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妻不厭詐:婁爺,我錯了! >第 3524章 亞瑟 VS 樸世勳
    亞瑟在樸世勳進來的前一刻的坐直了身體。

    樸世勳昂首闊步的踏進內殿,剛要屈膝,便聽王座上的人叫他起來。

    樸世勳擡起頭,他們就這樣,一個站在臺階下,一個坐在王座上,瑤瑤對望。

    這一瞬間,彼此都從對方眼睛裏讀出了同病相憐的味道。

    亞瑟彎脣笑道“我還以爲你明天才到。”

    樸世勳也跟着笑了“包機回來的,快一點。”

    亞瑟腦袋稍稍偏了偏,用一副長輩打量晚輩的眼神,將樸世勳渾身上下掃了個遍。

    樸世勳配合的站在那兒,任由他看。

    然後……就聽見亞瑟陛下一臉嫌棄。

    “你就這麼空着手回來了?”

    樸世勳“當然不可能,我帶了一箱子火鍋底料,在外面呢。”

    亞瑟表情立刻切換成‘你真是我血濃於水的好弟弟’“夠意思,晚上燙火鍋。”

    ……

    入夜,華燈初上,金甲侍衛踩着沉重的步伐從門前路過,熟悉的火鍋大料味道順着門縫鑽出來,金甲侍衛已經見怪不怪了。

    金麥宮沒有桌子,火鍋跟食物就只能擺在地上。

    樸世勳跟亞瑟挨在一起,盤膝而坐。

    “早就跟你說要解凍,你不聽……”亞瑟將一塊凍得邦邦硬的蝦滑用力得摔在地上。

    哐噹一聲過後,蝦滑只掉了些冰碴子,內裏毫髮無損。

    樸世勳“提前解凍不是軟了嗎?”

    亞瑟“這特麼就是軟着喫得。你沒喫過嗎?”

    樸世勳搖頭“喫過,但是忘了怎麼弄。”

    亞瑟還在跟蝦滑較勁,以至於說話聲音都帶着些咬牙切齒“我看過了,你就適合喫雞!胸!肉!”

    砸了半晌,還是沒把蝦滑解體,亞瑟虛脫的甩手“從來沒喫過這麼費勁的蝦滑。來,我們喝酒。”

    亞瑟撈起一旁的瓶子,順手接過樸世勳遞過來的空杯。

    隨着瓶口傾斜,金黃色的液體在杯中奔騰,涌動,上浮……

    亞瑟將注滿啤酒的杯子遞給樸世勳,然後開始給自己倒。

    樸世勳一仰脖子,喝乾了杯中的液體,扭頭看着正全神貫注倒酒的國王陛下“亞瑟,我母親是間諜。”

    亞瑟注視着杯口的泡沫,冷靜道“能別在我倒酒的時候,說這些嗎?”

    待啤酒注滿了,亞瑟剛想跟樸世勳碰一杯,發現他的杯子居然是空的。

    “你……”

    樸世勳順手旁邊剩下的那半瓶“幹了。”

    亞瑟盯着樸世勳仰起的脖子,喫驚的張着嘴。

    這酒是魯斯卡特當地的黑啤,可不是東亞街頭賣的參水的水癖。

    一瓶幹完,樸世勳眼眶紅了,他曲起臂膀擦去嘴角的水漬,又重複了一遍“我母親是間諜。”

    “你特麼到底要說多少遍?”

    樸世勳心口堵得難受,他想尋求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能給他答案的人都不在了。

    亞瑟幹完杯中的酒,從背後圈住樸世勳“不管是不是間諜,她都已經死了。”

    這要是換做平時,樸世勳保準會推開他。

    可這一次,樸世勳沒有。

    他躬身撐着膝蓋,一言不發。

    亞瑟手足無措的拍着他的後背“別這樣,喫着飯呢。幹嘛呀……樸世勳,樸世勳,振作起來,間諜就間諜唄,這年頭誰還沒有個副業,咱爸以前不是跟歐巴叔叔,一起倒賣過玉米跟茄子嗎?”

    樸世勳注視着翻騰的鍋底。

    “你母親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對吧?”

    樸世勳見過亞瑟的生母,那是一位看上去很嚴肅的貴婦人。

    樸世勳很怕她,但現在想想,竟覺得那婦人除了嚴肅之外,心地還是挺善良的,至少沒有在他成長期間做過任何一件傷害他的事。

    亞瑟握了握拳頭,扯出一抹笑。

    “我哪知道,那時候我也是個孩子。”

    他們都是孩子,孩子懂什麼呢?

    亞瑟母親自殺的時候,亞瑟還蹲在地上,跟樸世勳一起玩泥巴呢,兩人都髒兮兮的,可老伯爵卻只幫樸世勳擦了臉。

    “你母親是間諜這事兒,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亞瑟施施然道。

    樸世勳喫驚“什麼時候?”

    亞瑟勾脣“太早了。忘記了。”

    樸世勳滿眼震驚。

    “爲什麼不告訴我?”

    亞瑟“人在遭受重大的打擊之後,內心世界是會改變的。我怕你想不開,瘋狂報復北歐,到時我可攔不住。”

    樸世勳“這種事你攔我幹什麼?”

    亞瑟聳聳肩,不自然的樣子竟有些可愛“萬一真把北歐惹急了,是要打仗的。”

    “我以爲你不怕打仗。”

    “tui,那是我裝出來給別人看得。”

    樸世勳深吸一口氣“其實你不告訴我,應該還有一個原因吧。”

    亞瑟“還有什麼原因?”

    樸世勳轉過頭,幽幽的朝他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很好的把柄,如果哪天我不聽話了,或者讓你感覺到地位受威脅了,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讓我一無所有。”

    亞瑟望着他,定神了良久,輕輕吐出兩個字“沒錯。”

    從小目睹了權利的危險跟反覆無常,他比樸世勳更早懂得,人心善變的道理。

    前一刻跟你血濃於水,後一刻就往你腰上捅刀子。

    樸世勳剛獲得兵權的那幾天,亞瑟每天都做噩夢,而且夢見的都是相同的畫面。

    ——樸世勳派兵包圍金麥宮,而他倒在血泊裏。

    他也是人,在噩夢中受了驚嚇後,自然會去想,萬一夢境成真了怎麼辦?

    位置不同,所想所慮的也不同。

    他首先是國王,然後纔是哥哥。

    “怪只怪你讓我太沒有安全感了,樸世勳。”亞瑟道。

    樸世勳“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亞瑟“你強大、自信、聰明……這些都是潛在的危險。不管你有沒有冒犯的念頭,當你有掀翻我的能力時,你對我而言,就是危險的。”

    樸世勳“那麼現在呢?”

    現在?

    亞瑟“現在我想到了一個更好拿捏你得辦法。”

    樸世勳“是什麼?”

    亞瑟帶着一絲玩味“如果哪天我們兵戎相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結……那時候,你才叫真正的一無所有。”

    樸世勳呆滯住了。

    亞瑟調皮的朝他挑眉“怎麼樣?這個辦法是不是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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