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雍目光不禁暗了下來。
她在他耳邊求助,而他卻在想一些兒童不宜的東西,比如,趁着這個機會,再欺負欺負她。反正她現在已經不是魏家人了。
魏少雍甚至產生過更惡劣的想法——出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把她擄到身邊好好享用一番,等玩膩了,再扔回老爺子這兒,從此山高水長,他與她再無半點瓜葛。
茶茶求了半天,見魏少雍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只好硬着頭皮:“媽——”
魏少雍猛地一震……
茶茶根本不知道這個稱呼對魏少雍來講意味着什麼。
他從未替任何人考慮過未來,而茶茶的一聲媽媽,他把她半輩子都安排好了。
那時候他對她一絲邪念都不曾有,而剛剛他居然在想,把她摁在身下,好好蹂躪褻玩。
理智迴歸的魏少雍不禁對自己的邪惡思想感到噁心。
“閉嘴!我不是你媽,瞎喊什麼。”他做不到視而不見,卻又不想這麼輕而易舉的叫她看到自己心軟,只能先將她罵一頓。
“媽!求你了,我手都麻了。”
“閉嘴!”魏少雍低喝一聲,隨即鬆開她的下巴,雙手摁住她的肩膀,試着往外推。
“啊……”她輕輕叫了一聲。
魏少雍心口一緊:“怎麼了?”
“疼!”她委屈的吐出一個字。
魏少雍又氣又恨,捏了捏她的嘴巴子:“你也不稱稱自己現在多少斤,這個洞你能鑽的過來嗎?”
“頭先進來的,我就想……”
“閉嘴!”魏少雍渾身都疼,卻還要幫她想辦法出去。
見推不出去,魏少雍換了一種方式——拉她進來。
“啊——”她叫聲似乎比剛纔還要嚴重些。
這下魏少雍是真的心疼了,立刻打消拉她進來的念頭。
進退不得,魏少雍比她還要着急。總不能真叫她在這裏卡一夜吧。
“媽~~”她苦兮兮的喊他。
魏少雍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把她弄出去,也不再像剛纔那樣較真了。
“你現在叫爹也沒用了,趕緊喊人來。”
一聽說他要喊人,茶茶急忙道:“不要不要不要。”
魏少雍不懂她爲什麼那麼抗拒:“你怕什麼?”
“媽~~”
“你TMD就知道給人找麻煩!”魏少雍擼了一把頭髮,用力的蹲下身體,之前他是半跪着,這回是徹底的俯身,與她平齊。當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後背傷口全都扭曲裂開。
但此刻的疼痛對他來講已經不算什麼了。
茶茶不懂他要幹什麼,扭着身子跟着一塊看,魏少雍眯了眯眼,發現洞口只是因爲打磨的不夠光滑,所以纔會把她卡住,其實中間還是有點縫隙的。
魏少雍垂目想了想,忽然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往臥室走去。
“媽?媽你幹嘛去?”茶茶跟大青蟲似的晃動着身體,脖子伸長想要看清楚他到底在幹嘛。
很快,魏少雍回來了,他手裏拎着牀單,以及一根細長的筷子。
撕拉……牀單被男人撕成一條一條的,牆壁的厚度跟筷子差不多,他用筷子把布條一點點的塞進縫隙裏,當他做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專注,也很認真,茶茶開始還不能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到了後面,她已經猜出了一大半。
茶茶默默地在心裏幻想,如果兩隻手推不動,魏少雍應該會上腳吧,那個力道比用手推靠譜的多。
茶茶忍不住央求:“媽,等會兒你踹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踹我的臉?”
魏少雍塞布條的動作一頓,他嗤笑:“怎麼?以後還想靠臉喫飯?”
茶茶欲哭無淚的垂下頭,看來她猜測的沒錯。
當所有布條全部都塞進去後,魏少雍長吁了一口氣。
茶茶知道,接下來就該踹她了。
她認命的閉緊雙眼,心裏默默地念着: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魏少雍見她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薄脣邪惡的一勾。
茶茶在那兒等着魏少雍開大腳踹她出去,沒想到大腳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個吻。
毫無防備的脣被他封住了,跪地的姿勢,叫他吻得很不順手,但是卻很美妙,她就像蜂蜜一樣,起初嘗不出有多甜,可越嘗,越有滋味。
“嗚——”始料未及的吻,嚇得她猛地往後一縮。
兩人瞬間分開,魏少雍愣怔了片刻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動作緩慢,眼底佈滿了戲謔。
在強大的震撼之下,茶茶居然憑藉自己的力量從洞裏出來了,她呆坐在地上,目光怔怔的望着透出光線的洞口。
他剛剛……又親她。
茶茶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惱怒,而是……而是一種奇怪的驚心動魄。
心臟跳的好快,她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脣瓣,那裏彷彿還殘留着他的溫度……
“把碎布條找個地方處理一下。”魏少雍冷聲吩咐道。
茶茶嚥了咽口水,連忙湊到洞口:“那你晚上怎麼睡啊?”
魏少雍怕她又鑽進來,厲聲道:“我警告你,再被卡住,我可幫不了你了。”
茶茶當然不會傻的再鑽一次,她咬咬脣:“那你告訴我,明天你想喫什麼,我……”
本來她準備要說‘我給你做’,但一想到自己那身拿不出手的廚藝,急忙改口:“我給你買!”
“用不着。”
“豬骨湯好不好?”
“聽不懂嗎?我說用不着!”魏少雍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她的固執,只聽她喜滋滋道:“我知道了,你想喫神戶牛肉。”
魏少雍:“……”
事實上,他什麼也不想喫,只想喫她!魏少雍無法解釋爲什麼會有這樣瘋狂的念頭,那天晚上他可以把一切都推給酒精,那麼現在呢?
真是爲了幫她脫困嗎?
到底是不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答案很肯定。
不是。
就像茶茶之前講,用腳踹,用手頂,這都是辦法啊,可他偏偏選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方式。
魏少雍深吸了一口氣:“回去睡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