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喵客信條 >第1034節:White FrontⅣ
    “死亡是什麼”

    還記得,那是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剛剛到喜翠莊,剛剛與安妮熟悉,沒有楊,沒有明美與明恩,就連九葉,也只是當時住在旅館裏的客人而已。

    那個時候,安妮突然的問過這麼一個問題,因爲她的寵物狗,從她出生開始,就一直陪伴着她的老狗老死了。

    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來解答。

    死亡是什麼可以喫嗎

    直到過來的服務生接過老狗的屍體,將它埋葬在旅館外的小丘頂上,這才驚覺,原來死亡是每個人終將面對的地獄,有先賢說,那是一個不能寫,不能讀,無法思考,沒有歡笑的鬼地方。

    卻是人與人之間所能夠保留住的最後一點公平,因爲人生來就不公平,先賢在書中說,有人能坦蕩行走,而有人只能爬着求活;有人從小綿衣玉食,而有人只能背那五角一趟的青磚;有人將知識視做力量,而有人卻只能依靠着它掙扎着爬向高處而死亡是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都必須面對,無法逃避,也無從逃避的終點。

    所以纔有了人生就像一次旅行,終點不是重點,而是在於那沿途的風景。的箴言。

    年紀大了一些,第一次見到師傅,那位老貓這麼問過自己。

    “瑪索,你知道死亡嗎。”

    “知道,有先賢說過,那是一個不能寫,不能讀,無法思考,沒有歡笑更沒有小魚乾的鬼地方。”還記得自己的回答,那個時候,總覺得形容那個鬼地方的詞語少了些什麼,就擅自了加了一句。

    更記得被自己的言語逗樂的老貓與他的愛侶。

    那一年,第一次在遠程視頻中見到隆爾希文明的戰沒者之牆,那是隆爾希家在母星系邊緣建立起的一道奇觀,上面刻滿了自隆爾希家建立以來,每一個爲這個大家庭而死的人的名字。

    有連成片的戰團遺觀,也有立成牆的家族組合,更有那星羅棋佈於牆中的那些特意被放大的名字,有姓隆爾希的,有姓洛萬塔的,有姓趙的,更有無數瑪索根本不認識的字母與漢字,每一個,師父說,這些都是爲了扭轉局面而戰死的英雄,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配使用大一號的字體。

    “知道嗎,有的人,那怕知道此行必死,也會笑着邁出那一步,你覺得他們爲了什麼。”

    師父的問題,瑪索想了很久,最終也只能搖頭,表示不解。

    “因爲他們知道,有些真理,有些大道,是可以爲此而犧牲一切,包括自己性命的存在就像我的哥哥們那樣。”

    師父撫摸着其中的一些名字,每一個名字背後的故事,有與他的恩怨,有對生的渴望,有對未來的期待,更有面對最終時刻的坦然。

    “我的孩子,你學我的技藝,我不求你有一天也能夠成爲英雄,但是不要忘了他們是爲何而死的”師父伸出手,抱起幼小的瑪索,一次又一次的吻在瑪索的額頭上:“記住,我的孩子,我教你持劍,是讓你衛道而不是入魔;我教你揮砍,是讓你斬惡而不是凌弱;我教你殺敵,是讓你救人而不是成爲狂人記住了嗎,我的孩子。”

    “嗯,師父,瑪索知道。”還記得自己的回答。

    “來,與我一同起誓來,我的孩

    子,與我一起念我將起誓。”還記得老人那歡喜的笑容。

    那是自己的爺爺,真的爺爺,有着同樣的白尖尾,流着同樣的血脈,他教他的孫子什麼纔是做人的道理,不讓自己的孫兒誤入歧途,不讓他貽笑大方,不讓他走上歪路

    “我將起誓”看着機械覘孔中露出的由無數色差方塊所組成的半顆腦袋,瑪索扣動扳機,滲銀的子彈穿過煙霧彈,在瑪索的紅外視覺中掀起一大片色差所組成的圖案:“我們的劍爲惡唱悲歌,爲狂人書過往,爲掘墓人立起墓碑。”

    “衝過去要不然我們得都死在這裏”煙霧裏傳來亡靈的嘶吼,很快一具白骨就衝出了煙霧,但是下一秒,它就被數條早已等待着獵物上門的天國犬撲倒在地。

    “我將起誓”不去管正在被天國犬分屍的亡靈,瑪索看着跳出掩體的由色差塊組成的圖譜人形,他將那圖譜套入覘也,扣動扳機,長釘飛入煙霧,穿透了人形的腿部,帶出大片的紅色的流動圖案,目標倒下,還絆到了他的隊友:“我的劍是善的信使,是無辜的盾牌,是幼崽們的庇護所。”

    他的隊友還沒起身,就被來自另一側的射釘掀翻在地。

    “我將起誓,”將覘孔套住最後發動衝射的人形,射釘槍中噴吐出的長釘貫入它的頭顱,像是被重擊了一般,這個人形的腦袋停在了原地,而整個身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誇張的弧線,最終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劍爲家傳遞喜悅,爲文明傳遞燈火,爲上善開拓大道。”

    煙霧散去,走出掩體,瑪索用射釘槍打死了還有一口氣的新伊甸人,然後從掩體裏抓着半身人的頭髮,將他拖了出來。

    半身人哀號着,尖叫着,撕扯着瑪索的手套,卻沒想過怎麼才叫反抗。

    焰從另一側掩體中走出來,她拉動射釘槍的彈夾插板,確認了殘彈數:“這傢伙怎麼辦。”

    “慈悲也是因人而異的,我們要是把慈悲給這些屠夫,殺人狂,文明的掘墓人和位面的送葬者那些死在他手裏的無辜會怎麼想,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有些法律給不了的制裁與審判我們可以。”瑪索說完,將右手持着的射釘槍指向半身人,這個跪在地上的半身人立即尖叫着用雙手推動着槍管,但是槍口依然堅持着移向他的額頭。

    “放過我吧”

    “不求求你們饒我一命”

    無視他的哀求與尖叫,瑪索最終將槍口正對着他的額頭,扣下扳機。

    失去了靈魂的軀殼最終被瑪索推倒在地上。

    “這樣的瑪索,我最喜歡了。”貓姑娘靠過來蹭了蹭瑪索的腦袋。

    “我只是在守着師父爺爺給我的道,他說的對,每一個心懷守護意志的人,都必須有鐵石般的心腸,因爲他說過,我們每一代人因爲各種原因而犯的錯,都需要下一代子孫後代用命來償,用血來洗所以,我們不能犯錯,不能讓今天的惡之芽開花結果,不能讓它們的存在而讓自己的子孫後代爲之犧牲與流血我們不能犯錯,必須如此,才能在冷酷的世界裏保護所有應該受到保護的東西,比如說你們姐妹,比如說這個以無數先輩以信念與意志所守護到如今的世界都是我想守護住的寶物,所以,我更不能猶豫,更不能犯錯。”瑪索扭頭,和貓姑娘互蹭了耳朵的貓崽露出微笑:“現在,讓我們去找到她們與他們,帶她們回家,送他們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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