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點出息,藏這麼一大筆錢想幹什麼?想着娶二房嗎?”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手裏還不能有點錢了?”婁爺滿腹委屈的跟老媽哭窮。
羅豔榮將箱子遞過去:“跟我裝什麼可憐,回家跟你媳婦裝去。”
婁天欽如獲至寶般的接過:“媽,沒事的話我回公司了。”
“路上注意點。”
“哦。”
婁天欽轉頭又去跟婁傑鋒告別,並喊得特別大聲:“爸——”
婁傑鋒點菸的手一直在抖。
婁天欽甚至還在婁傑鋒擡眼朝他看過來的時候,故意拍了拍箱子:“我走了。”
婁傑鋒叼着煙,遮掩因慪氣而哆嗦的嘴脣。
……
接連好幾天陸青龍只看見飯,卻沒看見羅豔榮。
有道是喫人嘴軟,拿人手短。
今宵吃了羅豔榮幾頓飯,居然想着法兒的替羅豔榮開脫起來:“少爺,天氣這麼熱,婁夫人歲數在那兒擺着,萬一她在路上出什麼事到底算誰的責任。”
陸青龍不高興,並不是羅豔榮沒有親自來送飯。
而是發現,自己居然對她有了期待。
如果此刻坐在這裏的人是婁天欽,羅豔榮失約了,婁天欽肯定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他呢?
他只能坐在這裏,憑藉想象力猜測羅豔榮爲什麼沒有來。
如果有事的話,她完全可以說一聲,哪怕不送飯也是可以的。
一番思量過後,陸青龍問:“阿城送飯過來的時候,沒有說什麼嗎?”
今宵想了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陸青龍:“哪裏奇怪?”
今宵描述不出來:“反正特別的不高興。”
除了不高興之外,阿城眼神裏還帶着某些譴責的味道,彷彿他們給別人製造出多大的麻煩一樣。
“少爺,要不要給李小甲打個電話問問?我想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陸青龍擺手:“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喫飯吧。”
……
喫過午飯,今宵趁着陸青龍午休,跑到悅文樓下,跟李小甲製造出了一場偶遇。
這不算是違逆吧。
少爺只說不叫他打電話,又沒說不讓他們見面。
今宵圍着悅文集團大樓繞了七八圈,終於發現了李小甲的蹤影。
“霄哥,你好像胖了哎。”
今宵現在最煩聽見的就是這個‘胖’字。
感覺到今宵的不悅,李小甲連忙笑呵呵道:“霄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今宵冷冷道:“我到這附近加油。”
李小甲狐疑不已:“跑這麼遠來加油?”
今宵:“這裏打折,對了,你大中午不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李小甲:“我出來買根冰棍喫。”
今宵挑眉,看來被他算準了。
每到夏天,李小甲都要喫好多冰棍,在銀三角李小甲爲了喫冰棍,他能坐船跑到對岸去買。
今宵讓李小甲上車,他送他過去賣冰棍。
李小甲沒有拒絕,打開車門就坐進來了。
“在前面調頭就是超市了。”
“我覺得你應該去買冰激凌大桶,捧着喫那才爽。”
李小甲覺得挺有道理:“單那得去大超市。”
“謝謝霄哥。”李小甲突然停頓了一下:“可你不是來加油的嗎?”
“送完你再去加一樣的。”
路上,今宵正想找個由頭把話題扯到羅豔榮身上時,李小甲卻主動問道:“霄哥,我能問你個事兒嗎?關於老夫人的。”
“你問。”
“你們誰刺激她了?”
今宵不解:“誰刺激她了?沒有人啊,我們對她都很恭敬。”
李小甲抓了抓後腦勺:“那就奇怪了,我聽少奶奶說,老夫人那次從你們那兒回來以後整個人就魔怔了,先是砍了一棵樹,然後又種一顆樹,現在又一個人跑到什麼山上去求福字了。”
……
兩個月時間太短,而羅豔榮想做的事又太多。
起初只是想讓陸青龍長二十斤肉。
現在卻貪心的希望他能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儘管這個未來可能跟她沒有多大關係,但羅豔榮堅信,只要陸青龍過得好,是否跟她有關係都不重要。
所以她來到了這裏。
聽簡父說,這裏的觀音廟特別的靈驗,幾乎是有求必應。
數千層的臺階,彎彎曲曲的向上延伸着,兩側又有綠蔭遮蔽,使的這條通往神殿的臺階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一個母親,揹着還在襁褓裏的孩子一步一叩的從羅豔榮身邊經過。
女人
累了,跪在臺階上休息,羅豔榮走過去,跟對方攀談。
從對方口中得知,她背上的孩子生了重病,家裏把房子都賣了都沒治好,走投無路的她只好來這裏向申明求助。
羅豔榮心想,我跟這個女人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這個女人的問題,只要用錢就能解決,而她的問題,可能真的要看天意了。
羅豔榮從包裏掏出支票本,寫了數字簽了名後,遞給那個可憐的母親。
“這是什麼?”女人沒見過支票,眼睛裏全是不解。
羅豔榮招手示意杜烈過來:“你陪她下山,找個銀行把錢取出來。”
杜烈道:“老夫人,少爺交代過,讓我寸步不離……”
羅豔榮一記眼刀甩過去,杜烈硬着頭皮:“是!”
女人見狀,對着羅豔榮不停地磕頭。
“恩人,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回去我給你立個長生碑。”
羅豔榮笑了笑:“不用那麼麻煩,我跟你一樣都是母親,趕緊帶孩子看病去。”
杜烈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的讓羅豔榮在原地等他。
待杜烈的背影消失不見後,羅豔榮深吸一口氣,仰望着上方喃喃道:“請菩薩保佑我兩個兒子,這一生都平安健康幸福。”
她雙手合十,俯身跪地,跟隨着人羣緩慢的往上爬着。
杜烈取完錢,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到了地方,卻沒看見羅豔榮,他嚇得眉毛突突得跳。
“老夫人,你在哪?”
“你往上走。”
杜烈趕到的時候,發現羅豔榮膝蓋有些髒,他連忙問道:“老夫人,您的褲子……”
“走走走,再不去,上面就要關門了。”
進廟燒香是規矩。
到了山頂羅豔榮振臂一揮,買了一根炮筒那麼粗的超級大香,這一看就是帶着滿滿誠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