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一陳深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的眼神閃了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遮擋住脣角的笑意,這正是她這麼做的意圖。
“不算破費,陳總經理值得我請這麼一頓。要知道。”紀暖眨了眨眼睛,“陳總經理這次可是替我爭取到了一筆不少的利益。”
供應商的事雖然是她拉攏陸之華提出的條件,但是詹華和陸之華都不是不知情識趣的人,簽完合同之後,詹華就主動提出送上了他公司的一些股份。
職場上的事就是如此,有來有往,若是詹華簽了合同之後一點兒表示也沒有,紀暖雖然不會介意那點兒蠅頭小利,但是對他的評價未免就要低一些了。在中國這樣的人情社會里面,會不會做人,有時候比會不會做事更要重要。
陳深笑呵呵地說道:“那也是董事長有本事。不然單單只是我那幾句話,有什麼用呢。”
兩個人虛與委蛇了一番。
等三文魚喫完,師傅和服務員退下後,陳深才裝作漫不經心地提出一個他一直放在心頭上的一個問題,“董事長,現在我們都已經是一頭繩子上的螞蚱了,您是不是也該是時候告訴我咱們這邊到底有什麼人,這樣我也好心裏頭有點兒數。以後做事的時候不至於針對了自己人。”
紀暖放下水杯,笑如春花一般燦爛地說道:“你不提這事,我還差點兒忘了。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想要告訴你的,不過你也知道陸總經理她那個人一向疑心比較重。她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要你表現。”
陳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要他的表現,他都讓陸有才割了一大塊肉了,這樣還要表現?
“董事長,您不會聽她的話吧?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您也到了,我一站到你們這一邊,可是立馬就立下了大功勞了。”s11();
“可不是!”紀暖彷彿跟他一樣同仇敵愾地說道:“我也是這麼跟陸總經理說的,不過她說了,日久見人心。總之既然你是我們這邊的,知道誰是我們的人也是遲早的事。我們不着急。”
陳深心裏涌出了怒氣,他本以爲今天一定能夠拿到名單,都在容欣跟前立下軍令狀了,到頭來還得考驗!這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陳總經理不會是生氣了吧?”紀暖裝作驚訝地說道。
陳深哪裏能承認,行百里者半於九十,他都付出了那麼多,怎麼能讓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他勉強笑了下,道:“沒有的事。陸總經理也是爲我們着想。”
“我也是這麼說。”紀暖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怎麼說她也是好心,只是爲難了陳總經理了,讓你受委屈了。”
“不妨事,不妨事。”陳深擺擺手說道,“我會用行動像陸總經理證明我的可信的。”
“那就好,難得你這麼深明大義。實在是讓我羞愧。”紀暖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陳深見她說得那麼懇切,滿心以爲她真的相信了他,一下子原本被陸之華質疑帶來的不悅都煙消雲散了。
“這麼說,她今天沒有告訴你到底誰纔是她的人?”容欣打扮得非常豔麗,一身紅色魚尾裙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和曼妙的長腿,她此時正在參加一個頒獎典禮,臉上卻毫無喜意。
“是、是的,容小姐。”陳深心裏頭有些心虛地說道。
“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可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證你肯定能套出紀暖的情報。”容欣的語氣中隱隱帶着怒氣,她握着手機的手指關節有些發白。
“容小姐,很抱歉,都是陸之華那個女人的錯。您也知道陸之華那個女人有多難纏了。不過,現在,紀暖已經徹底相信我了。”陳深連忙說道。
“你說得是真的?”容欣狐疑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欺騙容小姐您呢?”陳深恭敬地說道:“紀小姐最近對我很是信任。我相信只要給我一段時間,一定能從她嘴裏套出名單來。”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回。”容欣忍下怒氣說道。
s11();陳深頓了頓,遲疑地說道:“容小姐,陸先生那邊要不要跟他說?”
“當然要。”容欣着落地鏡裏自己的倒影,她想了想,說道:“你不要告訴陸有義你跟我有聯繫,這件事你要讓陸有義幫你。那個老狐狸手裏的牌多着呢,你不要客氣。”
“好。”陳深要的就是容欣的這句話,有了容欣這句話,他要陸有義幫忙,那才師出有名。
“就這樣,我還有事。”容欣本以爲會有好消息,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壞消息,一下子就沒了興趣了,“對了,記得盯着陸有義,留心他的舉動。”
“我明白的。容小姐。”陳深道。
等容欣那邊掛斷了電話後,陳深着手機的通訊錄,想了想,撥通了陸有義的電話。
有人不用白不用。
他要取信紀暖和陸之華,少不得要出一些血,既然有人能夠幫忙出血,那當然是比用自己的血來得好。
陸有義得知了這件事後,果然勃然大怒,不過,他的反應也如陳深所料,現在他們都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半途而廢就等於以前的努力都白忙活了。
陸有義心裏雖然不樂意,但是還是表示自己會幫忙的。
至於拿什麼幫忙,陸有義當然不會傻傻地拿他的利益出去,他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陸有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