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悶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卞傑蹭的一下從牀上彈起來,並抓起枕頭下的武器對準聲音的來源。
窗簾被風吹的鼓了起來,但窗外卻空無一人。
卞傑納悶,難道是自己草木皆兵了?他冷笑了一聲,卞越現在勢單力薄,就算他有膽量單槍匹馬的過來,也不見得能撼動門口的保鏢。
——爲了安全着想,他僱了一批僱傭兵。
卞傑剛準備躺下,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卞傑大驚,連忙打開門:“怎麼回事?”
“老闆不好了,我們的監控系統被人破壞,現在技術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
卞傑大驚:“把孩子帶過來。”
之前一直都是懷疑,現在他確信肯定是卞越搞的鬼,不過他也不用擔心,只要捏着那個孩子,就不怕他翻出什麼花樣來。
何涵波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揪起來送到了卞傑的房間,他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臭小子,你爸爸裝神弄鬼搞壞了我的監控系統,哼,他以爲這個樣子就能搞垮我?”
說着,卞傑從桌上拿起一把刀在何涵波眼前晃了晃:“他如果敢耍花樣,我就直接拿你開刀!”
“我親愛的叔叔,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對這麼可愛的孩子下手,您不覺得太殘忍了嗎?”徐徐靠近的聲音讓卞傑大驚失色,他下意識的抓起何涵波擋在面前。
頎長的身影從落地窗的位置跳出來,門口的保鏢見狀,紛紛掏出武器對準來人。
月光下的卞越看起來十分瘮人,他皮膚本來就白,被月光一照,彷彿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一樣。
吧嗒,卞傑打開了燈,眼前頓時燈火通明。
當卞越看見何涵波後,嘴角一揚,開了一句玩笑:“臭小子,還不快點叫爸爸。”
在東亞的時候,卞越就經常哄騙何涵波叫爸爸,可這小子就是不肯鬆口。
何涵波盯着卞越包裹着紗布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他受傷了。
在那場大爆炸中,卞越僥倖逃脫了,但是其他人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如今卞傑爲了逼他現身,竟然綁架何憐惜的兒子。
卞越望着他的親叔叔,皮笑肉不笑道:“你的目標是我,放了他。”
叔侄兩個對視了一眼,卞傑陰笑道:“虧你還是當爸爸的,孩子這麼小,現在放出去,人生地不熟的,你讓他怎麼辦?不如在我這裏待着,反倒安全些。”
說着,卞傑示意保鏢上去搜身。卞越詭計多端,身上一定帶了武器,否則他怎麼敢獨自過來。
“舉起手!”
卞越乖乖地豎起雙手,任由保鏢在身上查驗。
“老闆,除了一副撲克牌,他身上什麼也沒有。”
說着,保鏢將撲克牌遞過去。
卞傑眯噓了一下眼睛:“算你識相。帶走!”
保鏢一擁而上,將卞
越架住往外走,路過何涵波身邊的時候,卞越對何涵波擠眉弄眼了一番:“小子,等我哦!我很快就回來了。”
難道說,爸爸跟媽咪都來了?
卞越被帶到了大廳,保鏢強行按壓着他,讓他屈膝跪在地上,卞越不從,保鏢毫不客氣的在他腿彎處踢了一腳。
噗通,男人單膝落地。
他憤然的望着面目可憎的卞傑:“放了孩子,我任憑你處置。”
“你以爲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卞傑用冰冷的機械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本來我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們偏偏不肯放過我,是你們逼的我走投無路。”
“哼,卞家沒有出老千的子孫。”
“啪——”
機械手的力量遠比人類的手掌力道大,卞越受了這一巴掌後,耳朵立刻傳來嗡嗡聲,眼睛也瞬間看不清楚了,地毯彷彿變成了浪花,連綿起伏着。
血絲順着鼻孔落在地上,卞越嗤笑着擡起頭:“叔叔,知道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什麼意思?”
“你在綁架孩子的時候,其實應該事先做個dna檢測,看看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卞傑表情輕蔑:“你別想騙我,不是你的兒子你照顧人家那麼久?”
“呵呵……”卞越嗤笑,鼻孔裏的鮮血如注,使得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
“叔叔,我知道你派人盯梢,所以我就將計就計的讓你看個夠咯,其實這個孩子不是我的,是船王蔣家的嫡系重孫,不瞞你說,這回你可是惹上大麻煩了。”
“你少唬我了。”賭徒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多麼淺顯的道理啊。
卞越遺憾的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你不相信就算了。”
卞傑氣不過侄子這幅陰陽怪氣的態度,一把揪住他的發,正要扇他的時候,門口保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上煞白:“老闆,我們被包圍了。”
卞傑用力揪住卞越的頭髮:“說,是不是你帶來的。信不信我……”
卞越忍着頭皮上傳來的疼痛,笑的一臉愜意:“已經晚了,就算你現在殺了我,蔣家也不會放過你,你趕緊打個電話給你的手下,讓他們替你選個風水好的地方。”
卞傑惱羞成怒的衝保鏢吼道:“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喫的,馬上反擊!”
下一秒,又有人進來,對方結結巴巴道:“老……老闆……我們的上司在外面。”
僱傭兵是一種特殊的兵種,可以爲利益參加武裝衝突,但是統領他們這些人的並非僱主,而是訓練營的長官,當任務完成之後,他們需要統一回到營地繼續訓練,等候下一次聘用。
卞傑沒反應過來:“你們說什麼?”
保鏢吞嚥了一口口水:“我們的長官傑瑞正在包圍我們。”
卞傑揪住卞越的衣領:“是你對不對?是你把他們喊來的!”
卞傑忽然冷靜下來一想,能把僱傭兵的領導者叫過來,那得擁有多大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