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煊穿着內衫松褲出來,去關房門,吹燈,見她還在看,道:“還看呢?”
蘇芷櫻看着手裏的繡品道:“其實不同地方的繡藝,真的不能比,針法、繡線、顏色運用搭配完全都不同,真的不能說誰比誰高明。”
周兆煊點頭,吹熄了窗戶那邊的蠟燭:“咱們原本就應該從大局看,拘泥於地方的小眼界到底不行。蘇繡固然好,但其他繡藝也優秀,全都發揚光大才最好。”
說着轉頭問蘇芷櫻:“娘子打算怎麼辦?”
蘇芷櫻聽得一下好笑起來:“我?雖然她們找的我,不過到底這也牽扯官員,我怎麼能管的了……”
“你是皇后,怎麼管不了?我瞧你懂得也多,考慮的也很全,不如此事就你來辦?”周兆煊笑着問。
蘇芷櫻想了想,倒是也無所謂,幫他排憂解難,減輕一些負擔她當然願意。何況這事她已經知道了,即便以後周兆煊處理,她肯定是會跟在後面一直問情況的。
“也行,不過牽扯官員,還有地方的,有些事情?”
周兆煊知道,點頭道:“沒關係,你不用管現在地方是什麼規制,或者朝裏是什麼情況,你只管想此事如何處理最好,不但是魯繡,就像你說的,粵繡、湘繡、京繡都有這樣的問題,咱們目的是各個地方的繡藝,都能正常發展,而不是誰依附誰,誰又被誰打壓。”
蘇芷櫻明白了,點頭道:“好。”
周兆煊過來摟着她問:“不會很累吧?牽扯甚多,你也不用着急,慢慢的考慮,一兩年,三五年能解決都不錯。”
蘇芷櫻笑着點頭,她知道,周兆煊是擔心自己在後宮沒事幹太閒,會覺着孤單。怎麼發展各地方的繡藝,這也不是一兩天辦完的,慢慢琢磨,自己還有個正事做。
“上牀。”周兆煊說着托起她的雙腿放在了牀上,自己去將最後兩根蠟燭吹滅,也過來上了牀。
“其實我也閒不下來,你不用擔心。”黑暗中,蘇芷櫻說了一句。
周兆煊笑,脫了自己的衣裳,幫着她脫掉長裙和內裙,穿上了睡裙:“嗯。”他輕輕的答應了一聲。
適應了黑暗,今晚上的月光很亮,皎潔的月光穿透窗戶映照在屋裏,屋裏也朦朦朧朧的。
他托起她的下巴,輕輕的親吻她的脣,低聲道:“累不累,今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已經成了他每天睡覺前都會問的問題。
蘇芷櫻笑,靠在了他的懷裏,只輕輕:“今天沒事。”又問:“你呢?”
“也就是那些事,每天都有不少,但是每天一件件的解決,感覺挺好的。”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大手撫摸着她隆起的肚子。
她擡起睫毛看他,他正低着頭看着她,兩人的長髮如絲如縷,又糾結纏繞起來。
皎潔的月光照在了他雋魅的臉,顯得異常的魅惑,挺直的鼻翼,漂亮的薄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脣角勾起來,眼神卻越發深邃幽暗,看着她別有種誘惑……
蘇芷櫻臉紅了,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年輕的夫妻,只要摟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有種渴望,尤其是丈夫,更是要不夠一般。只是現在每每有了想法,手摸着她隆起的肚子,總會自己剋制一下。
摟着她躺下了,只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道:“睡吧。”
蘇芷櫻輕輕的‘嗯’着,知道他在剋制,便也老實的不敢亂動,閉着眼睛躺在他懷裏。
“姐姐快生了吧?”周兆煊問。
一句話又把蘇芷櫻問的睜開眼睛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嗔道:“快了……你也是,姐姐什麼時候生都記不住?”
周兆煊看她薄嗔滿臉,又嫵媚又風流婉轉,一時神魂又蕩起來了,不免喃喃:“你還是快轉過身去背對着我吧……這樣嗔我,我哪裏受得了……”
蘇芷櫻‘噗嗤’笑了,想說這還讓人活不活了,說句話你也盪漾?但是又憐惜他忍得辛苦,自己就不要再給他添亂了,果然小心的翻身背對着他。
又被他伸手撈進懷裏,這樣躺着似乎兩人身子更加的貼實,一會兒,就覺着他有了反應,某處硬硬的起來了頂着她。
牀上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蘇芷櫻壓抑不住的悶笑聲終於傳來了,她的身子也不能控制的顫抖起來。
周兆煊喃喃的道:“你笑就笑吧,每次都這樣,顫啊顫啊,顫巍巍的……叫人怎麼受得了……”
蘇芷櫻就笑的更加的控制不住。
周兆煊只好伸手去抓她的手:“你給我……”還沒說完,突然覺着已經被她抓住了……
就那麼背對着他,手摸着他的……周兆煊愣了愣,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大喜,伏近了她的耳邊,呼吸也灼熱起來了,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輕笑:“好乖……”
窗外的月光幽幽的,穿過幔帳照在了牀上,好似蒙上了一層羞澀的細紗,朦朧的月色中,牀上的人影繾綣柔情,他將她抱了起來,背對着坐在自己的身上,她張開了眼睛,黑髮如瀑布一般垂下,側頭看他。
他的眸光溫柔似水,雋秀的臉上帶着令人眩暈的魅惑,此刻的他,俊魅的令人不能直視,那種繾綣柔情,滿眸的欲情令他魅惑絕倫。熱氣拂過了她的肌膚,引起她的陣陣戰慄。
從窗戶的縫隙中,隱隱飄進來了一縷曇花香,只有夜晚開放的,美麗絕倫的花朵。香味在屋裏慢慢的飄散着,更增加了一層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