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一邊站着憂心忡忡地陸靳安。
他原本是想打電話問問紀暖什麼時候回來,但是電話一接通,就聽到紀暖說林曉曉出事了。他來不及多問,掛了電話就趕來了醫院。
秦焱見到了紀暖,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吼道:“紀暖,到底是怎麼回事?曉曉到底怎麼了?”
秦焱想不通,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林曉曉還好好的,怎麼一中午過去,人就躺在醫院裏了?
陸靳安見到秦焱幾乎失控的樣子,害怕他傷害到紀暖,連忙把他拉向一邊:“你冷靜一點,這裏是醫院,曉曉已經在裏面搶救了,你現在在外面發火,曉曉就能醒過來嗎?”
“你鬆手!”秦焱一把甩開陸靳安的手:“陸靳安,現在躺在裏面的是我老婆?你讓我怎麼冷靜?要是現在躺在裏面的人是紀暖,你也說得出這種話來嗎?”
紀暖着大發雷霆的秦焱,愧疚之情幾乎將她淹沒。
“對不起,”紀暖站起來,低着頭,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十分清楚:“曉曉是因爲我,纔出了事故的。”
當時那輛摩托車明明是朝着她來的,是林曉曉在關鍵的時候推開了她,自己撞了上去。要不是爲了救她,林曉曉根本不可能進醫院。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s11();
秦焱聽了這句話,更加氣憤,要不是陸靳安拼命拉着秦焱,他可能真的會對紀暖動手。
就在此時,急救室的門打開。
“哪位是傷者的親屬?”護士拿着病歷問道。
“是我!”秦焱連忙上前,緊張地問道:“護士,我妻子怎麼樣?”
“大人沒什麼事,”護士了秦焱,頓了頓:“只是孩子,沒有保住。”
“什麼?”秦焱向後退了幾步,沒站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孩子沒了?”平日裏神采飛揚的秦焱,現在眼神全無神采,像是丟了魂一樣。
雖然護士見多了在這樣的場景,但是到秦焱現在這樣,心裏也有些同情,好心勸說道:“您先等一會兒,您妻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陸靳安俯身將秦焱拉起來:“你振作一些,曉曉現在是最要緊的,明白嗎?”
秦焱沒說話,呆呆的着手術室的門。
紀暖站在原地,四肢僵硬——當她聽到護士說出的那句話時,彷彿是自己被判處了死刑。
就在兩個小時前,林曉曉還挽着紀暖胳膊,微笑着說想要到孩子長大成人的樣子,但是現在,兩個孩子都離她而去……
手術室的門很快再次被打開,昏迷中的林曉曉被護士推了出來,秦焱顧不得別的,連忙上去握住林曉曉冰涼的手:“曉曉,對不起,我來了,我來了。”
陸靳安和紀暖也連忙跟上去。
“傷者現在麻醉期還沒過,”護士對病牀邊的秦焱說道:“等道麻醉期過了,患者很快就可以醒了。”
秦焱點了點頭:“好的,麻煩您了。”
護士笑了笑,
將病房裏的東西檢查了一遍之後,就離開了。
紀暖站在秦焱的身後,着病牀上的林曉曉。她剛想上前一步,就聽到秦焱冰冷的聲音:“紀暖,你給我出去。”
紀暖的腳步停止在原地。
陸靳安不悅道:“秦焱,你這是幹什麼?小暖也是擔心曉曉,你有必要這麼不近人情嗎?”
秦焱連頭也不回:“就當我不近人情,我現在只希望紀暖消失在我的面前,行嗎?”
陸靳安還想說什麼,紀暖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衝他搖了搖頭:“不用多說什麼,我先出去等吧。”
紀暖說完就走了出去,陸靳安想追上去,又覺得紀暖現在可能需要靜一靜,所以乾脆留在病房裏。
紀暖出了病房門,呆呆的靠在牆上,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一句話:“曉曉的孩子,是因爲她纔沒有的。”
紀暖痛苦地蹲下來,揪着自己的頭髮——要是當時撞的是她就好了。
不對!s11();
紀暖猛地擡起頭——當時那輛摩托車,明顯就是衝着自己來的!那個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
當時,紀暖和林曉曉所處的地方正是交通十分擁擠的路段,如果林曉曉不推開她,她很有可能直接被摩托車撞到馬路上。
到底是誰處心積慮想要她的命?
電光火石之間,紀暖想到了一個人——席任烽。
只有席任烽,才恨不得她死。
紀暖的眼裏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她幾乎不加考慮,就決定去席任烽的公司問個清楚。
但是剛剛下車,紀暖便被一羣人圍住了。
這些人都是保鏢裝扮,四處站着,見紀暖來了,不約而同地向紀暖走過來,將紀暖團團圍住。
紀暖掃視了一眼,冷笑道:“知道我要找上門,害怕了?去叫席任烽出來!”
“席任烽也是你叫的?”保鏢自動騰出一條路,讓穿着一條紅裙的林梔出現在紀暖的眼前:“我原本以爲,你和席涼解除婚約以後,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你自己的生活,永遠不會再出來礙眼,沒想到你還是死性不改!”
自從上次從林梔手上拿走合同之後,紀暖便再也沒有到林梔。沒想到再見面,林梔比之前更加惹人厭煩。
“我沒空跟你說話,”紀暖打算越過林梔:“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要解決的事情,也和你無關,希望你不要多管閒事。”
林梔最討厭紀暖這副高高在上,把所有的人都不在眼裏的樣子。
她挑了挑眉:“紀暖,我告訴你,我管你今天來是做什麼的,你落到我手上,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林梔的話語裏隱藏着濃郁的恨意——之前她精心設計了那麼多計劃,到關鍵的時候就功虧一簣,這一次,她不會那麼輕易地將紀暖放走了。
“還愣着幹嘛?”林梔惡狠狠地對一邊的保鏢說道:“還不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