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今宵對着空中連開了好幾槍,被杜烈攔住了“先看看你家少爺有沒有傷着。”
今宵連忙跑過去,將陸青龍從荊棘叢里拉出來“少爺,您沒事吧?”
陸青龍驚魂未定“我沒事兒,婁世霆呢?”
“世霆少爺沒事。”今宵頓了頓“婁先生也沒事。”
剛纔他們過來的時候,看見婁天欽被人綁在一顆大樹上,嘴巴被膠帶封着,鬆綁第一件事就衝直升機比劃了一根中指。
搞得大家都很莫名。
煙霧彈散去,視線也變得清明起來。
舉目看去,山腳下聚集了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其中還混雜着穿着警服的警察。
這些警員原本是要上山救人質的,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維持治安的了。
三叔公在拉起的防線前面一蹦三跳,、同族晚輩舉着手裏的鐵鍬擀麪杖之類的臨時武器,在三叔公身後助威,場面一度混亂到難以控制。
“各位,各位聽我說……”張波波扯着嗓子喊起來。
她的聲音被埋沒在一片嘈雜中,無奈之下只好給陸青龍發信息,讓他趕緊下來解釋。
陸青龍脫離險境第一時間給張波波報了平安。
正要準備收隊,就看見三叔公領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過來,揚言要把山上的匪徒剁碎了喂狗。
陸青龍看了一眼信息,冷聲道“我不等你了。”
說完,面無表情的與婁天欽擦肩而過。
今宵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婁天欽正在跟拉冬通話。
陸青龍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傳入了拉冬的耳朵裏,拉冬慢條斯理道“別生氣我的夥計,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婁天欽怒極反笑“感謝你嚇唬我的家人?”
“嘿,你這樣說也太沒有良心了,我幫你試探他,你反倒來怪我?”
婁天欽“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如果你被他害死了,我會難過的。”拉冬用調侃的語氣說着最深情的話。
婁天欽並不領情“去你的,以後這種無聊的事,請你少幹。”
不客氣的掛斷電話,婁天欽追上陸青龍“怎麼都不等等我?”
陸青龍沒搭話,甚至故意加快步伐。
婁天欽冤枉死了,哈基米真不是他喊來的。
“剛纔你聽到了,跟我沒關係。”婁天欽略顯蒼白的解釋。
陸青龍走的更快了。
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
……
半個月之後,東亞
經歷過祭祖風波,婁天欽對陸青龍的態度突然變了,羅豔榮之前交代他給陸青龍熬藥,婁爺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羅女士跟婁傑鋒去了東歐,婁天欽索性連網都不曬了。
現在倒好,主動提出給陸青龍熬藥。
除了婁天欽,陸青龍的改變也很大。
張波波長假結束,開始正常上下班,每天陸青龍都會親自過去接。
有一回,陸青龍車子拿去保養,今宵開車接送。
陸青龍卻要來鑰匙,讓今宵坐後排,張波波坐在副駕駛上。
等紅燈的時候,陸青龍跟張波波在前面一會兒拉拉小手,一會兒兩隻手疊在檔位上。
光是喫狗糧也就算了,有一回張波波加夜班,陸青龍開車,今宵坐在了副駕駛上,等紅燈的時候,陸青龍的手忽然越過檔位,摸起了今宵的大腿。
今宵虎軀一震,驚異的看向陸青龍。
陸青龍意識到摸錯人,連忙收回手,假裝鎮定“阿霄,你好像瘦了。”
今宵尷尬道“是……是啊,最近天熱,沒什麼胃口。”
陸青龍“嗯,天熱確實敗胃口。”
今宵一個勁兒的點頭,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坐過副駕駛。
……
在這個盛夏的午後,陸青龍剛把藥碗放下,就聽到婁天欽賤嗖嗖的提醒“這是最後一貼了。”
陸青龍還想說,最後一貼就最後一貼。
卻陡然間想起跟羅豔榮的約定。
藥喝完了,就意味着跟羅豔榮之間的關係到此結束,往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打擾誰。
陸青龍抿了抿脣“喝完了,然後呢?”
婁天欽挑眼看他“然後?還有什麼然後?”
陸青龍表情有些不自然“……汪大海怎麼說的?”
婁天欽“我媽約了汪神醫週六給你把脈。”
週六?那不就是明天。
婁天欽電話響了,陸青龍以爲是羅豔榮打來的,哪知道並不是。
打電話來的是上回要求罷免陸青龍的恆盛股東。
對方在電話裏言辭厲色的斥責婁天欽跟陸青龍不講武德,他花了那麼些錢,沒撈到好處就算了,還差點把公司給整黃了,問婁天欽,是不是在耍他。
婁天欽故意開了擴音器,叫陸青龍聽聽,不是他非要搶恆盛的股東,而是這個傻b自己送上門來叫他搶的。
陸青龍別開眼,冷冷的提醒婁天欽,要打電話出去打,別在這兒影響他辦公。
見陸青龍的反應有些平淡,他也覺得無趣,便將電話掛了。
“明天記得回來,汪大海挺難約的。”撂下話,婁天欽轉着車鑰匙走出辦公室。
……
週六,陸青龍故意磨蹭到了六點鐘才把車停在老宅門口。
剛進門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一股肅穆緊張的味道。
陸遜快步走來,將陸青龍拉到一旁“一會兒你講話小心點。”
陸青龍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陸遜左右看了看,壓着嗓音道“你記不記得,有一天少奶奶叫你跟婁天欽去花園裏綁塑料膜?”
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兒了,陸青龍點了點頭“嗯。”
“出事兒了,老太爺生前最愛的那盆花爛根兒了……氣的少奶奶都罵街了。”
陸青龍腦海裏浮現出婁天欽捏着根水管子使勁兒的給一盆花澆水。
陸遜忽然壓低聲音“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弄死的。”
陸青龍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沒動過它。”
陸遜嘖了一聲“你不要騙我,不是你,就是婁天欽,那盆花就你們兩個碰過。”
陸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