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來到淮海路,途經江詩丹頓華夏旗艦店,來到kee的雙子別墅前。
服務生接過車鑰匙,發現g65沒有掛車牌,貼心的問:“貴賓,需要罩車麼?”
罩車不是爲防雨防塵,而是爲隱私考慮。
一個問題,直接把汪大少的思路帶跑偏——咦,你們家是不是有特殊服務啊?
思路清奇,但是邏輯居然沒問題。
不信你們品,細品,甚至可以去各大城市的私人會所實地看看。
只提供正規服務的會所,基本不會幫客人遮擋車牌,除非客人主動要求,否則沒那個必要。
假如到停車場一看,所有車的車牌都蒙着,得,儘管激動吧,恭喜你,找到組織了!
閒話少提。
……
李一胥直接等在大廳裏,見面就給汪言一個大大的擁抱。
“兄弟,給你添麻煩了!”
所謂的麻煩,是指原本已經基本談好的事情,在施總和汪雲喜的層面上就能解決,最終卻又把汪言折騰來,和王思明面談。
“胥哥,言重了,我都理解的。”
汪言拍拍李大少後背,心裏一片平靜。
目前根本看不出來誰和誰是怎麼回事,李一胥不能全信,還要再觀察。
不過主動權在汪大少手裏,以不變應萬變即可。
穿越大堂,一行人向私密房間走去。
一路上,滿眼都是各種典雅傢俱和藝術珍品,配上暗沉的色調,一派老魔都的奢華糜貴氣息撲面而來。
汪言對所謂的私人會所很好奇,目光緩緩在周圍流連。
李一胥閒聊着給汪言介紹:“kee是港島那座奢華級私人會所在魔都的分店,不同的是,港島那家是明星們的狂歡場,國內的明星在魔都卻主要集中在e和i。
以後有時間帶你去e玩玩,長三角的不少娛樂圈大鱷都喜歡在e二樓小聚,上回我還碰到過冪姐和巴巴。
今天咱們是談正事兒,kee的氣氛合適,餐品又好,才訂在這裏。”
汪言心裏一動。
據說嘉玲大姐的那家e酒吧,區管理極嚴格,只接待圈中好友,以及幾百張特殊貴賓卡持有者,李一胥的路子挺野啊?
“胥哥你跟嘉玲姐很熟?”
李一胥沉穩一笑:“我父親的關係,算熟吧,有事兒多少會給點面子。”
“厲害!”
汪大少豎起大拇指表示敬佩,卻沒有再接着順下去。
聰明人,看似閒聊的每一句話都帶着更深的含義。
李一胥主動提起與娛樂圈的關係,無非是想展示力量與價值,尋求合作的機會。
汪言試探一句,確定對方是在下餌以後,馬上剎住閘。
就算真有機會合作,那也只能是對方求自己,不應該是自己求人。
事關主動權,誰急誰輸。
李一胥早知道汪言不好搞,沒想過一次成功,今天只是吹個風漏點底,留做引子,因此笑呵呵轉開話題。
“王少人不壞,性格特別直率,就是太好面子,雖然表面上對你不屑一顧,其實心裏特別佩服你,待會我們好好喝兩杯,聊得來就交個朋友,聊不來就在商言商,把合作搞好,成吧?”
汪言笑笑,目光幽深。
推開房間大門,私密宴客室裏就倆人——見過一次的施總,以及素未謀面但久仰大名的王思明。
施總很熱情的起身迎上來,王思明卻仍舊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裏。
“哎喲,汪少旬餘不見,風采更勝,快裏面請!”
拽文的是施總,王思明撩起眼皮,上下打量汪言一陣兒,沒吭聲。
“施總喜氣洋洋,是不是平臺流量又有增長?上週就聽說你們日活數據已超戰旗,恭喜恭喜!”
“哪裏哪裏……汪總快請坐!王總您應該認識吧?”
“大名如雷貫耳!”
商務交際,私人感情應該放到一旁,不管心裏怎麼想,場面得圓上。
然而汪言客客氣氣的,王思明卻仍舊斜躺在沙發上,屁股都沒挪一下,姿態高得一批。
“兄弟你挺難請啊?坐,聊聊。”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5億身家的二代,能跟王思明面對面坐着,應該就會感到受寵若驚。
別看王思明好像同樣只有5億資金,但是人家背後的實力,擱在整個華夏都算得上前三——只談商界。
如日中天的億達給王思明加持的光環,那叫一個晃眼。
底層百姓甚至很難理解千億帝國是一個什麼概念。
億萬資產,縣級市裏橫着走。
十億資產,地級市的一方豪強,物質享受方面不再有任何門檻。
百億資產,二線城市的商界領袖,站在整個華夏社會的頂層。
千億資產,全國就那麼幾家企業,影響一個行業的方方面面,給幾十上百萬人提供飯碗。
任何一家千億帝國,都有能力批量製造億萬富翁。
從這個角度去想,得有多少人舔王思明?
一點不奇怪。
從客觀現實上來講,現在的汪言,和王思明的實力差距,基本上是三四個數量級。
王思明的高高在上,在某種意義上而言,沒問題。
然而汪言可不是普通的二代,不需要舔任何人。
心裏膩歪,卻沒有表現在臉上,汪大少的笑容仍舊那麼雲淡風輕。
“相請不如偶遇嘛。合作就像交朋友一樣,有的時候,需要一點緣分。”
一句話出口,房間裏頓時一靜。
王思明愕然,施總驚訝,李一胥倍感驚豔,汪雲喜精神振奮。
迴應得太漂亮了。
綿裏藏針,切題貼意,有立場,又不失氣度。
王思明一時間居然接不下去,被敲打得有點懵。
幸虧施總反應快,馬上笑着打圓場:“無根草木雨難澆,緣到沉痾亦會消。今天大家能坐到一塊兒,就是緣分,沉痾痼疾,都是小問題嘛!”
李一胥亦道:“合則兩利是基礎,大家有共同的事業做基礎,先把合作談妥,朋友可以慢慢交。”
兩人都被汪言隱含的敲打嚇得不輕。
或者說,被汪言的脾氣嚇得不輕。
那句迴應初聽好像沒什麼,實際上細琢磨下來,完全是在宣告一種可能:只要我想,隨時可以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