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女人,是不可能存在男性好友的。
即便口頭上仍舊是朋友,可是不能一起喫飯、逛街、唱歌、聚會,甚至半年才聯繫一次,友誼名存實亡。
林薇薇想要表達的隱藏含義,汪言聽懂了,卻沒有任何情緒流露出來。
汪言,終究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小屌絲,正在向着喜怒不形於色的男神飛速進化。
“兩年甚至五年以後的事情,你講得太早了。”
林薇薇驀然回頭,表情是熟悉的那種似笑非笑:“不早啊,多想想,到時候纔會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哎,狗子你說,到那天時,我能不能等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汪言想了想,謹慎措辭:“如果只是一個答案,或許都不用那麼久。”
“呸!”
林薇薇莫名其妙的呸一口,重新扭回頭。
汪言卻能理解她的心思,微微勾一下嘴角。
和平之打啞謎很有趣,留白再多,都不會誤讀。
若是娜吾……
算了,不能想,血壓禁不住!
……
回到帝舞,三個人飢腸轆轆的去找劉璃。
三萬剛喫完午飯,納悶得不行。
“你們搞什麼?挺大個場面,飯都沒混上?!”
娜吾頓時來了精神勁兒,嘰哩哇啦一頓描述,又把冒死“偷拍”的視頻拿出來給大家看,被林薇薇追得滿屋子亂竄。
汪大少懶得再和她們摻和,回酒店喫飯去。
後續如何,不得而知。
今天最大的收穫,或者說,最大的意外,就是拆掉毛玻璃,卻保留下最後一層窗戶紙。
如無意外,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那層窗戶紙都會好好的糊在那裏。
古代的窗戶紙大家都懂的,不隔音,但是人家兩口子在屋裏面搞事情,你聽得再怎麼癢,癢到抓心撓肝,揍是看不到。
當然,那玩意兒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們汪大少當然是君子,衆所周知、有口皆碑、享譽華夏、馳名國際……
吹完收工,喫飯去。
……
下午,汪言面試了四個應聘者,給王庭娛樂帝都分公司招的經理。
履歷和能力都挺一般的,讓大少有些舉棋不定。
如今才15年末,直播行業,滿打滿算才發展兩年多,又一直在擴容,人才缺口巨大。
劉昆和陳漢東,看上去都是馬屁精,沒什麼能力的樣子,其實已經是行業裏少有的資深人才。
只要有足夠的錢,做什麼事業都會輕而易舉的成功?
誰要是這麼灌毒雞湯,大嘴巴子抽丫準沒錯兒。
目前特別有錢、特別敢花、做啥啥賠的例子,阿里大文娛絕對是教科書,那可真是燒得慘烈。
額,眼前不算最慘烈的,等到馬總玩票的功夫片上線的時候,整個文娛大板塊纔在慘烈中浪出一條獨特的道路——爸爸去哪兒啦?
王庭娛樂面對的困難,性質上差不多。
攤子突然鋪開,極度缺乏專業人才。
今天的四位應聘者,對直播行業的理解比汪言都差出去老遠,顯然只是看到王庭娛樂的名氣,前來投機的混子。
用吧,能湊合用,但也僅僅是湊合事兒。
不用吧,一時間又找不到更好的。
汪言正頭疼呢,林柏舟突然打來電話。
“汪言,你那管事兒的招沒招到?”
白粥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汪大少心裏一喜:“怎麼,你有好推薦?”
“上次人家親爹給你跪下那個朱季軻,你還有印象沒?”
“朱季軻?!”
汪言頓時愕然。
心裏沒指望着林柏舟毛遂自薦,因爲帝都分公司的級別和作用實在夠不上,林柏舟來了簡直是大材小用,浪費材料。
再說人家有自己的工作,裝修的事兒都只能扔給呂亦晨,顧不上管。
汪言對此很理解。
可是怎麼都沒想到,從林柏舟嘴裏出來的候選,居然是那貨!
林柏舟細細解釋。
“那晚上我不是全程在場麼?挺可憐那爹孃的,前天就抽空去醫院看一眼,和那小子聊了有20分鐘,感覺那小子改變挺大的。
剛纔人家出院,給我打來電話,請我喫飯。
我沒去,然後朱季軻就直說,想央我給他找個正經工作,不怕苦不怕累,能學到東西就好。
呂亦晨那孫子已經徹底不管朱季軻,我還挺可憐他的,就問他平時有什麼愛好。
結果就仨:賭牌、打遊戲、看直播。
仔細一打聽,那貨總在魚平臺白嫖遊戲主播,然後到繁星去打賞女主播,前後花的錢可能就三四萬,但是能吹會嘮,跟不少大哥和主播都熟,直播裏的歪門邪道更是門兒清。
我剛好想起你那裏缺人,就跟你提一嘴。
我的感覺是,現在的朱季軻,確實是憋着一股子洗心革面、幹出點人樣的勁兒。
當然,如果一直蹉跎下去,一年半載以後怎麼樣、會不會重蹈覆轍,那很難講。”
汪言聽得直想笑:“喲,你還有這份治病救人的善心呢?”
林柏舟不好意思的回道:“主要是他爹媽太可憐,天下父母心都一樣,感同身受。”
“對。”
汪言點點頭:“上回我就覺得,人只要有孝心,就還有救。”
“那怎麼着?”
“你帶朱季軻來香記吧,怎麼着都得給人家一個當面感謝我的機會。”
“嗯,看看小朱面對你時是什麼表現吧,我很好奇。”
“成,來吧!”
……
當林柏舟接上朱季軻,明確講要來“拜訪”汪言時,朱季軻整整哆嗦一路。
一大半是怕,但不全是怕。
情緒之複雜,難以言喻。
汪言將會面地點放在景閣貴賓廊,從朱季軻拄着拐進門開始,就安靜的注視着對方。
“汪……汪哥。”
彆彆扭扭的,朱季軻最終喊的是汪哥,而不是汪少或者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