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大步走進會議室,威嚴說道,“紫瑩也是趙家的血脈,不能虧了她,儘快把老大家的分紅補上。”
“我馬上去辦。”雖然趙恆宇一百個不願意,但卻不敢忤逆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沒再糾纏這個問題,扭頭看着陳安壑,說道,“既然說不能虧了紫瑩,那就由我做主,把這樁婚事也給了結了。”
“謝謝爸爸。”劉先芳指着陳安壑的鼻子,厲聲說道,“姓陳的,你可聽到了,爸爸讓你跟紫瑩離婚,你可別”
趙老爺子打斷劉先芳,威嚴說道,“過來把這份離婚協議書籤了吧。”
劉先芳巴不得馬上就讓陳安壑滾蛋,她好抓緊時間找個實力強大乘龍快婿,這樣就沒人敢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了。
但劉先芳希望的,卻是其他人不願意看到的。
曾經,趙恆峯將趙家所有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絕不允許長房翻盤,再次騎在他們頭上。
趙紫瑩不僅貌若天仙,能力也不錯,若非老爺子思想保守,要將家業傳給直系男性後人,對他們打壓趙紫瑩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難說她都已經大權在握了。
“爸爸,此事關乎趙家的信譽和顏面,還得從長計議呀。”趙恆宇率先打破沉默,但底氣明顯不足。
“全東海的人都知道這個廢物配不上我女兒,跟他離婚,天經地義。”劉先芳指着陳安壑的鼻子,毫不留情說道,“姓陳的,你最好識趣點,趕緊滾蛋。”
劉先芳的口無遮攔,讓趙老爺子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爲了讓他最疼愛的長子走得安心,趙老爺子曾廣邀好友,給陳安壑和趙紫瑩舉辦了盛大婚禮。
人要臉,樹要皮。
如果這個女人口無遮攔,到處亂說,被人知道陳安壑是被趙家強行攆走的,他們會怎麼想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更是會造謠生事,想方設法抹黑趙家。
婚肯定是得離的,但一定要名正順,不能落人口實。,所以,趙老爺子才專門搞了一份冠冕堂皇的離婚協議,說兩人因爲感情破裂離婚,並在協議書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趙家補償給陳安壑五十萬。
而對趙家人來說,這是激怒劉先芳,讓她往死裏得罪老爺子的大好機會。
趙恆才陰陽怪氣說道,“大嫂,你可別忘了,招他爲婿是大哥的意見,大哥屍骨未寒,你就急不可耐的想讓紫瑩另嫁他人,你就不怕大哥在那邊不安心嗎”
“你大哥是病糊塗了,纔會選中這個窩囊廢。”劉先芳不假思索說道。
趙恆斌義正辭的反駁道,“大嫂,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大哥何等英明,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況且,人死爲大,大嫂如此說大哥,就不怕大哥心寒嗎”
“爲了讓大哥走的安心,爸爸曾親自出面替紫瑩張羅婚事,大嫂應該還沒忘記當年的盛況吧”趙恆宇也緊盯着劉先芳,咄咄逼人問道,“你如此急不可耐的要另選女婿,不是在打爸爸的臉嗎”
“你你們”劉先芳氣急敗壞說道,“紫瑩是我女兒,用不着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劉先芳只是一個家庭主婦,趙恆宇等人都是老奸巨猾之徒,劉先芳豈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就是要徹底激怒劉先芳,讓她口無遮攔,狠狠得罪趙老爺子。
“大嫂,注意你的辭。”趙恆才大聲呵斥道,“你罵我們不要緊,但侮辱爸爸絕對不行。”
劉先芳怒道,“趙恆才,你別血口噴人,我哪裏侮辱爸爸”
“如果我們都是狗,那爸爸是什麼”趙恆才厲聲質問道。
劉先芳臉色漲紅,說道,“我只說你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什麼時候罵過爸爸是狗了”
“媽,別說了。”趙紫瑩趕緊拉住劉先芳,免得她多說多錯,着了趙恆宇等人的道。
劉先芳總算恢復了一些理智,但卻又忍不住將怒火傾瀉到了陳安壑頭上。
“要不是你這個廢物,老孃怎麼被人如此羞辱你這個廢物給我聽好了,限你十天內主動跟紫瑩離婚,否則,老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劉先芳又指着陳安壑的鼻子,怒聲罵道。
劉先芳的潑婦之舉,讓趙老爺子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趙恆宇等人都在暗暗留意趙老爺子的反應,他們當然不會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良機。
