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
“嘶~~您是認真的嗎？”
“廢話，當然是認真的，比黃金還真。”
總經理在電話那頭忍不住把假髮摘了下來了：“據我所知，婁家的律師團隊還蠻厲害的。”
“你怕了？”
“不是怕，董事長，您聽我講呀。婁家的律師團隊合作了那麼多年，我們找的再好，也都是一散裝部隊，勝算可能不大。”
“你是說，我輸定了對吧？”
“不不不，我只是粗略的估計一下，您的風險比較大而已。”
姜小米沉默了片刻：“敗訴的機會比較大對嗎？”
總經理不忍心打擊她，委婉道：“要不，您再跟婁爺商量商量呢？”
夫妻吵個架，總不至於對簿公堂吧。
“要是能商量，我會找你！！！”
“董事長您別激動，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明天我就給你請律師！”
姜小米這頭剛把電話掛斷，視頻就彈過來了。
“哎，兒子。”看見視頻彼端出現大兒子可愛的小臉時，姜小米瞬間愁容一掃而空。
婁世丞對着屏幕上的小女人吧唧親了一口：“媽咪，我聽王浩叔叔說，你回來了。”
姜小米伸手在屏幕上戳婁世丞的小鼻子：“弟弟妹妹呢？”
“在陪太外公看電視。”
姜小米哦了一下，忽然，她靈光一閃：“世丞，你把手機給太外公，媽咪有個事想問問他。”
婁世丞點點頭：“好的。”
沒一會兒，視頻那頭就出現了一張慈眉善目的臉龐，姜小米看見蔣老爺子的時候，像是看見了定海神針。
“外公，我遇見了個難題。”
“哦？又怎麼了？”蔣老爺子把懷裏的孩子放在軟塌上，然後從房間裏走出去。
姜小米把關於阿城的事跟蔣老爺子簡單複述了一遍，但她並沒有告訴外公，他們去的地方叫曼羅。
蔣老爺子攏了一下眉頭：“嘖，這事兒有點難辦吶。”
姜小米忍不住爲阿城開脫：“外公，從頭到尾都是我慫恿的。”
“還記得若干年前，你跑回來說，婁小子不給你面子，把兩個保鏢送走的事嗎？”
姜小米愣了一下，瞬間底氣不足：“記得。”
“我跟你講過的吧。”
姜小米聳拉下肩膀：“嗯。”
“乖乖，他是保鏢，不是玩伴，他不聽命令把你帶到那麼遠的地方，你想想看，婁小子急不急？”
“道理我是懂得。但是……這就好比兩個孩子都犯錯了，總不能老是盯着一個揍吧？阿城有責任，我也有責任對不對？”
“哈哈哈哈。”蔣老爺子在視頻那頭開懷大笑。
姜小米都要崩潰了：“我又不是在說單口相聲，您笑那麼開心幹嘛？”
蔣老爺子收起笑容：“乖乖，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啊？”
“也許聽完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姜小米撇嘴：“你講！”
“從前有個富翁養了一隻老虎跟一隻鸚鵡，有天富翁要出遠門，富翁臨走的時候叮囑老虎，千萬要看好鸚鵡，不要叫它跑了。鸚鵡跟老虎關係不錯，有一天鸚鵡央求老虎讓自己出去看看，老虎覺得自己是森林之王，足以保護好鸚鵡。誰知道，鸚鵡剛出門就被老鷹叼走了。”
“當然知道了，老虎沒有聽富翁的話啊。”
“對呀，不聽話的老虎留着又有什麼用？”
姜小米醍醐灌頂，這個故事裏，阿城不就是那隻老虎嗎？而她……就是那隻鸚鵡。
“婁天欽把你交給了阿城去保護，可阿城卻違背了他的意願，你叫婁天欽怎麼辦？他以後還放心把你交給他嗎？”
姜小米哭喪着臉：“那我以後不出去了，行不行？”
“那你去跟婁小子說啊。”蔣老爺子笑了笑道。
“外公~~我要是能跟他說的清楚，我也不會找您了。”
“乖乖，這事兒，外公可管不了咯。”
姜小米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大膽地假設道：“外公，如果我請個好點兒的律師，能不能把阿城撈出來？”
“這個……”
“我是這麼想的，先把阿城弄出來，然後我再跟婁天欽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亂跑了，並且做任何事都先跟他商量，你看這樣行嗎？”
蔣老爺子彷彿被定格住了一樣。
姜小米皺了下眉頭：“哎喂？外公？外公？”
“是不是卡了？”
“外公！你聽見沒有啊？”試了幾次後，她發現視頻裏的蔣老爺子還是一動不動，小女人嘆了口氣：“看來真是卡住了。”
“叮——”她掛斷視頻。
當屏幕熄滅的那一瞬，蔣老爺子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婁小子，你怎麼來了？”
婁天欽站在長廊下，態度既恭敬又謙遜：“這次出差，碰巧買了幾株品相不錯的蘭花，蘭花嬌貴，怕在天水山莊養不好，就趕着送過來了。”
蔣老爺子受寵若驚：“有心了，有心了，蘭花呢？”
“剛纔搬進院子了，老爺子，我扶您過去看看？”
“好，好！”
……
“老夫人，完了完了。”餘管家縮在角落裏給遠在老宅的羅豔榮打電話。
羅豔榮用肩膀夾着電話，空出的兩隻手忙着塗指甲油。
“又出什麼事啊？”
“少奶奶要告少爺。”
“臭小子又搞什麼花樣？小米怎麼他了？”
餘管家聽的有些莫名：“不是少爺要告少奶奶，是少奶奶要告少爺。”
羅豔榮愣了片刻，意識到自己聽錯了，她笑了起來：“呵呵，搞半天是小米要告天欽啊？”
“哎，兩人回來就在書房開戰了。”
羅豔榮放下指甲油，用手捏住電話：“事兒大不大？”
“我這邊也不太清楚呢。”
“你個老東西，什麼都沒弄清楚，你給我打電話？”羅豔榮直接在電話那頭嚷嚷起來了。
“等我弄清楚了，事兒估計都定下來了，老夫人，我感覺不太妙，少奶奶頭回這樣。”
“遇見事情不要慌，拿出手機發個……咳咳，說錯了，重來，遇見事情先不要慌，先等等看，萬一有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