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鳳臨劫 >第六十二章 暗香浮動
    ♂nbsp; 哪怕是美人在懷,容離的神情都依如水般平靜,絲毫不曾有過片刻波瀾,他低眸看着懷中的女子,眸中卻是冰冷沒有溫度,彷彿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他沒有推開支芩,只是靜靜站着,任由懷中的支芩感受他身上的溫度。

    片刻支芩慢慢支起身子,向後稍退幾步與容離保持一個有禮的距離,她眼中仍然噙着淚水,眸子晃了晃看着容離開口道:“公子依舊如此溫柔,無論對誰,都從未讓人失望過。”

    容離從支芩身邊繞過,緩緩停下腳步背對支芩稍稍偏頭,“林府玉牌拿到了嗎?”

    “若沒到手,支芩怎敢回來。”支芩柔聲說着便從袖中掏出一枚翠綠色的半壁江山外形的玉牌,跪下身雙手呈上。

    容離接過玉牌,臉上浮出一抹極淺的笑容。林老王爺就算再精明也萬萬不會想到,容離會明目張膽的將眼線安插在了子衿的身邊,就這樣從他眼皮底下偷走可號令千軍的玉牌。

    “公子,林老王爺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支芩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向容離神情稍稍變得凝重,話鋒突轉,“加之此事,若郡主得知所有真相,會對公子助力極大。”支芩語氣裏的探尋意味十足。

    容離將玉牌收起,“我自有定奪,你明日去一趟長公主府,告訴賀蘭雲若,沉不住心性就註定是敗局。”

    支芩看着容離睫毛微微顫了顫,“是。”

    容離說罷便已經向遠處走去,沒有絲毫留戀。支芩站起身不由一嘆,還真是沒變,依舊如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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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掌燈的宮女在昭陽殿內,將一盞盞宮燈點亮,微弱的燈火一閃一閃,彷彿在訴說一段悲傷的故事。

    錦素穿着一身白色孝服走進皇后內殿,看到皇帝頹廢的坐在皇后牀榻邊,牀榻上那已冷透的軀體,穿着彰顯她高貴身份皇后正裝,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安詳的合着眼眸,神態依舊如往日般雍容華貴。

    錦素記起平日裏聽到皇后提及最多的便是皇帝,她名義上的這位丈夫。皇帝曾經稱讚錦素總能猜到他今日心情如何,想喫什麼,知道所有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他應該稱讚的從來都應該是那個永遠不會再醒來妻子。她一生不爭不搶,只是在背後默默支持着他的丈夫,只要是他喜歡的,能讓他高興地事,她都可以做出讓步,那怕是將女人親手送到他的龍榻之上。

    錦素越想越覺得心頭像是壓着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擡步緩緩走向皇帝,眼前的景象卻漸漸模糊起來,她擡起手擦掉臉上的淚水,慢慢跪下身。

    皇帝擡眼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眼波稍稍柔和了一些,他似乎看到了今日皇后脫簪跪在太極殿外場景。“你怎麼來了?”皇帝聲音微啞,似是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錦素原本認爲這個冷血的帝王是可恨的,可如今她又覺得他是那麼的可憐。

    “妾身知道陛下心裏難過,只想來陪陪陛下。”

    皇帝低笑幾聲看着眼前的女子,“你知道嗎?裳兒嫁給朕的時候,和你現在一般大小。”

    王裳,這是王皇后的閨名,她是王家的嫡女,也是當年皇城中少有的才女,她從小便生性溫婉,端莊賢淑。當時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容氏和太皇太后,都對這位王家小姐極是喜愛,便讓先皇下旨將王裳賜給太子,做了太子妃。後來太子成功登基,王裳也就成了皇后。

    皇后,一個多麼可笑的身份,她在這個身份的庇佑下做了二十幾年的皇后,外人眼裏她風光無限,她是天地下最尊榮的女子,可從來沒人知道。每一個寒夜裏她是都是守着冰涼燭火度過的,昭陽殿不過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冷宮。

    “到頭來終究是朕負了她。”

    皇帝扶着地面勉力想要站起身,可下身早已經沒了知覺。錦素連忙上前攙扶着皇帝站起身,向外走去。

    “朕不想她死的,她可是朕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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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韶逸從太極殿的臺階上走下來,卻是見瑰麗躲在階梯一側,她的臉容憔悴雙眼紅腫,往日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早已不復從在。

    他一步一個階梯,向瑰麗所在的方向走去。瑰麗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男子開口道:“陪本宮走走可以嗎?”

    謝韶逸看着眼前女子,她自稱“本宮”她沒有再喚他“韶逸哥哥。”。謝韶逸微微愣了愣神行禮道:“臣遵命。”

    “尊卑有禮,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瑰麗聲音平淡,語氣卻是毫不留情的諷刺,挖苦。

    而謝韶逸卻像截然不在意一般,客氣有禮的道:“公主真的長大了,臣甚感欣慰。”

    瑰麗冷笑一聲,表情苦澀。兩個人走在偌大的皇宮中,明明距離那麼那麼近,卻又好像永遠不會有交點。

    “是不是隻要本宮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你便會無條件臣服。”瑰麗轉過身與謝韶逸對視片刻,謝韶逸才開口道:“是。”

    “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是。”

    “無條件服從?”

    “是。”

    “那好,從今日起,除了上早朝外,你必須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

    “可以做到嗎?”

    謝韶逸習慣性的要應“是。”,可結果還是沒有說出來,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瑰麗,不明白她到底想幹嘛。瑰麗看着謝韶逸一臉爲難的表情笑了笑,“怎麼謝大人不敢了?”

    謝韶逸行禮,認命的合一下眼眸,“是。”

    那個是字完全就是從他的牙縫中間強擠出來的,瑰麗好不容易憋了許久的笑意,差點就要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瑰麗連忙擡起手用衣袖掩在嘴邊輕咳一聲。

    “那就這樣定了。”

    果然,子衿姐姐說的不錯,像謝韶逸這種不懂變通,被禮教束縛的人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纔行。

    軟的不喫,就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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