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手機響了。
她招手示意婁天欽幫她把相機從三腳架上拿下來,然後轉身去別出接電話。
“喂?”
打電話來的是總經理,只聽他火急火燎的說道“董事長,出事了。”
姜小米抗擊打能力與日俱增,她淡定道“啥事啊?”
“《時代雜誌》這一期的封面人物好像是您父親。”
姜小米表情一怔“誰?”
“您父親啊,夏奎。”
姜小米好半天才回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父親。
話說方卓然知道了夏奎跟姜小米的關係之後,便又派人去了解詳細情況。
剛開始,夏奎並不想談太多,可當對方亮出身份,說他們是《時代雜誌》的記者時,夏奎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夏奎還跟當初一樣,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將自己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歸咎於自己太過相信姜小米。
這麼些年下來,夏奎早已經琢磨出味兒來了,當年的那場手術,很有可能是姜小米故意的。
但如今姜小米無論是事業還是地位,都已經不是他能夠企及的了,得罪姜小米,就等於跟自己過不去。
特工給了他一張支票,上面的金額可以供他下半輩子開銷了。
夏奎看在金錢的份上,決定配合他們。
採訪進行的很順利,夏奎把該講的,不該講的全都說了。
“聽聞姜小姐之前一直聲稱自己是孤兒,這是爲什麼呢?”
夏奎面不改色道“哎,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那個時候她母親剛去世,蔣家跟我要孩子的撫養權,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留在我身邊。有一次,我沒在意,叫她偷跑出去了,我找了她三天三夜都沒找到……時隔多年我才知道,她被人撿走,送到了孤兒院。”
“當時爲什麼不報警呢?”
夏奎眼含熱淚“我以爲是蔣家人乾的,之前他們一直想把孩子帶走,可小米是我的女兒,我能叫他們抱走嗎?這些報紙都有記載的,我跟他們打過好幾場官司,包括後來孩子不見了,他們還要告我……我當他們賊喊捉賊,故意騙我孩子丟了。”
夏盔把自己包裝成一位委曲求全的慈父,被妻子的孃家人欺壓多年。
夏奎的確爲了撫養權跟蔣家人打了好幾場官司,但他的目的卻是爲了姜小米長大以後,可以順利繼承蔣家的財產。
蔣政那個老狐狸實在太精明瞭,輸掉了官司以後,對所有人宣佈,姜小米沒有繼承權。
夏奎當時就傻眼了,頓覺姜小米是個燙手山芋。
記者問他,爲什麼選擇住在養老院的時候。
夏奎苦笑“我一身的病,不管去哪,都是累贅。”
言下之意就是說,姜小米嫌棄他體弱多病,所以才把他扔在養老院的。
夏奎還無意中向他們透露,他住進來的這幾年,姜小米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這裏的護工。
“她把我困在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理解。”
“她爲什麼要困着你?”
這顯然不是他的真心話,在特工的軟磨硬泡下,夏奎提到了蔣小酥留下的一筆遺產。
夏奎知道,即便他說出來了,錢不可能落在他手裏,但是,拿這筆錢當做武器,刺一下姜小米倒是沒問題。
經過夏奎的一番修飾,姜小米儼然變成了,爲了霸佔母親的全額遺產,處心積慮的將父親的身體整垮,變相囚禁在養老院。
……
姜小米看完這篇報道的反應並不是悲傷,而是……我特麼……好像栽了。
現在正是擂臺賽的關鍵時刻,任何一方都不能出現岔子。
嘴替這事兒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的,姜小米敢硬剛所有人,靠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怎麼辦,怎麼辦……”
眼看就要大獲全勝了,如果因爲她,導致拉冬選舉失敗,她罪無可恕啊。
婁天欽過來叫她喫飯,卻看見她跟困獸似的,原地轉圈圈。
“發生什麼事了?”他走過去問。
姜小米一臉的苦相“我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
婁天欽“……誰捅的?”
姜小米懶得說,直接把手機遞給他。
婁天欽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男人瞬間沉下了臉。
簡直胡說八道。
姜小米“先喫飯。把肚子填飽再說。”
……
這不是姜小米第一次登上熱搜,但絕對是第一次以負面人物形象。
茶茶在羣裏感慨“認識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有個爹,到底怎麼回事,你爹瘋了吧,居然聯合外人一起搞你?”
姜小米“他不是瘋了,他是一直都這樣。”
茶茶想到自己爹也不是啥好東西,於是安慰道“同款渣爹。幸虧你不是明星。不然出了這檔子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復出了。”
姜小米“老魏在家嗎?”
茶茶“不在,他約了樸世勳去釣魚了。”
姜小米“你知道地址嗎?”
茶茶“一會兒我發給你,哎,你找他幹什麼呀?”
姜小米“找他商量點事兒,如果成功了,回頭就跟你約酒。”
茶茶一聽“你等着,我馬上把地址給你要來,不行的話,我也可以陪你一塊兒。”
“我先上,我不行了,你再上。”
雖說悅文還未受到牽連,但她不能抱有僥倖心理,要在危險來臨之前找好退路。
所以,姜小米準備趁自己垮掉之前,找一個能夠接替自己的人。
目前來看,江南娛樂倒是個很不錯的備用選手。
江南娛樂當初跟悅文一起手撕ddc,配合的那叫一個地道。
業務這塊,姜小米絕對放心。
不一會兒,茶茶就把地址發過來了。
姜小米隨意的攏了攏頭髮,正準備出發,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麼貿然過去會不會有點太過刻意?”
想了半天,姜小米決定回一趟蔣家,把她外公的魚竿捎上,到時候跟魏少雍假裝出一副偶遇的樣子。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