“大嫂,你積點口德吧。”趙恆宇語重心長勸道,“再怎麼說,他都是大哥親自挑選的上門女婿,你一口一個廢物的叫,豈不是在說大哥有眼無珠嗎”
趙恆斌抓住破綻,咄咄逼人問道,“大嫂,你一口一個你們家,難道你們家就不是趙家嗎”
“你”
“媽,你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趙紫瑩趕緊打斷劉先芳,唯恐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徹底激怒趙老爺子。
“哼。”劉先芳冷哼一聲,再次指着陳安壑的鼻子,咬牙切齒說道,“我和這個窩囊廢只能留一個,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媽,就馬上跟他離婚。”
說完,劉先芳便使勁甩開了趙紫瑩的右手,氣呼呼的走出了會議室。
從始至終,陳安壑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人會把一個窩囊廢的意見當回事。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死寂。
趙恆宇等人都很清楚,他們的那點小心思瞞不過老爺子的火眼金睛。
在剛纔那種情形下,他們可以順勢而爲,但在這種情況下再亂說話,那就是自作聰明瞭。
氣氛緊張壓抑,讓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呼吸。
“陳安壑,你的意見呢”趙老爺子終於打破沉寂,威嚴問道。
陳安壑不卑不亢說道,“我答應過趙叔叔,要一輩子照顧紫瑩和劉阿姨。”
“噗”
趙紫虞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呵呵”
三個兒媳婦和幾個小輩也都啞然失笑,壓抑氣氛一掃而空。
你特麼拿什麼照顧他們一輩子
憑你會炒菜做飯,還是因爲你會打掃衛生
你特麼能不能再搞笑點
“都給我出去。”趙老爺子雙眼一瞪,厲聲喝道。
趙家兒女們趕緊捂着嘴巴,唯恐惹惱了一九鼎的老爺子。
“爺爺,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這個窩囊廢實在太搞笑了。”趙紫虞指着陳安壑,諾諾說道。
趙老爺子威嚴說道,“紫瑩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人羣再也不敢多做逗留,趕緊紛紛站起身來,陳安壑無聲嘆了口氣,跟着人羣走進別墅大廳。
“都是你這個窩囊廢,害的老孃顏面盡失。”看到陳安壑,劉先芳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趙老爺子不在場,自然沒必要再拿陳安壑說事情,趙家那些人也不用再虛僞的表現自己了。
趙紫虞也指着陳安壑的鼻子,趾高氣昂說道,“姓陳的,快給本小姐道歉,否則,本小姐跟你沒完。”
“我又沒有針對你,爲什麼要給你道歉”陳安壑無奈說道。
“要不是你這個廢物那麼搞笑,本小姐怎麼會惹惱爺爺”趙紫虞理氣直壯說道。
明明就是趙紫虞目中無人,卻將責任推給他,簡直不可理喻,陳安壑自然不會道歉。
趙宏漢也指着陳安壑的鼻子,趾高氣昂說道,“姓陳的,你欠本少的道歉,今天該還了。”
“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個道歉了”陳安壑無奈問道。
趙宏漢惡狠狠說道,“上次季度會議。”
上次季度會議上,趙恆宇提議讓他兒子趙宏漢出任趙氏集團副總經理,由參會者舉手表決。
這是二房和三房的較量,趙紫瑩和劉先芳都選擇了棄權,陳安壑自然要跟着投棄權票。
棄權都要道歉,真真讓人徹底無語。
雖然二房和三房明爭暗鬥不斷,但在打壓長房上和欺負陳安壑爲樂的事情上,雙方的立場卻完全一致。
“姓陳的,你欠本少的道歉也該還了。”趙宏飛也趁機發難,指着陳安壑的鼻子,獰聲說道。
陳安壑苦笑問道,“我怎麼欠你一個道歉了”
“如果不是你這個廢物,我們怎麼會被爺爺趕出來”趙宏飛蠻不講理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整整三年,一直如此,陳安壑早就見怪不怪了。
劉先芳根本就沒把陳安壑當成自家人,又指着陳安壑的鼻子,咄咄逼人問道,“姓陳的,你到底跟不跟紫瑩離婚”
面對衆人的集體刁難,陳安壑選擇沉默以對,但他的眼眸深處卻隱藏着一抹冰冷寒芒。
退讓並非懼怕,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姓陳的,老孃問你話呢”陳安壑的沉默,讓劉先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