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兒,你這是幹嘛去了?前幾天沒見你打扮得這麼新鮮啊……”
剛從山裏回來時,汪言基本要套件羽絨服,一切以保暖爲主。
今天去找三萬小姐姐談戀愛,所以穿得比較騷。
愛馬仕秋冬新款高幫休閒鞋,白色皮面,印花H標,鞋口一圈淡藍色碎花寬條紋,復古時尚。
一條淺藍白色水洗牛仔褲,3D立體剪裁,褲腳收腿,可以直接掖在休閒鞋裏,而且顯得小腿格外的筆直修長。
巴寶莉經典的黃白格休閒腰帶,磨砂皮,配色材質無不恰到好處。
上身,裏面一件極簡風格的灰白漸變色修身小絨衫,外面套着那款巴寶莉石灰白風衣。
手上自然是戴着那款白色橡膠錶帶的皇家橡樹離岸型。
整體感覺清新、時尚、充滿活力,而又不失貴氣。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鼓角極少出現的風格。
有錢買最好最貴的品牌,不等於會搭配,更不意味着能夠買到最新、最潮、最適合自己的衣裝。
自打審美得到進化,汪言的購物水準就日益暴增。
這一身穿搭,擱在一線城市都極其出彩,回到鼓角,簡直就是對暴發戶們公開處刑。
古佳書酸意上涌,感覺穿着阿瑪尼最新款皮大衣的自己像是一個瓜批,走在騷狗的身旁,年齡和身份都彷彿有着斷層。
“同學聚會怎麼不見你這麼重視……”
黑着臉碎碎念,像一個剛剛被裏裏外外睡過好幾輪又慘遭拋棄的怨婦。
大少只感覺好笑,心想:
這算什麼?
我還沒穿那身粉配綠的春夏裝,或者那身藍白西服呢……
算了算了,別刺激可憐孩子了,怎麼說都是同學,我要善良……
於是溫和的笑笑:“如果待會兒要下溫泉,現在穿什麼不是都一樣?對了,怎麼會把聚會安排在這裏?”
古佳書板着臉解釋:“那幾傢俬人會所,天天都有家裏大人出沒,溫泉山莊比較安靜,更方便些,倒不是準備下池子。”
“哦。”
大少了然點頭,隨口又問:“今天的趴是王公子組織的?”
“對唄!除了他,鼓角誰有這麼大面子?”
古佳書興奮的開始叭叭,給汪言科普王公子的光輝歷史。
鼓角最牛嗶的單位不是市府委,而是西曲礦。
西曲礦全名“西山煤電集團西曲礦”,總部不在鼓角,而在省城。
王公子正是集團一哥王鈺寶的小公子。
“王總是去年11月上位的,以往王英豪就很叼,今年更了不得,在省會都排的上號……不過,他平時都在帝都上學,放假還是喜歡回鼓角玩,對我們都很照顧……”
古佳書的語氣裏只有羨慕,沒啥嫉妒,看來那位王哥很有手腕。
慢慢溜達進山莊後院的宴會廳,古佳書在人羣裏一陣尋摸,伸手一指:“看,那就是王哥!”
人堆中,一個25歲左右的青年被衆星拱月般的圍繞着。
那青年不算帥氣,圓圓臉,看着和善而喜慶,穿着一身簡單的深藍色西裝,氣質不算出挑,但是滿臉的春風得意。
之前汪言得到過一次【春風得意】光環,外在表現就與對方差不多,很是提升精神面貌。
核心圈裏還有另外兩個青年,衣着華貴。
“那兩位是?”
古佳書搖搖頭:“面生,應該是王哥的同學或者朋友,帝都來的吧……”
汪言又掃一眼,都不認識,便沒放在心上。
“走,我帶你去認認人,跟王哥打個招呼!”
古佳書興奮的拉一把汪言,就要往人堆裏擠。
大少一看到那裏三層外三層的陣勢,頓時就失了興趣,擺手敬謝。
“算了吧,我只想消消停停混個飯,和熟人們聊聊天,你去吧。”
礦省的坐地虎,於汪大少而言並無意義,沒什麼結交的價值。
搞礦是不可能搞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事業上既無交集,年齡上又有斷層,基本上就很難成爲朋友,最多能夠保持一個點頭之交的狀態。
事實上,二代圈裏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關係。
彼此清楚對方的存在,碰上了寒暄兩句,但是基本不在一起玩,有事兒再說有事兒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要麼成爲利益共同體,要麼擁有深刻的共同愛好,否則都是“混”——
混圈混圈,混的是圈,而不是單獨的某個人。
“那好吧……”
古佳書搖搖頭,不見絲毫遺憾,馬上就扔下汪言往裏鑽。
“你自己玩一會兒去,待會咱們去找何夢!”
汪大少笑着點點頭,然後打量一圈四周,走向擺放食物的長桌。
爲劉璃鞠躬盡瘁一整天,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抓緊喫飽纔是正格。
今天的自助餐水準很高,餐檯前散落着不少人,汪言一眼掃到同校的李少和王子,倆牲口正在調戲扒蝦小妹兒,索性過去蹭熱鬧。
“額奶!汪老闆!好久不見,新年快樂啊!”
“我剛纔還在猜你會不會來……最近怎麼樣?”
李子亮和王梓熱情的打招呼,他們都是上次汪言夜店包場時熟悉起來的,實驗中學同屆裏比較有名的富二代。
“看你倆的出息勁兒!一對兒哈慫!”
汪言瞥一眼那個扒蝦的小姐姐,發出無情嘲笑。
小姐姐清秀可人,85分上下,素手纖纖,正在剝小龍蝦。
那倆貨一邊喫着一邊調戲人家,快樂得一批。
汪言拿過一個盤子,深情的與小姐姐對視:“美女,不要理他們,我會保護你的……把蝦仁都給我可好?”
“噗嗤!”
小姐姐抿嘴一樂,笑彎了腰,然後主動把一盤子蝦仁都夾給了汪言。
“靠!”
王梓鬱悶的豎起中指:“你是人麼?”
“日巴踹!”李子亮豎起兩根。
狗哥當然不會在意敗犬的哀嚎,美滋滋開始填肚子。
那倆貨看得直吧唧嘴,快饞哭了。
剛喫沒兩口,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討厭的嗓音:“日求玩意,瞅瞅你那點出息!”
緊接着,鼻端又鑽來一股刺鼻的香氣,像是大量不同種類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發酵出來的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