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大郎瞥了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狗腿子,再看着秦修文無比真誠的眼神,只感覺這是一個笑話,譏諷道:“你認爲我會相信你麼?”
身爲特高課特務處的處長,石田大郎經歷過的風風雨雨簡直不要太多,早就磨鍊出了冷靜沉穩的心性。
秦修文廢了這麼大的力氣將他抓了過來,豈能輕易將他放了?
石田大郎對此根本不抱希望,若不是現在全身都受限,秦修文又在眼前,他根本沒有自行了斷的能力,他早就回去面見天皇陛下了。
秦修文仿若看不見他譏諷的目光,微笑說道:“相信,當然應該相信,石田處長您看,我不是國黨的人,亦不是紅黨的人,只不過是在這個亂世裏面苟延殘喘的蝦兵蟹將,沒有深仇大恨,我又怎麼會沒有理由的選擇殺您呢?”
石田大郎哈哈大笑:“你說不是就不是,我有如何信你。”
秦修文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是專業的情報販子,只要情報,不要人命。”
石田大郎的笑聲一止,雙目凝視着秦修文的臉:“那你臉上爲何一直戴着面具,不如摘下去,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再考慮說不說的問題。”
秦修文搖頭,聲音趨於冷淡:“石田處長,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沒有反抗的能力。”
“既然如此?”石田大郎怡然不懼,猛探着頭,像是一個囚籠裏面的惡鬼一樣盯着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取笑道:“你爲什麼還不動手,你既然知道特高課的特工,就應該知道,這種簡單的乍取情報的手段是沒有用的,充其量只不過是小兒科的東西。”
“小兒科?”秦修文輕笑了兩聲,不急不躁的說道:“我只不過是爲了雙方都省力而已,只要你說了,不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一件好事,何苦用那麼費勁,而且還殘忍的過程呢?”
“哈哈哈”石田大郎仰頭大笑,神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說道:“充其量只不過是刑訊而已,很多年前我就已經玩剩下的東西,你拿它對我,沒有任何作用。”
“不見棺材不落淚。”秦修文神色更趨於冷漠。
石田大郎撇嘴笑了笑,眼睛看過秦修文右頸位置的一道血痕,再看向秦修文的腰腹,笑容頗有幾分得意,卻讓秦修文皺眉,神色有些陰沉。
“不用對我動用刑訊,是因爲你的傷勢太重,無力再支持對我的刑訊吧!”
石田大郎側頭看向狗腿子,笑道:“不如讓他過來試試,正好給我鬆鬆骨。”
狗腿子的表情一兇,隨即按捺下來,對秦修文說道:“恩人,你”
“一些小傷,沒什麼大礙。”
秦修文淡淡地解釋了一句,目光沒有移動,一直盯着石田大郎的眼睛,神色陰沉:“敬酒不喫,喫罰酒,受刑到最後,開口求饒的還是你。”
石田大郎咧嘴笑了笑,隨即神色一狠,張口就要將自己的舌頭咬斷,對自己之狠辣,根本沒有猶豫。
“在我面前還想自殺?”在他動作有變的剎那,秦修文眼冒精光,一拍桌子,身體騰起,雙手揮動,強勁的力量直接將石田大郎的下巴卸下,再也無力咬舌自盡。
自盡未成的石田大郎頓時心中一沉,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扯了扯嘴角,帶着絕望,緩緩閉上了雙眼。
“早就提防着你來這手呢!”
秦修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捂着被抻到的腰腹傷口,一步一步來到地下室的角落裏,拎出一個看起來十分厚重的皮包,放在石田大郎的面前。
秦修文俯身打開皮包,兩側一開,一堆反射着雪亮光澤的各式刑具出現在燈光之下,陰冷森寒。
偷瞄到這一幕的石田大郎心頭一緊,手腳冰涼,內心忍不住生出恐懼,但在理性的強制下,他忍住了,閉上眼睛,開始進行反刑訊手段的自我催眠。
一旁看着的狗腿子也是嚇了一跳兒,被這些刑具驚得有些愣神,望而生畏。
清風寨裏面的刑堂,他也不是沒見過,但刑堂裏面的刑具和眼前這些東西相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兒科了。
秦修文手裏的一些花樣奇特的刑具,他見都沒見過。
作爲當事人的秦修文對這些刑具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從中取出一個老虎鉗,他甚至有些惋惜:“在奉天市還是要小心許多,不過這些刑具也勉強夠用了。”
“勉強夠用?”狗腿子嚥了一口口水,暗暗乍舌,感覺自己開拓了視野。
“石田處長。”
秦修文好似把狗腿子當成了一個透明人,面具後面的那雙眼睛沒有絲毫的情感,老虎鉗放在石田大郎的臉上,冰冷的觸感直抵他的心裏,緩緩的在他耳邊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給你了,你可要珍惜啊!”
石田大郎慢慢睜開了雙眼,咧了咧嘴,只是因爲下巴被脫臼,笑容顯得有些詭異和恐怖。
“想明白了?”秦修文歪了歪頭,玩轉着手中的老虎鉗,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但眼中的情感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石田大郎點了點頭。
“希望你會做出一個明確的決定。”秦修文笑了笑,旋即將老虎鉗放在他的嘴巴上,非常歉意的說道:“爲了避免您再出現什麼幺蛾子,只好委屈您一下,用這個鉗子將您的牙齒全部拔掉。”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雖說歉意,但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和歉意,依舊平淡如水。
話落,不容石田大郎抵抗,秦修文單手按住石田大郎的頭部,另一隻手則是用老虎鉗夾住他的牙齒,目露狠色,硬生生的掰了下來。
“咔,咔——”一顆顆牙齒掉落在地,血液混着分泌出來的口水染紅了老虎鉗,順着石田大郎的下脣滑落,很快就將地面染紅。
“嗚”
石田大郎奮力的想要掙扎,在秦修wen qiang大的力量下,卻只能甘於就犯,眼睜睜的看着牙齒不斷的脫口而去。
待石田大郎口腔裏的牙齒被拔的一空,秦修文將老虎鉗扔到早先準備好的水盆裏,迅速將之染紅。
“咔嚓”雙手揮動,下巴復位。
秦修文回到原位上,額間有些冒汗,不過有面具遮掩,外人也看不見。他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石田大郎,說道:“石田處長,你可以說說了。”
“呵呵!”
石田大郎低頭看着七零八落的牙齒,分不清什麼意味的笑了笑,擡起頭看着秦修文,聲音模糊,還漏着風,噴着血唾沫:“你的qiang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