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蔣旭東竟然把地點選擇在同一所酒店,同一個房間。
從進門到轉入客廳,區區十幾步,她步履維艱,每一步都彷彿踩在碎玻璃茬子上,但最讓她受不了的是蔣旭東看她的眼神。
那種沉默寡言的威懾力讓她恨不得馬上逃離。
“我……我是過來拿錢的。”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蔣旭東忽然站起來,然後拎着她的後領直接甩到剛纔的沙發上。
“想拿錢,就出點力。”
她驚愕住了……
那個下午,她背棄了多年遵守的道德觀跟底線,聽話跟木偶一樣,隨意被蔣旭東操控着,擺佈着……
完事後,他將支票扔在了她蜷縮的身體上,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回憶在此刻戛然而止,何憐惜吸了吸鼻子,低頭繼續寫起來。
今天是第一次交稿,她不能有任何錯漏。
忙活了一整夜,她終於完成了主編交代的任務,滿滿十六頁稿紙。
“何憐惜。”房東大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何憐惜揉着痠疼的脖子,起身去開門:“阿姨好,怎麼這麼早……”
“房子我要收回去,下午就搬家吧。”說完,房東鄙夷的掃了她一眼:“晚上我來收房子,要是有東西沒搬走,我全給你扔大街上。”
何憐惜一驚,她急急道:“房租我都按時交付,只是這個月……沒有付完,我保證下個月一定跟往常一樣,付清三個月的。”
“廢話少說,趕緊給我搬走,別髒了我的房子。”女房東滿臉都是嫌棄。
房東走後,何憐惜來不及收拾任何,因爲她要在早上七點鐘之前把稿子交給編輯。
擁擠窒悶的地鐵上,何憐惜一直低着頭,走的太匆忙,她忘記帶口罩了,以至於身邊側目的人很多。
早在兩年前,她就已經遭遇過類似的事,現在的她已經麻木了。
“像不像?”
“有點像哎。”
更過分的是還有人拿出曾經的報道照片跟她本人對比。
“我靠,真是她本人。”
竊竊私語因爲她的沉默變成了大肆大討論。
“詐騙了三千萬還坐地鐵?”
“看上去挺清純的,沒想到骨子裏會是那樣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蔣旭東真是好脾氣,換成是我,一毛錢都不會給。”
“切,三千萬對他們有錢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許在人家心裏,只是叫了一隻雞呢?”
“嘻嘻嘻,對哦。”
地鐵到站了,何憐惜剛準備下車,身上背的紙袋忽然從底部撕開,稿紙嘩啦一下全都漏了。
何憐惜大駭,連忙蹲下撿,誰知,惡意滿滿的乘客不光沒有讓開,反而有幾個故意踩在上面不讓她拿。
“小姐,請您擡一下腳好嗎?”何憐惜着急的懇求着。
染着黃頭髮的女孩假裝聽不到。
何憐惜焦急不已,她剛要伸手觸碰對方提醒,豈知剛伸出去,就聽對方嫌棄的尖叫起來:“別碰我,髒死了。”
說着,腳面在地上碾壓了幾下,一腳把稿紙踢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