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張吧，波妞。”
如果說杜晨曦脫口而出的稱呼，只讓陸青龍感覺有些震驚的話，那麼張波波順從反應便是一記沉重的悶棍，打的陸青龍滿腦子都是懵的。
他以爲波妞只有他可以叫。
看見怔神的陸青龍，杜晨曦勾了下嘴角。
今早杜晨曦被陸青龍喉結上的齒痕刺激了一番，僅過去幾個小時，杜晨曦便不着痕跡的還擊了回去。
幾人落座後，侍應生遞上菜單，陸青龍低頭點了幾樣，遞迴菜單“你們都點好了？”
杜晨曦單手撐在桌面上，似笑非笑道“我們來的早。”
張波波道“今天我請客，都別客氣啊。”
杜晨曦感嘆“我們波妞長大了。”
張波波“這話說的，我以前沒請過你喫飯嗎？”
“嗯，想起來了，好像是你拿第一份工資的時候吧？”杜晨曦別有深意的往陸青龍看了一眼。
爲了不叫陸青龍感覺被冷落，張波波跟杜晨曦聊天的時候，臉都是朝着他的方向“我那會兒剛從警校畢業，實習工資就是三千五，他一頓飯幹掉我一大半。”
陸青龍微微一笑“喫什麼了？”
“就倆兒鮑魚。”
陸青龍“那倒是不貴。”
杜晨曦寵溺一笑“知道波妞賺錢不容易，沒敢點貴的。”
侍應生陸陸續續上菜，杜晨曦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臉的若有所思“倒是忘了問了，陸先生今年貴庚啊？”
陸青龍脫口而出“跟你差不了多少。”
杜晨曦“但陸先生看起來可比咱們這個年齡的人更穩重。”
男人付之一笑“這是當然，如果我能有杜老闆同樣的姿色，也不至於走了那麼些彎路。”
張波波道“哎哎哎，這是西餐，不喫就涼了。”
杜晨曦笑道“這丫頭是嫌我們嘮叨了。”
張波波哼了一聲，軟着嗓子對陸青龍道“你不是每天中午都有人送飯嗎？今天怎麼跑出來吃了？”
陸青龍道“哪知道呢。”
杜晨曦“再好喫的飯，天天喫也會膩，波妞，你得允許他偶爾換換口味。”
若剛纔只是相互暗諷，那麼現在就是直接夾槍帶棒了。
張波波也感覺出來了。
“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杜晨曦瞬間卸下笑臉，一臉嚴肅“你一夜未歸，我心情能好的起來嗎？”
張波波在桌子底下踢了杜晨曦一腳“能不提這事了嗎？”
杜晨曦其實是故意說給陸青龍聽得，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於是變本加厲“你是不曉得現在的人有多壞，昨天你運氣好，被你男朋友帶走了，若運氣不好，遇見個人販子怎麼辦呢？”
張波波反駁道“人販子？我倒要看看，人販子是怎麼帶走一個警察的。”
午飯結束，杜晨曦說還有事，就不跟他們一起了，看着消失的車尾氣，張波波感到有些莫名，擡頭問陸青龍“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啊？”
“過節談不上，今天早上他跑到我辦公室問我要人。”陸青龍平靜道。
張波波嚇了一跳“他怎麼找到你的？”
“可能是看監控了吧。”陸青龍扣緊她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你哥人挺好的。”
“哦？哪裏怪了？我覺得挺正常的。”
張波波“怎麼說呢……可能跟他以前的遭遇有關。”
陸青龍送張波波回去的路上，聊得全是杜晨曦。
他做戲做的像，讓張波波誤以爲陸青龍是想結交杜晨曦。
所以不管他問什麼，張波波都照說不誤。
等送她到地方，陸青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我哥人真不錯，你以後跟他相處時間長了就知道了。”臨下車的時候，張波波還不忘給杜晨曦臉上貼一層金。
陸青龍嘴上說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心裏卻盤算着青梅竹馬的感情太危險，得找機會把他辦了。
手機響了一聲。
陸青龍掏出一瞧，頓時喜上眉梢。
他爸回來了。
不一會兒，又有信息。
婁天欽給你帶了禮物，注意查收。
這傢伙會這麼好心給自己帶禮物？
陸青龍心中升起一股惡寒。
……
東亞機場
重新踏上東亞這片土地，姜小米沒由來的覺得一陣踏實。
這一趟走的比較坎坷，先是遊輪，接着是大巴車，然後火車，最後轉飛機，折騰的人都散架了。
因爲人太多，阿城索性弄了輛大巴車。
“你是把魯斯卡特砌古堡的磚塞包裏了吧？”阿城氣喘吁吁道。
李小甲齜出一口大白牙“裏頭是送人的禮物。”
阿城掂量了兩下，心想你特麼哪來那麼朋友？
“少爺，烈哥跟今宵呢？”阿城問。
婁天欽“他們比我們晚一些，不用管。”
……
婁家老宅
陸青龍爲了早點見到陸遜，愣是提前了兩小時下班，翹首盼望了多時，大巴車緩緩駛來。
車門打開，陸遜第一個下車。
接着是保鏢等人。
“婁天欽跟姜小米呢？”
阿城道“我們家少爺說，他累了，回家睡覺去了。”
陸青龍整個震驚住了。
……
婁天欽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仰面朝天的接了陸青龍的電話“幹嘛？”
陸青龍火急火燎的催他趕緊過來。
婁天欽冷笑“過去幹嘛？等着挨批啊？”
陸青龍想想也是，可轉念又一想，不對啊，不管挨批不挨批，至少得過來打聲招呼吧？
“那可是你們親戚。”
婁天欽“哎，打住，現在全是你的了。好好招待，別給我媽丟臉！”
吧嗒，婁爺把電話掛了。
陸青龍屹立在門口，半邊自身子都石化了。
他心有不甘，又甩了一通電話過去。
婁天欽秒接歸秒接，但語氣卻十分不耐煩“又怎麼了。”
“禮物呢？不是說給我帶禮物嗎？”
“在路上，晚會兒到。”
“什麼東西？”
“等貨收到了，不就知道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姜小米站在二樓往下喊“哎，你洗不洗啊？”
婁爺用了一把勁兒撐起身體“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