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倒是沒幾個人,半夜送來的那個年輕人,在接受緊急治療後,現在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送他來醫院的女孩子,這時就站在落地窗前,小聲的打電話。
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就坐在旁邊的病窗上,看樣子是一對父女。
看到小劉進來後,克萊爾站了起來,用不怎麼流利的漢語問道:“小姐,請問我叔叔不要緊吧?”
看在她是國際友人的份上,小劉儘管不滿意她的‘小姐’稱呼,但還是語氣緩和的回答:“不要緊的,只是急性闌尾炎,是酗酒過度後又喝了冷飲而引起的,因爲送來的比較及時,現在已經消炎了,只要再輸完這瓶藥,就可以出院了。”
“哦,謝謝啊。”
克萊爾點頭道謝後,擡起手腕看了下手錶,對眼鏡說:“爸,既然高叔叔沒什麼大礙,那我就回去了。”
克萊爾說的回去,可不是回家,而是要回京華學校。
要不是高飛忽然急病住院,現在她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看了眼睡得很香的高先生,眼鏡點頭:“行,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反正只要今天到校就可以了。”
克萊爾拒絕了眼鏡的好意,有心和王晨告辭,見她總在那兒抱着個電話打個沒完沒了的,也不方便過去,索性擡手做了個白白的手勢,走向了門口。
克萊爾伸手剛要去開門,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一下子撞在了她鼻子上,疼的她哎喲一聲叫。
“高飛,你特麼的怎麼--哎喲,對不起啊,對不起。”
推門進來的傢伙,伸長脖子望着病窗那邊扯着嗓子喊了句後,才發現撞到了人,本能的趕緊伸手扶住了克萊爾,道歉後才發現是位金髮碧眼的少女,登時愣住。
“你、你也太不小心了吧你?”
克萊爾捂着鼻子抱怨了兩句,擡頭看來纔看到冒冒失失推門進來的,原來是個長相斯文的警官,正傻乎乎的蹬着自己,眼珠子發直,很色的樣子,臉兒一紅趕緊後退。
年輕的警官冒失進來,打斷了王晨的打電話,捂住話筒回頭看來:“小龍來了,稍等啊,我打完電話。”
進來的人,正是劉小龍。
“哦,沒事,沒事。”
劉小龍眼珠子盯着克萊爾,看也沒看王晨隨意點了點頭。
“克萊爾,這位是劉小龍,劉警官,你高叔叔的好哥們,你也喊叔叔吧。”
眼鏡雖然不爽這小子看自己閨女時那不正常的眼神,不過也沒多想,介紹道:“劉警官,這就是我女兒克萊爾,昨天就來冀南了,只是昨天你忙着喝酒,沒空給你介紹。”
“劉叔叔好。”
克萊爾聽說這位就是給自己安排學校的劉小龍劉叔叔後,對他的不滿登時消散,趕緊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當初克萊爾跟隨眼鏡來華夏,去京華讀書就是劉小龍安排的。
劉爺早就知道眼鏡有個女兒,也看過她的照片,還給她安排到了華夏京華最好的大學中,不過卻從沒有見過本人。
克萊爾本人,要比照片上漂亮很多,也更加有成熟些--十八歲的外國女孩子,身材各方面已經發育的相當到位了,倆人又是如此近距離相處,對女人方面沒多大抵抗力的劉爺發愣,盯着人家目不轉睛的看,也是很正常了。
在克萊爾給自己問好後,劉小龍才察覺出自己好像有點小失態,趕緊乾咳了聲,臉色頓時變得沉穩而成熟了起來。
“沒關係的,也不是很疼。”
克萊爾微微一笑,又對眼鏡說:“爸,我先走了,等高叔叔醒來後,你和他說一句居好了。”
眼鏡還沒有說話呢,劉小龍就問道:“你要去哪兒?”
克萊爾如實相告:“去機場,今天得回京華。”
“哦,去坐飛機回京華啊--”
劉小龍好像想到了什麼,趕緊問:“你怎麼去機場?”
“打車啊。”
“打車?”
劉小龍一拍後腦勺,不滿的說:“你是我和高飛的侄女,來冀南一趟不容易,怎麼可能沒人送呢?沒說的,你叔叔高飛既然躺在窗上裝死人,那送你去機場的重任,自然得交給劉叔叔我了……話說,我是開警車來的,一路上可以給你鳴笛開道。”
克萊爾一臉的好奇:“就爲了送我,你真敢鳴笛?”
“哈,你不信啊?那就讓劉叔叔做給你看,走,咱這就走。”
劉小龍很自來熟的牽起克萊爾的手,轉身就走。
克萊爾趕緊提醒:“劉叔叔,你不是來看望高叔叔的嗎?你先看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小龍就頭也不回的說:“嘿,他強壯的好像一頭牛,能有什麼大礙啊,早看他晚看他都是一回事,還是送你要緊。”
望着被劉小龍牽走的女兒,站在高飛病窗前的眼鏡,忽然有了種深深的危機感,正要追出去做點什麼時,衣襟卻被人給拽住了。
眼鏡低頭一看,高飛已經醒了,一臉恨意,外加懊悔的罵道:“都說兔子不喫窩邊草,這沒想到劉小龍會打克萊爾的主意!靠,真是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克萊爾可是一口一個叔叔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呢?老兄,你放心,等我回來後狠狠搞他一頓給你出氣!”
眼鏡面無表情的說:“你這幅嫉惡如仇的嘴臉是裝出來的吧?心裏肯定盼着劉小龍泡上我女兒。”
“我哪有--哎喲,肚子怎麼又疼了?”
嘴臉被揭穿後,高飛趕緊喊肚子疼,開始轉移眼鏡的憤怒。
剛給他換上藥的小劉,聞言連忙問道:“啊,又開始疼了?”
看着小劉那張清秀的連,高飛哼哼道:“現在又不疼了。”
“現在又不疼了?”
小劉一楞神時,就聽眼鏡冷冷的說:“護士小姐,假如你總是站在他面前,就算不給他打針,他也不會感到肚子疼的。”
“什麼呀--疼死你活該!”
小劉再次愣了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小臉攸地飛紅,低聲罵了句快步走了出去。
“你三十好幾的人大叔級別男人,調息人家小姑娘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打完電話的王晨,冷哼了聲剛抱起膀子,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放下手時臉上已經全是溫柔之色:“高飛,感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