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人的攻勢終於被悍不畏死的玩家戰團給打退了,在付出了至少十萬人的代價之後,城南區已經完全被壓制,城東區和神殿區正在合力擠壓蟲人的生存空間,拿着精確後裝步槍的姑娘兒小心翼翼的走在廢墟間,附近雖然都是其他戰團的成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廢墟里藏幾隻蟲人還真的是輕鬆寫意,萬一被這些火槍組選做目標……悠久可不想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去體驗11毫米圓型彈頭的穿透力。
“別太緊張,小公子。”和她一起行走在廢墟與廢墟之間的街道的草原精靈姑娘笑着說道,這個穿着皮甲,腦袋上戴着圓型鋼盔,鋼盔後面的四葉草圖案代表着她做爲治療的身份,她的身邊還跟着兩個穿着火槍的草原精靈,很顯然是做爲保護者存在的。
正這麼說着,附近的一隊大個子玩家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如臨大敵的靠到了廢墟後面:“這兒有一個洞,獵犬感知到有東西,來一個噴火工程兵!”
一隊草原精靈護着一個揹着罐子的草原精靈立即跑了過來,他手裏的噴槍用一根膠管連着,這個工程兵先是點然了噴頭前面的火綿,然後一道火焰從噴口處涌出並噴進了那個洞裏,沒過一秒,裏面就傳來了大量的尖叫。
“掩護射擊!”草原精靈們立即對着洞裏摟火,大個子傢伙們也站了到一邊,他們拿着長杆武器——萬一要是有蟲子出來,用長杆推開它們就是最好的選擇了,畢竟被點燃的蟲子終將被燒死。
洞裏的尖叫聲漸漸平息,草原精靈們又往裏面丟了一顆照明彈:“大個子,這個洞你們要進去看一看嗎。”
“還是算了,這種烤肉現場沒什麼好看的。”大個子玩家們這麼抱怨道。
於是在炸塌了廢墟之後,草原精靈們在原來洞口的位置噴上了紅漆,然後跑開了。
一直在圍觀的悠久看了一眼紅漆:“咱們這算是贏了嗎。”
“當然了,小公子,您看啊,蟲子們正在被我們壓縮向北部,而在北門外,整整十五個團的大個子已經準備好了防線,我們只要這麼一路掃下去,接下來就只要找到那個原體,把它吊死在路燈上就萬事大吉了。”草原精靈醫師大大咧咧的說道。
一聲槍響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醫生!”有大個子在叫醫生,於是悠久和同伴們走了過去。
醫師姑娘擡起頭:“怎麼了?”
“我們有一個隊員被打中了,他倒在那一側的路上。”這個戰士帶着悠久和她的同伴們穿過廢墟之間的小巷,蹲着走到一堆人的身後:“我找到醫師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咱們怎麼才能把老馬從路上給拉回來。”
“打煙霧彈怎麼樣。”有人這麼說道。
“不靠譜,我們現在連那個射手的位置都不知道,如果煙霧打的不好,出去的人也得被打死,這傢伙絕對是老手……”還有一個牧師開口喊道:“老馬!你被打到哪兒了!”
“我的腿!膝關節中彈了!媽的我根本看不到射手,讓醫師別出來送死!”倒在路上的老馬回答道:“這孫子絕對是老手!”
悠久看了看這個大個子倒下的位置,探出小半顆腦袋看了看外面——街道前面的廢墟很多,但也有一些殘破的建築存在:“我看不到射手。”,悠久一邊說,一邊繞過廢墟,姑娘兒靠到最外面的一小塊落下的牆體上:“你們誰給我打個煙霧彈,我要去路對面,你們的人被打中的左腿,他的位置又偏右側,這不是右側射界能打到的位置。”
姑娘兒藏好自己,對着路對面的醫師打了一個手勢,後者立即明白了過來:“大個子,你的腿流血的速度怎麼樣。”
“還行,每5秒掉大概6點,如果過強韌了能少掉3點,我能喝藥水頂着,但是我現在有40%的藥水抗性了,再這麼下去,估計也就是5分鐘的時間。”叫老馬的傷員回答的很是專業:“我參加過第四次開放,知道自己的傷勢,你們無論是誰都不要出來,聽老哥的,爲了救傷員被打死的倒黴蛋我見到的多了。”
“老哥放心吧,我們不會出來的。”廢墟那邊的年輕人紛紛表示絕對不會出來的,還有看熱鬧不惹事大的:“老馬你不又是外星小個子美少女,我們絕對不會出來救你的,在那兒躺好了。”
倒在地上的傷者舉起手,在無言之中豎起了中指。
還挺樂觀的嗎。
悠久一邊想,一邊拉開槍機,將一發穿甲彈放進去——穿甲彈可以穿透一層牆體,在這種戰場情況下需要的就是這種可以穿牆的子彈——畢竟只有一次機會。
還記得年幼的時候,
爺爺帶自己去打獵,那個時候獵場下着雪,爺爺與自己穿着雪地裝,拿着獵槍進入射擊位置,到處都是雪,當初的自己根本看不到哪兒有獵物,而爺爺每一次開槍都能打到獵物。後來問爺爺爲什麼能看到獵物的時候,爺爺笑着回答,那是因爲獵人要比獵物來得有耐心,然後,高頻長程紅外偵測義眼插件真的挺好用的……爺爺真是一個大混蛋。
傷員老馬的呻吟聲,大個子們的期待眼神,醫師姑娘不停的看着手裏的懷錶,三分鐘後,阿亞羅克新的一天開始了,初夏的陽光升起,陽光灑在廢墟上的時候,悠久終於看到了目標——那是瞄準鏡片的反射閃光,姑娘兒將目標套進了覘孔,穩住,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呵成,穿甲彈在飛過了一百七十二碼後穿透了一面牆,然後將窗後的蟲人頭顱點綴成了一個殘破的袋子。
“幹掉他了!”悠久滑下了廢墟:“煙霧彈!快點救人!”
“蟲子!小丫頭小心你的右側廢墟頂上!”大個子們喊道,醫師和她的同伴們已經開始摟火,爬到廢墟頂上的兩隻蟲子尖叫着滾了下來,一隻落到底下時就已經停止了掙扎,另一隻掙扎着爬了起來,但是還沒等它衝向街道對面,數支投矛就穿透了它的軀體,失去了生命的蟲子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