蒸熟的包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大理石的操作檯上,冉冉上升的熱氣被陽光這射成誘人的形狀。
婁天欽迅速抓了一隻包子丟給樸世勳:“接着。”
樸世勳下意識伸手接,卻被燙的連連吸氣,待適應了高溫後,一擡眼,卻看見婁天欽已經喫進嘴裏了。
樸世勳感到納悶:“這又不是犯忌諱的事,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婁天欽:“不懂了吧?偷着喫才香。”
見樸世勳完全GET不到他的爽點。
“我爺爺還活着的時候,每年都要祭祖,祭祖之前,要沐浴,焚香,最主要是還不給喫東西。有一次實在餓的受不了了,趁人不注意,跑到廚房偷東西喫,就是這種肉包,我一口氣吃了六個。”他意猶未盡的補了一句:“特刺激。”
樸世勳揶揄的說道:“喫個包子就刺激了?”
婁天欽:“你要換個思路想,包子本來是給祖宗的,到頭來卻落到我肚子裏了。現在這個包子是給你兒子喫得,落咱們肚子裏了。”
“不就是把別人的東西佔爲己有嗎?”樸世勳象徵性的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婁天欽:“喜歡多喫點,到了東亞,再想喫就沒了。”
樸世勳:“爲什麼?”
婁天欽嗤笑:“你以爲那隻狗仔天天這麼勤快嗎?”
樸雋從外面跑進來:“爸——”
短促幾秒鐘,樸世勳終於體會到了婁天欽口中說的刺激。
但樸雋並未發現樸世勳的不自然,他急色匆匆道:“外面來了好多人。”
樸世勳:“都是誰?”
“不認識,但他們說莊園裏有逃犯。”
……
客廳已經被身穿制服的北歐人圍得水泄不通了。
爲首之人正是拉冬曾經的手下——溫斯頓。
在王浩沒有來到北歐之前,溫斯頓一直對拉冬馬首是瞻,之後,他嫉妒王浩,又久久不得拉冬的重視。
溫斯頓一不做二不休,背叛拉冬投到了瑪格巴滋的門下。
瑪格巴滋倒臺,溫斯頓以爲自己要涼涼,誰想到不光沒有涼,反而意外的獲得了國王的青睞,在國王的扶持下,溫斯頓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成爲了唯一可以遏制拉冬的大臣。
這趟過來,溫斯頓抓通緝犯是假,想在國王面前告拉冬一狀是真。
這些通緝犯在入境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住了,但拉冬卻對這事兒隻字未提。
這要擱以前根本不算事。
但拉冬設計樸世勳失敗後,還意外促成亞瑟跟東歐的貿易來往,因而惹得國王對拉冬的能力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溫斯頓便想趁此機會落井下石,再讓拉冬揹負一個‘失察’的罪名。
“我們收到舉報,有幾個通緝犯躲在這兒,國王擔心姜親王與樸公爵的安危,特命我前來捉拿。”
說完,他將通緝犯的照片遞給姜小米過目。
姜小米一看不得了了。
今宵、陸青龍統統都在上面。
溫斯頓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等姜小米辯解,他又掏出了另外的一樣東西:“姜親王,這是搜查令。”
他小聲的提醒:“少奶奶,是真傢伙。”
“你們在幹什麼?”清冷的嗓音徐徐傳來。
緊密包圍的隊伍不由自主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只見樸世勳跟婁天欽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兩人一個不怒自威,一個不容侵犯,令所有人心下一寒,大氣都不敢喘。
溫斯頓愕然了幾秒鐘之後,把剛纔的說辭又重新複述了一遍。
樸世勳聽完後,輕輕一笑:“我想你誤會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什麼通緝犯,這些人,都是我從東亞請來的朋友。”
溫斯頓此番前來,勢在必得,哪裏會因爲樸世勳區區幾句解釋就放棄呢?
見樸世勳不肯配合,溫斯頓立刻換上了不容分辨的強勢嘴臉:“樸公爵,有人親眼看見,這些通緝犯走進這所莊園。”
“哦?證據呢?”樸世勳環顧四周:“誰看見了?”
不等溫斯頓說話,樸世勳又緊跟着問了一句:“退一步來說,就算我這裏有通緝犯,也輪不到你這個財務大臣來抓捕不是嗎?要沒記錯的話,安防這塊應該是普洛斯殿下的管轄範圍之內吧?”
“我有搜查令。”溫斯頓舉着手裏的一紙批文,懟在了樸世勳眼前。
樸世勳絲毫不退讓:“僅憑一張搜查令就想擅闖?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你到底是想搜人,還是想跟魯斯卡特示威?”
最後一句,樸世勳已是聲色俱厲。
溫斯頓沒想到樸世勳會把問題重新上升到了另外一個高度,但是,他這次過來,就是爲了在國王面前邀功,如果不抓幾個人回去,怎麼跟國王交差?
想到此處,溫斯頓將搜查令又舉起來了:“看清楚了,這上面是國王的印章,我是奉了國王的命令前來搜查,誰要是攔我,就是違抗國王的命令。”
跟在溫斯頓身後的侍衛象徵性的往前邁了一步。
姜小米攥得手心都冒汗了,這要是被搜到,樸世勳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搜!”見沒有人再說話,溫斯頓得意的下達命令。
“誰敢!”樸世勳厲喝。
溫斯頓沒有被嚇到,逼近了一步:“樸公爵,你的命令只在魯斯卡特管用,但別忘了,這裏是北歐。搜!”
“攔住他們!”
這句不是樸世勳說的,而是一直未曾開口的婁天欽。
阿城、李小甲、杜烈同一時間以身體擋住了唯一的入口。
溫斯頓首先是錯愕,但隨即發出輕不可聞的嗤笑。
就憑這三個人想攔住他?
可溫斯頓並不知道,這三個人並非等閒之輩。
“拿下他們!”溫斯頓大手一揮,侍衛一擁而上。
矛盾一觸即發。
李小甲前一刻還在揣面準備炸油條,這一刻,揣面的拳頭就落在了別人的臉上了。
杜烈跟阿城左右開弓,一陣拳腳過後,面前已是人仰馬翻的狼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