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曼羅人朝‘羊圈’方向靠近,而且每個人手裏都拿了棍子以及砍伐樹木的鐮刀。
阿城倏地放下望遠鏡:“不好。”
……
會議室
本沙卡拉卡捏着打印好的照片久久不語,猶如雕塑一樣,婁天欽跟樸世勳很識趣得在旁邊等這位領導人緩過來。
隨着一口深呼吸,本沙卡拉卡說話了:“這些東西,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分發出去?”
婁天欽跟樸世勳對視了一眼,婁天欽嘴角噙着笑:“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再等等。”
開始本沙卡拉卡對婁天欽跟樸世勳還存在懷疑,如今親眼見證到他們的本事以後,本沙卡拉卡再無疑心。
“你所謂的再等等,大概要等多久?”
婁天欽笑了笑:“這就要看教皇能否沉得住氣了。他如果能沉得住氣,我們等的時間就長,反之,我們等的時間就短。”
這時,婁天欽褲兜裏的電話響了。
本沙卡拉卡示意他可以去接。
婁天欽來到走廊,掏出電話看了一眼。
是阿城。
“喂?什麼事?”
“少爺,我看見很多曼羅人拿着傢伙去了羊圈,估計是找咱們人的麻煩了。”阿城急切道。
婁天欽擰了下眉頭:“確定嗎?”
“非常確定,我跟少奶奶一直在看着呢。”
“好,我知道了。”
“少爺……”
“嘟嘟嘟嘟……”
電話掛斷以後,婁天欽轉身回到會議室。
本沙卡拉卡正跟樸世勳聊以後開採的細節問題,婁天欽突然連門都不敲直接進來,委實有些古怪。
樸世勳遲疑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我剛纔得到消息,當地曼羅子民正在找我們員工的麻煩。”
本沙卡拉卡對此並不知情,他甚至不明白婁天欽到底在說什麼。
“會不會弄錯了?”
這時,急促的敲門從外面傳來,本沙卡拉卡道:“進來。”
一名滿臉大鬍子的中年人急匆匆的來到本沙卡拉卡的面前,見有外人在場,只好附身在領導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本沙卡拉卡聽完之後,臉色倏地變了個色。
“本沙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樸世勳冷聲問道。
本沙卡拉卡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教皇要求你們,三天之內全部撤離曼羅,否則……”
否則以侵犯神靈爲由,全部處死。
“機會來了。”樸世勳暗暗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教皇三天之內還會有一次佈施。”婁天欽斬釘截鐵道。
本沙卡拉卡詫異的望着面前的這兩個年輕人。
得知自己員工很可能被殺害,居然沒有一個詢問如何解救,而是雙雙把矛頭對準了教皇。
他原本還擔心,他們會因爲關心員工安危,提出一些其他要求。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本沙卡拉卡緩聲道。
婁天欽頷首:“想問什麼?”
“如果你們的員工真的在曼羅出事,你們兩個準備怎麼收場?”
這個問題很尖銳,尖銳到可能要觸及靈魂。
本沙卡拉卡發現,跟聰明的人說話很有意思,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就什麼都明白了。
“作爲老闆,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員工發生任何意外,可如果這個意外必須要發生,我只能在意外來臨之前,爲他們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說來說去就是錢的問題。
所有來曼羅參與開採的員工都購買了高額保險。若是有人在此喪命,恆盛集團會另外再補償一份。
“那麼你呢?”本沙卡拉卡把目光轉向婁天欽。
婁天欽痞氣十足道:“我跟他一樣,還有什麼疑問嗎?本沙先生?”
本沙卡拉卡發現這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彷彿都沒有什麼弱點叫人抓住。
“年輕人,你怎麼敢肯定,教皇會在三日之後,繼續佈施?”本沙卡拉卡狐疑的問道。
一般來講,佈施都是每個月的中旬,還從未出現過一個月佈施兩次的事。
婁天欽道:“因爲這次他們收到的食物,根本不足以支撐到下一次佈施。”
這是一場以命換命的對峙。
教皇如果不在乎子民的生死存亡,他完全可以假裝不知情。
“如果他就是假裝不知道呢?”本沙卡拉卡問道。
“那正好,曼羅政府可以趁這個時間,好好地收攏人心,坐收漁翁之利。”婁天欽平靜說道。
進可攻退可守。
本沙卡拉卡忍不住拍案叫絕。
……
“哎?他們這是幹啥呢?”被關押在羊圈裏的老二滿臉好奇的望着忽然多出來的曼羅人。
老四搖搖頭:“不知道啊,是準備把我們放了嗎?”
他們都不懂曼羅到底語言,聽見周圍嘰哩哇啦的說話聲,老二跟老四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翻譯,翻譯人呢?”老二扯着嗓子喊起來、
人堆裏擠出一個帶着眼鏡的年輕人:“二叔,四叔?怎麼了?”
“給我們翻譯翻譯,這些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眼鏡男望了一眼周圍,哭喪着臉道:“二叔,四叔,他們把咱們當成了人質,要挾公司撤離呢。”
老二跟老四愣怔了片刻之後,頓時臉色大變。
“我們……我們現在成了人質了?”
眼鏡男是公司派來的,並不是幫派的老人,見他們二位神色慌亂,眼鏡男急忙安慰道:“你們不用擔心,還有三天呢。”
“什麼三天?”老四驚懼的問道。
眼鏡男連忙道:“剛纔我聽他們說,可能要談判什麼的,別怕,咱們有那麼多人,公司不會不管的。”
老二痛心疾首道:“你個憨批懂什麼,魏家從來都不跟人談判,如果有兄弟被綁架,他們會先幹掉兄弟,然後再幹掉綁匪。”
這番硬核操作,別說人質了,就連綁架者都害怕。
“現在怎麼辦?我們是人質啊。我聽說大哥在東芭拉那兒買了不少東西……”
老二一把抓住旁邊的翻譯:“你趕緊跟曼羅人商量一下,給咱們一點武器,不然大家都得死在這兒!”
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