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我做個言而無信之人嗎?”既然亦名知道了,亦媛這下也沒有顧忌了,“我從小怎麼教你的?滴水之恩要涌泉相報,做人不能忘了本!在綢緞坊最難的時候,若沒有董家人的支持,這個家早就散了,現在人家誠心誠意上門求親,你讓我怎麼推拒?難道你要我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嗎?我亦媛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有債比追有恩必還,現在這樣,以後也還會這樣!”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
“我主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亦媛一氣之下甩手離去。
亦名看着固執的大姐,無奈地將宏少柏扶了起來。
“少爺!大小姐她......”
亦名無奈地搖了搖頭:“少柏,我這個大姐從小執拗,只要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大小姐嫁給這樣的人!”宏少柏臉色鐵青,似乎在指責亦名的不作爲。
“我已經盡力了,剛纔你也看到了,大姐的決心多麼的堅定。”亦名深深地看了宏少柏一眼,“她是我親大姐,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她,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她過得幸福。我不會以自己所認爲對她好的方式去強迫她,威脅她,忤逆她。”亦名眼中閃爍着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精光,讓宏少柏心下一顫,“但是我會一直在她身後默默守護她,她若不撞南山心不死,我便隨她,但始終給她在身後留一個可以療傷的港灣。我不願她一生揹負着背信棄義的罵言,更不願她在虧欠不安中度過餘生,所以哪怕明知前路烏雲重重,荊棘密佈,我也都尊重她的選擇,這是我作爲她的親人,所能愛她的方式。”
亦名輕輕地拍了拍宏少柏的肩膀,帶着秦林離去,獨留下希心不滅的宏少柏,獨自消化着這番話的言外之音。
紅綢繞樑,紅燈高掛,整個亦府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伶仃的幾個下人沉浸在新年的氣氛中嬉笑打鬧,府上的三兩個主子卻因此事陷入了與景色格格不入的寂寥當中,尷尬的氣氛漸漸彌散開來,便是再不敏感的下人也察覺到了失態的異常,慢慢地每個人都小心起來,生怕惹到主子被罰。原本喜慶熱鬧的新年便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過了。
上豐國都城,君悅城,一行低調奢華的車馬漸漸駛入熱鬧的街道,街道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們。
馬車中的章仇巧巧好奇地掀開了車簾子,只見街道旁的羣衆頓時發出了驚呼聲。
“好美的女子!”
嚇得她紅着臉連忙放下了車簾子。
“剛纔那女子是誰啊?”
“這你都不知道,她可是我們未來的太子妃。”
“原來是準太子妃娘娘......”
爲首騎馬之人隨着衆人的議論,手中的繮繩越握越緊,身下的馬兒被扯痛,不滿地嘶叫了一聲,嚇得周圍的人羣齊齊退讓,少室奇這纔回過神來,穩住馬兒,加快了前進的步伐。一行人終於在夜色降臨之前入了宮。
皇帝滿意地看着黑壓壓跪在下面的一羣人,輕擡手:“平身。”
“謝皇上!”
衆人陸續入座,今晚是皇帝替送親隊伍接風洗塵特意準備的晚宴,還有不少的娘娘伴駕,當然,太子與大皇子都是必須到場的。
“章仇弟!”皇上忽然點名道。
章仇海連忙起身作揖:“草民在!”
“一別十餘年,沒想到再見,你與朕便是姻親了,哈哈哈,回想當年年輕逍遙的日子,甚是懷念,但十幾年過去了,我們都老咯,煩瑣之事還是交給年輕人的好。在太子與令千金成親之前,你便留在君悅住吧,也多進宮來與朕敘舊,來!這杯朕敬你!”
章仇海不敢推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對了,哪位是你的千金啊?上前來讓朕好好瞧瞧!”
章仇巧巧連忙起身走到前面,穩穩地行了個禮:“民女章仇巧巧,見過皇上!”
“好!賞!”
聖心大悅,一旁的皇后也跟着笑道:“章仇千金果然長得標誌,瞧瞧這聲音,竟如黃鶯般好聽,章仇卿果然養了個好女兒。”
“皇上皇后過獎了!”
衆人客套了一番,便上了歌舞,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看似賓客盡歡,可唯獨少室奇在一旁死勁地喝着悶酒。
“父皇母后!”一旁的太子突然作聲,“兒臣早已聽聞章仇小姐能歌善舞,今日不知能否有幸親眼看到章仇小姐舞一曲?”
“太子殿下,小女拙技,怕是難登大雅之堂。”章仇海出言婉拒。
“欸!章仇兄,你與朕早晚是一家人,今日便算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謹,既然太子相邀,章仇小姐便舞一曲吧,朕也想看看章仇小姐的舞藝。”
章仇海雖不願,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得不從:“既然如此,巧巧,你便舞一曲吧!”
“是!”章仇巧巧退下換舞衣去了,祁連太看着自己的奸計得逞,心情頗好地看了少室奇一眼,送去挑釁的目光,氣得少室奇當場便將酒杯給握碎了。
不一會兒,舞曲響起,穿着一身粉嫩舞衣的章仇巧巧便着粉綢而來,她很保險地選了一曲水袖舞,不得不說,章仇巧巧的舞技還是很紮實的,雖說談不上驚豔,但帶着一絲江湖舞蹈的爽朗,讓人心曠神怡。
“嘶!”
忽然間,章仇巧巧的舞衣裂開了一個小縫,正沉浸於舞蹈中的她完全沒有發現,隨着一個柔美下腰的動作,舞衣側邊的裂縫瞬間被撕扯開來,露出裏面粉嫩的肚兜!雪白的肌膚就這樣展露在衆人的眼前!
少室奇心下一驚,正要飛身撲去救美,卻不想祁連太搶先一步將人穩抱在懷裏,大手一環,正好將裂開的舞衣攏合,可是在少室奇的角度看過去,很清楚地看到祁連太的手根本就是在撫摸着章仇巧巧的肌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