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濺起的水花,猶如乘風破浪的船。
車廂裏,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的撫摸着身旁溼漉漉的皮毛。
黑豹正專心致志的低下頭去舔溼掉的爪子。
車子因爲前方的紅燈被迫停下,外面的噪音令黑豹警覺的坐起來,獸耳緊貼着後腦勺,嘴裏時不時的發出嗚嗚嗚聲。
“安分點,這裏可不是北歐,被抓到你就只能去動物園了。”車廂裏升起一道迷人的嗓音。
黑豹扭頭看了男人一眼,像是聽懂了一般,連忙趴臥下來。
車廂裏升起一道迷人的笑聲,帶着褒獎的口吻:“乖孩子。”
……
天水山莊
“你們說,那豹子掉毛嗎?”
王浩跟杜烈互相看了一眼,礙於杜烈是自己的上司,這種情況之下,只能王浩上了。
王浩乾咳一聲:“少奶奶,掉毛的事,應該輪不到咱們操心。”
姜小米白了他一眼:“我不是無聊嘛?隨便問問,一對五!”
王浩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牌:“管上,一對A。該你了,烈哥。”
杜烈沉思了一下:“炸了。”
姜小米難以置信的望過去:“你哪來的那麼多炸?”
從開局到現在,她跟王浩一次炸彈都沒有拿到,而杜烈卻一會兒一個炸彈,一會兒一個炸彈的往下丟。
杜烈聳聳肩:“我不知道,牌不是我洗的。”
姜小米重重的嘆口氣:“你走你走。要不起。”
杜烈打量了一番姜小米,丟出一隻三給她。
姜小米表情立刻憔悴起來,她用手捂住臉:“我就剩下一張了,你給我一隻三,這不是明擺着放水嗎?”
“可是我真的一隻三。”杜烈冷冷道。
“我知道你有三,但也不用立刻就拿出來啊,你可以走一對,或者是拖拉機啊,我就剩下一張,只要你出牌的數量超過兩張,我就要不起,這樣你可以少輸一點,你走個三,我就贏了。”
杜烈猶豫了一下,默默地把那張三拿起來重新掖回去:“那我換一個。”
“打出來還拿回去算怎麼回事?知道什麼叫見光死嗎?阿烈?”
杜烈不由得握緊手裏的紙牌:“少奶奶,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會玩。”
“這不是正在教你嗎?把三拿下來。”
遇上這麼個人,你能如何?杜烈也只能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這是少奶奶,這是少奶奶。
王浩道:“少奶奶,烈哥對牌類遊戲真的不行,要不咱換一個?”
“再打兩局嘛!”姜小米牌癮上來了,哪裏能說不玩?
王浩跟杜烈也只能隨了她的意願,硬着頭皮上了。
在經過幾輪角逐之後,杜烈漸漸掌握到了精髓,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
“對嘛,打這種牌就應該這樣,沒有友軍,全是敵人,誰跑的最快,誰就贏了。”姜小米嘴上這麼說,內心卻在嘩啦啦的淌血,老話說的對,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杜烈崛起之後,貌似都沒有她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一道暗影從她背後落下。
“少爺……”
杜烈跟王浩正要站起來,卻被婁天欽伸出的手臂按壓下去:“你們玩!”
婁天欽看見媳婦的牌面之後,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繞到杜烈身後看了一會兒,看完杜烈的,又去看王浩的。
就這樣溜達了一圈後,婁天欽又回到了原處。
“少奶奶,順子。”王浩見姜小米一直在發呆,忍不住出聲提醒。
姜小米正在糾結要不要拆牌頂上。這種時候是最難熬的,拆了吧,捨不得,不拆吧……輸得多。
“愣着幹什麼,頂上啊!”婁天欽冷幽幽的來了一句。
“頂上?你確定?”姜小米扭着身子朝他看過去。
婁天欽點頭:“想贏是沒可能了,少輸點吧。”
有了婁天欽這句話,姜小米毫不猶豫的把牌拆了,用力的甩在沙發上:“拼了!”
王浩忍不住在心裏吐槽:看完兩家牌以後再去指導媳婦,沒這麼玩的。
這時,婁天欽手機響了。
“打這張!”婁天欽指了其中一張後,轉身去旁邊接電話。
打電話來的人是樸世勳。
“喂?”
“婁天欽,北歐出問題了。”樸世勳沒有一絲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題挑明瞭。
婁天欽迅速擰緊眉頭:“什麼問題?”
“蔣旭東之前聯繫到的買家在上個星期被人滅口。”
婁天欽呼吸一緊,足足在電話裏沉默了半分鐘。
這個消息無論對誰來講都是一記重錘,因爲這就意味着,他們得重新再找合作伙伴。
“這件事是人爲,還是意外?”婁天欽沉聲問道。
樸世勳在電話那頭失笑:“是不是在你心裏,我無所不能?”
“行了,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婁天欽神色如常的走回到姜小米身邊:“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
姜小米現在正處於生死關頭,聽見婁天欽說要出去,手揮的比誰都快:“拜拜!拜拜。”
婁天欽笑了笑,忽然貼在她耳邊小聲道:“大王在杜烈家裏。王浩對子多,你可以走拖拉機。”
王浩:“……”
杜烈:“……”
婁天欽走了沒多久,牌局就結束了。
“少奶奶,還玩嗎?”王浩嘩啦啦的在洗牌。
姜小米手托腮,目光放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杜烈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娘們該不會又想作妖吧。
姜小米默默地掏出手機,把剛纔收到的信息看了一遍。
“有個事兒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王浩頭皮一麻:“少奶奶,剛剛少爺……”
“哎,我也不想的,但是主編髮信息給我說,有人發現樸世勳跟他兒子在中寰商場。你們說,我要不要去試試運氣?”
杜烈:“……少奶奶,這都過去多久了,樸世勳應該已經走了吧。”
“萬一沒走呢。”姜小米意味深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