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在矯揉造作,總之他有種大男人呵護、嬌慣小媳婦的享受感。
去年時,高飛可是跟沈銀冰在一起廝混了大半年,那時候居心叵測的某女,可是都光着身子面對他了,更是對他‘關心’的不得了。
但那時候,高飛卻沒有一點點這樣的感覺,就像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那樣,只想快點逃離她,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廣闊天地內。
高飛不知道,他的心態爲什麼會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難得是因爲親眼看到,在他‘死後’,沈銀冰是怎麼發狂的嗎?
所以才受了感動。
再加上他已經下決心,爲了徹底制止沈銀冰徹底滑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決定要光明正大迎娶她的原因?
高飛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裏亂糟糟的,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被一陣噪雜的問話聲驚醒:“我是某某晚報的記者朱明!請問高總,沈總,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們媒體幫助的?”
看着此時儼然成爲記者老大的朱明,又低頭看了眼此時搖身變爲乖乖小女人的沈銀冰,高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後,才沉聲說道:“在這兒,我要鄭重宣佈,我要迎娶懷中這位美麗的小姐,做我此生中唯一的新娘。”
“我會忠誠的愛她,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她,尊敬她,陪她一起歡笑,一起歡笑,一起哭泣。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與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與憂鬱,我都會陪她一起度過。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將我的生命交付於她。”
高飛在剛說前面幾句所謂的求婚宣言時,還是帶有幾分作戲思想的,畢竟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穩定沈銀冰,別再發瘋,別再在錯誤的道路上走的越走越遠,導致再也無法回頭。
但說到後來時,他的話卻越來越流暢,而且全是從內心發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這番話,是真情流露。
沈銀冰感覺到了。
開始在高飛說這些話時,她眼底深處,還藏着淡淡的不屑,跟無所謂。
可在感覺到高飛這番話,竟然是發自他內心之後,她的眼神卻浮上了痛苦之色。
能夠像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幸福的女孩子那樣,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肯定是沈銀冰最多的心願。
但當高飛真如她所奢望的那樣,說出她夢寐以求的話後,她卻心疼的要命。
她能感覺到,高飛要好好對她,竭盡全力的救贖她,做一個幸福的女人,爲此還不惜向媒體宣言(可以肯定的是,高飛說出的這些話,被他那些紅顏知己聽到後,肯定會無比傷心的,但他已經顧不得了)。
高飛這樣做了,她卻無法回頭--因爲,在婚禮開始的同時,她已經安排人去做事了。
她安排人做出的那些事,都是以高飛的名義去做的。
就算高飛能澄清,可責任只會由她來承擔。
她承擔不起,就算高飛也承擔不起。
如果非得讓她承擔的話,那就只能去死,或者憑藉貪狼,把事情越鬧越大--那,卻不是高飛所希望的。
總之,當沈銀冰終於收穫了她夢寐以求的愛情後,她卻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沈銀冰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她是真愛着這個男人,那麼她就得爲她所做的那些錯事,去買單,用她的生命。
沈銀冰很後悔。
卻又不後悔。
這是說不清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傻愣愣的望着高飛,忽略了他的‘新聞發佈會’已經結束了,在李承明等人的指揮下,參與愛情發佈會現場的人們,正在有秩序的撤退。
這一次,警方會把稻花香大酒店門前這段路,有限制的戒嚴,在危險警報沒有被解除之前,任何人都不許擅自接近這邊。
諾大的停車場,包括前面的公路,很快就變成了空蕩蕩。
盤旋在上空的直升機,也很知趣的飛到了酒店後面的大明湖深處。
深處鬧市區的稻花香大酒店這邊方圓一公里內,忽然就變得那樣靜悄悄了,沒有誰來打攪高飛抱着沈銀冰,倆人深情的凝望着。
心裏很疼的沈銀冰,被抱在懷裏,當然感覺不到累。
可長時間抱着一個人,保持這種動作的高飛卻很累,低頭用額頭碰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沈銀冰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笑笑,扭頭看向了別處:“沒、沒想什麼。”
“你現在肯定是很激動,對不對?”
高飛倚在了柱子上,說:“剛纔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對媒體宣言了,你總該放心了對吧?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我得跟別人交代一下。”
說到這兒時,高飛的笑容就有些勉強了。
爲了能安撫好沈銀冰,他已經決定在沒有把她徹底收服之前,要遠離陳果果等人了(男人就是這樣自私,無論什麼時候都在爲自己考慮),尤其是陳果果即將生孩子了,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後,會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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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那時候他也曾經給陳果果一個婚禮的。
但他希望,陳果果能明白他現在的苦衷,所以要跟她好好解釋一下。
高飛本意,是在迎娶沈銀冰之前,把其他女人都安頓好的,只是他剛說完這句話,沈銀冰就7搖了搖頭:“不用着急。”
說着,她從高飛懷中掙扎着下了地,踮着腳尖。
“小心些。”
高飛連忙伸手攙住她胳膊,滿臉都是懷疑神色的問道:“什麼不用着急?”
沈銀冰沒說話,輕輕推開高飛的手,半轉身望着遠處湖面上飄蕩的一艘遊艇,愣了片刻才輕聲說:“高飛,你是真愛你身邊那些女人嗎?”
高飛不知道沈銀冰爲什麼忽然問他這個問題,想了想纔回答:“說實在的,其實到現在爲止,我都不敢確定什麼是愛。”
“跟白瓷、解紅顏、秦城城幾個人來往。說實話,我就是垂涎她們的美色,她們更是我喜歡的女人。包括、也包括紅姐。”
事到如今,高飛索性也就坦白了:“至於莫邪徵東,她給我的感覺,更多的則像是一場交易。我幫她改變她家族的悲哀命運,她給了我現在的天涯集團。當然了,我跟她之間,也不完全是交易,我能肯定她心裏只有我一個人。但我卻猜不透,也無法控制她,所以她算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