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簡母被耳畔的鬧鈴吵醒後,坐起來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丈夫。
簡父惡狠狠地抖着外套:“我不信我逮不着他!”
簡母問:“逮着了又如何?”
“如何?哼哼……”簡父翻開枕頭從下面掏出一把刀。
簡母驚得捂住嘴巴:“你……你把這個東西放在枕頭底下?”
這把刀是簡父親手磨得,刀柄還沒來得及裝,只用一層布裹着,看起來樸實無華,可拽開刀鞘後,刀鋒銳利的都能照鏡子。
“都說十年磨一劍,我等不起十年,所以就花了十天把這把刀磨出來了。”簡父衝簡母揮了兩下,還自動給刀配了音:“咻咻咻……”
簡母連忙掀開被子:“你給我站住!”
“幹嘛?”
簡母有些生氣:“你腦子怎麼那麼不開竅呢?薇薇多大了,她好壞分不清嗎?”
簡父固執的讓人心疼:“我不管,不管是誰,只要欺負我女兒,就得付出代價,想叫我放過他?哼!那不能夠!”
簡母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她有預感,如果再這麼放任下去,肯定要出事。
簡父穿好衣服,拎着刀就出去了。
……
這一晚,簡薇沒有睡。她不知道在等什麼,亦或者期盼什麼,說來也奇怪,自從換了窗戶後,卞越就再也沒來過了,倒是她老爹,每晚必到。
果不其然,剛過十二點,客廳就傳來動靜。
“爸,你能小聲點嗎?”
“我不是你爸!”
簡薇:“……”
當看見就站在窗戶下面的時候,簡薇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他怎麼又來了?
卞越打開了窗戶,卻沒有立刻進來:“新換的?”
簡薇點頭:“嗯。”
卞越摩挲着掌心下的透明玻璃:“什麼材質?”
簡薇皺眉:“玻璃啊!怎麼了?哪兒不對勁嗎?”
其實卞越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只是掌心的觸感告訴他,這跟普通玻璃不一樣!
簡父找的設計師的確有兩把刷子,但簡父做夢都不會想到,他要防範的人竟會是賣刷子的專業戶。
隨着時代的進步,出老千的手法也從人工變成了機械。
很多黑賭場喜歡在賭桌上做文章,看似普通的桌子,其實內藏玄機。
卞越能夠登上賭王的寶座,不單單是靠賭技,還有他精準獨到的辨識能力。
卞越想了想,忽然鬆手,窗戶竟自動閉合住了。
簡薇走過去握住把手往外推,可無論她怎麼使勁,窗戶都紋絲不動。
簡薇好奇的打量着窗戶:“哎?怎麼打不開啊!”
窗戶是防彈的,自然也隔音,剛纔卞越把窗戶打開,聲音能傳遞進來,如今關閉着,簡薇說話卞越是一個字都沒聽見。
忽然間,簡薇看見卞越耳廓動了兩下。
簡薇覺得好神奇,因爲這畫面除了在電視上看過,現實中還是頭回見。
卞越聽力驚人,上回純粹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因爲酒精對感官的影響很大,所以必須得找個人替他放風,如今卞越不光發現有人靠近,還從腳步聲中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卞越衝簡薇做了一個閃開的手勢,然後頭一甩,敏捷的消失在茫茫黑夜中,簡薇呆呆的站在窗外,還沒搞明白狀況,就聽見門鎖在轉動。
簡父來了。
客廳裏開着一盞小壁燈,簡家父女兩個在昏暗中面面相覷的打量着對方。
“爸?”
簡父伸手打開客廳的吊燈,然後眯着眼睛,用一種在等着獵物入籠般的期待眼神望向窗外,可惜的是,窗戶嚴絲合縫的閉合着,根本沒有被打開過。
簡薇被驟然亮起來的光線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拿手擋在眼前:“爸你不睡覺,總往我這兒跑幹嘛?”
簡父之前還會找些理由搪塞,如今連理由都不找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沒來?”
簡薇大囧:“誰啊?”
簡父陰陽怪氣道:“還能有誰?”
簡薇承認,在情感上她還是有些偏向卞越的;但這種偏袒並非全無理智,至少還知道,她跟卞越之間的交集只限於在孩子滿月之前。
人往往會對那些不能長久的東西特別的迷戀。
這就是爲什麼,經典的愛情片總是以遺憾收尾,而那些擁有美好結局的卻轉頭就忘記了。
簡薇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從懷孕開始她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那天晚上卞越來過以後,她卻開心了好幾日。
她承認自己的動機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自私。
她還想再開心一段時間……最好這種開心一直能延續到她離開東亞。
“爸,我不睡覺的嗎?你整天這樣搞,我都沒精神帶寶寶了。”簡薇作勢打了個哈氣。
打感情牌總是最湊效的,簡父見她打哈氣了,立刻於心不忍起來。
“好了好了,你安心睡吧,我今晚不來了。”
簡父一走。簡薇立刻跑到窗戶邊上東張西望,可是外面黑漆漆的,她什麼都看不見。
難道他走了?
簡薇垂下眼眸,滿臉都是失望。
她無精打采的過去關燈,誰知道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窗戶的開啓聲音。
卞越躬身從窗戶外爬進來,腳剛落地,窗戶就自動關上了,簡薇嚇壞了:“這個從裏面打不開的!”
等下他該怎麼出去。
卞越漫不經心道:“誰規定我一定要從窗戶出去?”
簡薇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卞越指了指門,簡薇這才恍然大悟,對啊,他待會兒可以從門口出去的。
那晚太匆忙,而且簡薇身上裹着被子,除了她的臉,卞越什麼都看不到,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卞越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流連起來。
她好像比以前更豐盈了,卞越壓根兒沒有任何邪念,可當目光停留在簡薇的胸前時,身體的某個部位不受控制的一緊,這種反應簡直出乎人的意料,卞越自己都驚住了。
在簡薇發現異樣之前,卞越一個箭步衝到點燈的開關處,果斷的切斷了光源!
吧嗒——
整個客廳瞬間暗了下來。
“卞越?你怎麼了?”簡薇藉着壁燈微弱的光芒,朝卞越靠過去。
“別過來!”卞越聲音莫名的沙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