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煙……那煙它會飄啊，我不得喘氣？自然而然的就吸進了肚子裏，連帶着嘴裏也有味兒了。”
這也行？
站在不遠處的樸世勳真想給胡說八道的蔣老爺子打個滿分。
管家是個懟死人不償命的主兒，先是冷笑，而後開口道：“老爺，就衝您嘴裏現在這味兒，您要說貴人把您嘴當菸灰缸使，我也信吶。”
夜色黑，蔣老爺子的臉更黑：“走走走，有什麼回去再說。”
管家拂開蔣老爺子：“不合規矩，哪有碰見貴人，不打聲招呼就走的。”
說着，管家大步上前，在距離樸世勳一臂距離的地方站定，躬身作揖：“貴人，多有叨擾了。”
樸世勳連忙欠身回禮：“不礙事。”
……
初一的早上天還沒亮，鞭炮就跟不要錢似的，這邊炸完那邊炸，整個上午，耳朵就沒消停過。
“吵死了。”茶茶在牀墊上翻了個身，把自己腦袋蒙在被子裏。
這時，門外傳來女傭敲門的聲音。
“小姐。您起來了嗎？”
茶茶鬱悶的坐起來：“進來。”
昨晚茶茶跟魏少雍都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在魏老爺子這裏睡了，原因是魏老爺子的一句話打動了她。
“囡囡，明天爺爺帶你去收錢。”
以往過年，魏老爺子就跟散財童子似的，不曉得要散出去多少紅包，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也是有‘孫女’的人了。不求翻本，但求面子過的去。
女傭端着嶄新的衣服進來，看見茶茶還躺在被子裏，便笑吟吟的衝身後進來的人說道：“給小姐來條熱毛巾。”
茶茶懶洋洋的爬起來，接過毛巾擦拭着臉頰：“嗯，舒服。”
魏老爺子對待茶茶是什麼態度，底下人看的清清楚楚，現在魏老爺子是把她當成了親孫女看待，其他人豈有怠慢的道理，肯定是想盡心思的討好。
擦完了臉，茶茶起身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洗漱完畢後，女傭把新衣服擱在牀墊上：“茶茶小姐，我們幫您把新衣裳換上吧。”
茶茶搓着手心裏的護手霜：“你們都出去，我自己來就好了。”
“是。”
十多分鐘以後，魏少雍出現了。
“少爺。”女傭齊齊向男人問好。
“小姐呢？”
“在裏面換衣服，應該已經換好了。”
魏少雍曲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門，不等魏少雍說話，裏面就傳來了茶茶焦急的聲音：“快進來。”
魏少雍幾乎沒有遲疑的擰開了門把手，以爲她在裏頭出什麼事了。
當男人踏進臥室的時候，魏少雍眼眸縮了縮，走上前：“你在幹什麼？”
“這是什麼玩意兒？你看——”茶茶將衣服拎在手裏，轉過頭，卻在那一刻，接下來的話哽在了喉嚨裏。
茶茶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頎長挺拔的身體包裹着一件立領中山裝，下面是同色系的褲子。
衣服肩膀的位置繡着一隻傲然展翅的雄鷹，遠遠看去，那隻雄鷹彷彿要破衣而出，這應該是手工繡上去的，衣領周圍是密密的針腳，一枚銀質搭扣鎖在喉結處，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變了，既復古，又尊貴。
而今天的魏少雍，少了鋒銳，多了溫和。
魏少雍彷彿沒有看見茶茶眼底的驚豔，他淡淡道：“怎麼換個衣服那麼久？”
茶茶連忙回神：“拉鍊……拉鍊好像弄不上去。”
以前都是以休閒服爲主，頭套進去就完事了，哪像現在，有套頭的，有帶子，還有拉鍊。
魏少雍這才注意到茶茶渾身上下也僅僅是穿了件打底衣。貼身的面料掩蓋着身材輪廓，少女還未完全張開，有些地方還是有些差強人意。
魏少雍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站起來。”
茶茶愣住了，他要幹嘛？
……
接下來的事，茶茶沒有空去想，因爲她的眼睛一直注視着魏少雍修長的指尖，男人抖開衣服套在她身上，溫熱的手指一觸即離。
“轉過去！”
茶茶像個木偶，被魏少雍隨意的操控，沒一會兒便聽見背後拉拉鍊的聲音。
魏少雍從牀墊上撈起那條收腰的寬帶，從背後將帶子環繞在她腰間，這個姿勢，彷彿是在擁抱。
茶茶只覺得腰身一緊。
魏少雍將帶子兩頭穿過她的腰身，然後在腰間繞了一圈後，終於在腰後匯合。
咔嚓，一聲，腰帶的接頭處在魏少雍手裏完美的扣住了。
在替茶茶穿衣服的時候，魏少雍神色專注且寧靜，絲毫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他真的是單純的爲她穿衣。
換好衣服，茶茶在鏡子面前站了一會兒。
還別說，這種帶斗篷的小裙子挺適合她。
看見茶茶美滋滋的小臉，魏少雍道：“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茶茶驚訝的回頭：“你給我挑的？”
魏少雍笑了：“不是我，難道是我爸？”
這可是魏少雍頭一回給她買衣服，茶茶情不自禁的摸着身上衣服的面料，心裏卻在想：挑衣服的眼光那麼好，爲什麼挑女人的眼光那麼差？
“我先出去了，你快點兒。”
“哦！”
……
樓下的餐廳裏，魏少雍跟魏老爺子面對面的坐着，爺倆兒不知道聊了些什麼，氣氛十分和諧。
茶茶從樓上下來，小皮鞋踩在大理石的臺階上，發出清脆的吧嗒吧嗒聲。
魏家父子聽見聲音齊刷刷的扭頭朝她看過去。
茶茶穿着一身純白色的斗篷裙，裙襬是百褶款，斗篷邊緣位置在裙襬處，隨着她的走動，盈盈一握的腰肢跟裙襬都在晃。
秀色可餐？
魏少雍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少雍。”
“嗯？”魏少雍滿臉困惑的看着他爸爸。
魏老爺子指着真正下樓梯的茶茶道：“這丫頭最近是不是竄個子？感覺比以前高了。”
魏少雍擰眉細看：“爸，你看錯了，應該是穿了高跟鞋的緣故。”
“是嗎？”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