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策 >第八十章 銘記在心
    當天,秦修文回到住地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發懵的狀態,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鄒子濤的消息對他來說太過bao zha。

    民國時期,黃埔軍校也可以插班麼?

    感覺自己好像讀了一個假的歷史。

    躺在牀上,秦修文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大腦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過也好,直接加入黃埔軍校第十期,可以節省下好多的時間。

    至少,在抗戰來臨的那一刻,他已經從學校畢業了。

    想着想着,秦修文的眼皮越來越沉,緩緩的閉上,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烈日當空,暖洋洋的陽光傾灑下來,驅散掉冬天的冰寒。

    南京軍部。

    身體呈大字型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鄒子濤忽然呼吸一頓,呼嚕聲頓無,過了片刻,他顫了顫眼皮,緩緩睜開雙眼,捂着昨夜宿醉產生後遺症的頭部,微微皺眉,掀起被子坐了起來。

    “這頭好疼啊!”

    鄒子濤揉了揉冰涼的額頭,回憶起昨晚的戰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秦修文那個小鬼,還挺能喝的嘛兒。”

    作爲馳騁疆場、酒場,留下赫赫威名的鄒子濤,昨天居然惜敗秦修文那個小鬼一籌,被他喝倒了。

    鄒子濤呼出一口帶着濃濃酒味的濁氣,晃了晃迷糊的腦袋,換上一身軍裝,喊了一聲:“副官。”

    稍稍安靜了一瞬,鄒子濤的副官推門走了進來,端了一碗薑湯放在桌上,畢恭畢敬的說道:“師座。”

    “這玩意沒用。”

    看着遞到面前的薑湯,鄒子濤頓時皺眉,臉色微微發青的捂住了嘴,忍住胃裏面的翻江倒海,伸手將薑湯推得遠些,才感覺好上許多。

    “師座,您”

    “喝完酒,得透一透。”

    無視掉副官的阻攔,鄒子濤自顧自地從桌子下面拿出一瓶酒,仰頭喝了兩口,緊皺着眉頭放下,呼出一口酒氣。

    副官無奈,只能放下手,收立於一旁。

    鄒子濤問道:“秦修文他怎麼樣?”

    “秦先生,他的精神狀態很好,昨天和師座您喝完酒就回到家裏休息了,今早我聽他們說,還看見秦先生出門跑步,鍛鍊身體。”副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秦修文這個還沒成年的少年,用了一個先生這個籠統的稱呼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今早,那個小傢伙居然沒啥不適麼?”鄒子濤眨了兩下眼睛,感覺人生遭到了重擊,自己的酒量受到了蔑視。

    副官老實巴交的搖了搖頭。

    “估計,是我老了吧!”

    鄒子濤搖頭嘆息,再也不想和秦修文那個小鬼喝酒了。

    有差距,沒kuai gan。

    “對了,我昨天好像是答應他什麼事來着。”鄒子濤動作一頓,忽然想起來昨晚自己似乎向秦修文拍着胸脯子承諾過什麼,忍着劇烈的頭痛,回憶過去,然後愣住了。

    插班黃埔軍校第十期。

    鄒子濤臉色微變,沉默片刻,臉色稍稍緩了過來,自語道:“似乎,問題不大。”

    他是黃埔軍校第二期的畢業生,而且還是正規軍第十八師的師長,手握軍權,人脈甚廣,想要一個黃埔軍校的入學名額,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秦修文也不是泛泛之輩,他的能力通過兩次重要的情報就可見一二,通過入學考試的考覈也不難。

    況且,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

    一念至此,鄒子濤當即給黃埔軍校的戰術總教官杜教官打過去電話。杜教官是國黨的傑出將士,與他相識已久,平時多有聯繫。

    “喂,中國陸軍軍官學校,胡鑫欽。”

    電話那邊很快接通,傳來一道平穩有力的聲音。

    “鑫欽,好久不見,我是鄒子濤。”難得和好友相談,鄒子濤面露笑容,哈哈大笑。

    “子濤?”胡鑫欽微微一愣,驚喜道:“你來南京了?”

    鄒子濤微笑說道:“嗯,剛到沒幾天,一直在處理軍部的會議和事務,比較忙,沒有去看你。”

    胡鑫欽聞言,心中微有失落,想着自己是一個教書匠的身份,上不了戰場,這對一個熱衷於上戰場殺敵的戰士來說,無疑是殘忍的。

    不過已經這麼久了,他很快就擺正了心態,笑道:“子濤,恭喜你啊,聽說你馬上就能晉升將軍了,到時候以你多年的功勳,厚積薄發,相信很快就能升到中將軍銜。”

    其實,鄒子濤身邊的好友都清楚,如果沒有南京政府的刻意打壓,以鄒子濤的出色功績,早就應該晉升少將,乃至中將,甚至距離上將也不遠矣。

    但這話卻不能明說,畢竟南京政府當中,也包括委員長。

    鄒子濤心中的鬱郁之氣散去,他在之前也明知這一點,礙於軍人使命只能強自抑制,這次會議上的內容,無疑是讓他心花怒放的,也正因如此,他在昨晚才和秦修文喝的爛醉如泥,宿醉不醒。

    接着酒醉之言,甚至將秦修文入學黃埔軍校的事情大包大攬下來。

    “晉升少將,還早呢!”鄒子濤剋制住心中的歡喜,搖了搖頭,隨即說道:“鑫欽,其實你也不必多慮,在軍校教導學生,培養出傑出的軍官,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成就,畢竟,軍隊需要新鮮的血液來補充。”

    多年之交,他當然清楚胡鑫欽胸中的熱血和抱負,知道他想上戰場殺敵的迫切心情。

    但,說是這麼說的。

    胡鑫欽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轉變,眼見着曾經的戰友、至交在戰場上殺敵破陣,立下赫赫軍功,而他則桎梏在這片小天地裏,當一個教書匠,原地踏步。

    這種對比,難免讓他心生黯然。

    “鑫欽,你暫且在軍校教導出出色的軍官,不要着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你親自帶兵上戰場了。”鄒子濤再度勸道。

    “這是何意?”

    鄒子濤遲疑了一下,說道:“鑫欽,你我二人許久不見,不如一起喫個飯,見面聊。”

    話落,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慌忙說道:“不必帶酒了。”

    胡鑫欽頓時詫異,他可是知道鄒子濤是好酒的,如今怎麼特意囑咐不必帶酒呢?

    鄒子濤也不解釋,臉色微微蒼白,他總不能告訴胡鑫欽,昨天被一個毛頭小子灌到懷疑人生吧!

    作爲第十八師的師長,他不要面子的麼?

    半個小時後。

    南京,一個比較知名的飯店。

    兩名身着軍裝的男人出現在一處包間之中,對面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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