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休息一會吧,燈火昏暗,看久了眼睛會痛的。”子衿甜甜一笑,可是容離依舊沒有理會她。
子衿眼神幽幽的看着容離,而容離卻無動於衷。坐了一會兒子衿實在無聊的緊容離又不理她,便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她將看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全部複述給容離聽。
容離如玉的手指微動,輕合起書將其放回原位,靜靜的看了會子衿,嘴角微勾,閉上眼睛準備小憩一會。
發現沒有的得到任何迴應的子衿也只能放棄。她宣佈她輸了比忍耐力,誰都不是容離的對手。
他到底是在氣什麼?
不對,容離的樣子並不像是在生氣?
子衿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容離善於掩藏自己的情緒,怎麼會突然就生了她的氣。
子衿躬身走到坐容離身側坐下,燈光昏暗她一直沒有仔細看他的模樣,容離本來白皙如玉的面容如今雙頰竟然泛起微微紅暈,睫毛微微顫動,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紊亂起來。子衿將一隻手附在他的額頭上,
好燙,子衿又將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腦袋上,他在發熱嗎?
容離睜開眼睛,還未等子衿反應過來,容離就將子衿的手腕抓住,原本如同深淵般的眸子,如今變得迷惘。子衿想要將被容離抓住的手抽離出來,可是掙扎幾次後便識相的放棄了。
“你到底想幹嘛?”容離的聲音低沉帶有一絲沙啞的感覺。
容離的目光灼灼,子衿移開目光:“我……你沒事吧?”
容離低聲笑了笑,他的聲音低沉極具魅惑,擡起頭,抓住子衿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便將子衿帶入懷中,另隻手將子衿的腰攔住,含情脈脈地望着她:“郡主可知離男子太近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子衿皺皺眉,身子動了動:“放開。”這不是商量是命令。她真的不保證下一刻容離再不放開她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就算容離現在是個病人。
容離笑了笑,望着子衿的眼波溫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一般,面容依舊純真溫柔,向子衿更加靠近一些。
子衿睜大眼睛,緊緊攥着另一個沒有被容離握住的手,而容離卻絲毫不含糊的將她另一隻手擒住,身子向前傾去,將子衿壓在身下。
子衿掙扎了一會,卻始終無法掙脫。
容離俯視着子衿,他笑了,是一種玩味的笑容說道:“不用怕。”
子衿瞪大眼睛看着他,這傢伙瘋了嗎?
容離俯下頭,嘴脣貼在子衿的左耳處,因爲發熱的再加上昏暗的燈光他的面容竟然生出一種嫵媚的感覺,頗有公孫凌的風範。
“告訴我你不是真的林子衿。”他的聲音輕柔帶着懇求。子衿奇怪的皺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
子衿知道自己的行事很多時候雖然會刻意模仿原主,只是不管學的有多像但也會有破綻。
可就算髮現她不是真的子衿,不應該是向之前那樣追問她究竟是誰,爲什麼會是這樣的語氣。
“你還記得我爲何要穿紅衣嗎?”容離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失望。
子衿突然明白了什麼,她不是真正的林子衿,沒有與容離相處時的記憶,就算有之前的一些記載,如果是隻屬於他與她之間的事情,她是無從所知的,所以這也是她在容離面前最大漏洞。
只是她要怎麼告訴他,他心心念唸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會不會對他太殘忍。
子衿心中雖然愧疚,而表面依舊不願服軟,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瞪着容離,子衿將身子完全放鬆了下來,她敵不過容離,掙扎也是無用。
“只要你說,就算你是陛下的人我也會保你安全。”
他認爲她是皇帝的人?子衿不由一怔,也對,就算容離再聰明也不會想到,現在與他近在咫尺的這個靈魂來自千年後,另一個世界。
怎麼辦?要說嗎?怎麼說?
子衿看着容離,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他的容貌在燭火映襯下就如天邊的紅雲般淡雅柔和。他眼珠漆黑深邃,多看一刻便會讓人淪陷其中。就是這樣一位不過弱冠的少年,心卻似深海一般不可度測。
四目相對,容離深淵般的眸子中竟然有一絲子衿無法看懂的落寞還有真摯的誠意相互交織。
如果她對他說了實話會如何,子衿的心有些動搖。
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不,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
子衿緊緊咬着脣瓣,有些惱自己差點中了他的魔,說出實情輕者容離會讓她死個痛快,重者將她綁在城中當妖怪一般燒死。
這可不是電視劇,女主總是有着用不完的好運,子衿如果稍稍放鬆警惕說不定小命便沒了。
如今讓她告訴容離,縱使容離不會殺她也不能保證他會用這個把柄將她便成一顆徹頭徹尾的棋子,容離此人深不可測,要她怎麼相信。
容離低下頭輕笑着,“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呢,如果你不是你,如果你真的就這樣忘了,那我的……又該何去何從。”他依舊眉眼含笑但神情中滿是無奈。
她真是瀟灑,說忘了,便忘了。
他該拿她怎麼辦。她都不記得了,他還要繼續掙扎嗎?
關於她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煙消雲散了。
如果她不是,如果她告訴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個擁有相同皮囊的女子,又該有多好。
容離緊緊盯着子衿,一字一句道:“我究竟該拿你如何是好?”
說完容離便感覺腦袋開始眩暈,隨即便倒在了子衿身上一動不動。
子衿眨眨眼睛,顯然一臉懵懂,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容公子?”
“容離?”子衿試圖叫了叫他。可是容離依舊一動不動,子衿試着動了動手,將手從容離手中掙脫出來。把容離從身上推開,坐起身,看着一旁的容離。
“活該。”
馬車平穩停下後,從外面傳來無弦的聲音:“公子,林王府到了。”
子衿推一推容離,發現他絲毫沒有動靜,明明是一個男子身體卻極爲單薄,子衿稍稍嘆氣道:“算你欠我的。”說罷,話風一轉,對外面的無弦道:“回容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