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之所以能逍遙法外至今,僅僅勝在跟夏奎生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婁天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u盤“車子裏有行車記錄儀,你在車上動手腳,真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嗎?”
如果前面婁天欽所說的只是讓夏淮喫驚,那麼現在,婁天欽手裏的拿着的優盤叫他如墜冰窖。???
他死死的盯着那個優盤,瞳孔快速收縮。
“你……”
夏淮剛要開口說話,婁天欽卻語速極快的打斷他,根本不給他任何插話的機會“夏奎寄回去的往來書信中,從未提到過你跟他在同一個城市,爲什麼他一出事你就出現了?因爲你早就想狸貓換太子了,但又怕過早的取而代之會露餡,於是你專門等到夏奎大學畢業再動手,這樣一來,你不用通過考試就能拿到他所有的一切。”
“不是!”夏淮大聲的否認。
婁天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你不光殺了夏奎,你還殺了你爸。你爸在夏奎去世三個月以後突然就死了,你母親說他是憂思過度去世的,可第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的人是你。我沒說錯吧?”
面對婁天欽的詢問,夏母默默地點着頭“沒錯,我們覺察到不對勁以後,立刻打了急救電話,可惜救護車來的太遲……他就親自開車送他去醫院。”
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六神無主的夏母全程都聽夏淮的安排。
夏淮說什麼,夏母就信什麼。
“他說他爸是在路上斷氣的……他還說醫院存放屍體的冷庫價格很貴。”
“這是從你父親的遺物中找到的。夏奎出車禍之後,他把行車記錄儀裏的內容全都考下來了,本想懷念一下兒子,沒想到,卻在當中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質問你的時候,你求他替你保密,作爲父親,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所以不得不原諒了你,而你呢?趁他不備,把他平時喫得降壓藥,換成了頭孢。你父親有飲酒的習慣,那段時間,你經常陪他喝酒……你不敢帶他去醫院,恐怕也是擔心醫生會檢測出來問題。”
夏淮在婁天欽不斷的逼問之下,除了否認,其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知子莫若母,一看到夏淮語無倫次的重複同一句話的時候,夏母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掩面啜泣起來“你怎麼那麼狠心?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
夏淮踉蹌着倒退,一臉的不可置信。
埋藏了那麼長時間的祕密,他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他心慌意亂,不知道該用什麼措辭去反駁。
婁天欽看他四下搜索的眼神,笑了。
大概是因爲彼此高度上的差別,婁天欽給足了他狡辯的時間。
婁天欽的耐心,反而將夏淮的心虛襯托的無比明顯。
實在找不到理由反駁,夏淮索性來了一招腳底抹油。
他剛邁開一步,就在阿城跟杜烈雙重威逼之下,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夏淮轉頭去看姜小米“叫他們讓開。”
姜小米還沒有從剛纔的爆料中回過神,反應慢了一拍,但夏淮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夏淮指着她,聲嘶力竭的強調“我是你爸。如果我是殺人犯,那麼你就是殺人犯的女兒,你的孩子,就是殺人犯的外孫。
這纔是夏淮強調自己身份的目的。
婁天欽“你錯了,她纔不是你的女兒,她的父親叫夏奎。”
姜小米無比喫驚的看向婁天欽。
他在說什麼。
夏淮“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是夏奎的女兒。”
婁天欽“她爲什麼不能是夏奎的女兒?”
夏淮“她媽跟我的時候,還是個雛兒。”
婁天欽“這種東西是沒有定論的,除非用醫學的手段去證明。何況,他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都是青春熱血,怎麼可能把持的住?”
被觸動到逆鱗的夏淮激動不已“你放屁,他們在一塊兒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婁天欽“這你都知道?”
夏淮“我親耳聽見的能有假?”
婁天欽“難道當時在場?”
夏淮“我雖然沒在場,但是我在他們車裏……”
夏淮猛地停頓下來,臉上的激動逐漸退卻,而後化爲細思極恐的僵硬。
婁天欽扯了下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陰笑“你是不是想說,你在他們車裏裝了監聽器?”
夏淮瞳孔渙散了。
他這一生被否定的太多了。
可自從他變成夏奎以後,耳畔就再也聽不到否定的聲音了,。
這種感覺就跟偷穿了別人的名牌衣服一樣,雖然不是你的,可別人瞧不出來。
就連趙芷蘭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也是被他高學歷所吸引。
他們將他引以爲傲的東西否決掉了之後,又來質疑姜小米並非他親生。
之前的種種他可能沒有多少底氣,但是在姜小米這邊,他敢百分百肯定,她就是他女兒。
而婁天欽的否定,瞬間刺激到了他,一時沒忍住,將該說的,跟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坐在輪椅上的夏母呆滯了片刻後,忽然踉蹌着站起來,撲到他面前瘋狂的捶打。
垂暮老人能有多大的力氣,夏淮很輕鬆地就揮開了。
夏母不死心的又衝上去,嘴裏詛咒的罵着“怎麼死的不是你……你這個畜生!”
本就心虛害怕的夏淮,聽到母親的詛咒後,猛地用了一把力,狠狠地將她推倒。
“你閉嘴!”他臉上佈滿了情緒的扭曲後的猙獰“我去死?我憑什麼去死?”
“從小到大,你有誇過我一句嗎?沒有!夏奎有那麼好嗎?怎麼你們誰都喜歡他?他念書厲害,可那又怎麼樣,他去國外唸書,你們要去醫院看病,指望他飛回來嗎?還不是我鞍前馬後的忙。”
“可你呢,你怎麼說的,你說我沒出息,只會啃老,嫌我丟人,不讓夏奎跟別人說他有兄弟,怕我賴上他。這是不是你說的?”
“所以你殺了他!”夏母痛心疾首的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