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不好意思道:“我英文超級爛,你點吧,點什麼我喫什麼。”
唐婉並未露出嫌棄,反而很欣賞的看着她:“你是我見過最坦率的女孩。”
在沒有跟姜小米接觸的時候,她總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比她差在哪裏,直到今天,所有謎題都解開了。
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光環。
坦率只是其中一個優點,從她把水晶蘭塞進嘴巴的那一刻,唐婉心裏的所有疑惑都不見了。
僅此一個動作,唐婉就自動認輸了。
自己喜歡水晶蘭,可除了看,卻從未想過品嚐它的味道,或許是因爲境界不夠,在她的認知裏,花朵都是欣賞的。
但是,古人卻經常品雪嘗花,這些興致所歸的事,若沒有一點天分,是做不來的。
姜小米看似身處塵世,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脫俗,她的眼睛裏看到的,比她多的多……她甚至只見過水晶蘭一次,便曉得,什麼時候的水晶蘭是最美的。
她大喊着,讓婁天欽配合一點,太陽要下山了。
夕陽下的水晶蘭,最絢爛,最輝煌……
“你這麼誇我,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小女人忍不住摸了摸滾燙的臉。
唐婉搖搖頭:“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婁天欽的眼光,一般的俗物,他是看不上的。抱歉,我的意思是……”
她無端的緊張起來,害怕自己說錯話,冒犯了她。
姜小米揮了揮手:“沒事,我這個人就是心大,不在意這些,你說我懂,就是,婁天欽能看上我,其實也是我自己夠……夠那個脫俗是吧。”
“姜小米,我能悄悄問你一個問題嗎?”
唐婉把身體越過桌面,朝她湊過去。
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姜小米見她如此認真,連忙也變得認真起來:“你說。”
“水晶蘭到底是什麼味道?”
“呃……就這個?”
唐婉用力的點頭,眼睛裏佈滿了渴求。
“苦的。”
“哦~~”她拉長了音調,彷彿圓滿了一般,慢吞吞的坐回座位。
水晶蘭是苦的。
她怎麼就沒有嘗過呢?
菜上來以後,兩人一邊喫一邊聊,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婁天欽在房間裏喫着外賣,心情十分複雜。
他的老婆陪着前女友喫飯,把他扔在了房間裏,豈有此理,她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不能給他聽?
婁天欽用力的放下披薩盤,抽了一件襯衫套上。
……
餐廳裏基本上已經沒有客人了,除了角落裏的那兩個。
唐婉像個小迷妹似的,捧着腮幫子聽姜小米口若懸河的說着她跟白敬亭曾經拍過的巨大日出。
眼睛裏閃爍着一股亮光,有嚮往,有羨慕。
“你師傅真的好疼你呢。什麼都教你。”
“他確實疼我,所以我也得孝敬他,但是他腦子有點問題,改天可以介紹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