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這不就是她的家鄉嗎,怎麼總懷念家鄉呢。
然而,這個時候的蘇靜,簡直就是一個小孩,他又喜歡她這樣鬧,又害怕她這樣鬧,對於蘇靜,他總是這樣矛盾的。
第二天,天剛亮,蘇巖就帶着蘇靜出城了,蘇靜一直唸叨着要回去,睡覺的時候還難受的滾來滾去,那樣子看着都要哭出來了。
所以,天剛亮,蘇巖就把她叫起來了,蘇靜迷迷糊糊的被她抱着放進馬車裏,一路往回趕。
直到躺在自己的牀上,蘇靜才舒服的笑了,滾了兩圈就睡了。
她高興了,蘇巖也放心了,站在院子裏打着拳。
淡淡的白光灑在少年的臉上,是那樣的美好。
王夫人這邊接二連三的喫閉門羹,心中大爲光火,一想到臥病在牀的兒子,和丈夫那氣憤的話語,火氣立馬壓下去,尤其是想到那文芷哭哭啼啼的樣子,她爹是尚書,她可不敢得罪,只好命人趕着馬車往蘇家堡去。
至於蘇靜,已經迷迷糊糊的起來了,正趴在窗前看蘇巖練武呢。
一大早就有美男欣賞,別提多賞心悅目了,蘇巖打過一遍回身看她,輕輕一笑,眉眼彎彎,蘇靜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姐,今天喫什麼。”
“今天喫肉粥,再切一點醃菜就好。”
蘇靜說完,他就往廚房走,蘇靜去換衣服。
等她出來,蘇巖已經把米下進鍋裏,正端着水盆等她呢,蘇靜快走幾步跟上他,一起往泉水邊走去。
蘇靜洗漱過後,拎了一個桶過來,蘇巖看她一眼,別過頭,“姐姐放在這裏就好,一會我洗。”
“那我去做飯。”
蘇巖也繼承了蘇靜的特點,愛乾淨,一天洗兩次澡,早晚一次,至於衣服,以前有蘇紅,蘇紅走了,她只能自己洗了,總不好再讓別人洗,一個是她嫂子,一個是她娘,他們的衣服也是自己洗呢,還連帶着洗家裏男人的。
不過,他們一走,蘇靜就解放了,洗衣服有蘇巖,雖然勸過幾次,他總說讓她養着手,所以,全賴蘇巖,蘇靜的手又恢復成白嫩嫩的了。
他這邊剛洗好,那邊蘇靜就做好了飯。
秋天的早晨,總是有些冷的,石凳子已經沒辦法坐了,還好早前讓人修了一個葡萄架,葡萄還沒長起來,剛好可以坐在那裏。
飯香配着清草香,蘇靜喫得暢心暢意。
“今天王夫人應該會來,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看戲?”
“你有一個望遠鏡,哪還需要出去,站在觀星臺上不就好了。”
“可是站那麼高,只能看,不能聽,你陪我去,我就躲你身後,她們不認識你的。”
蘇巖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於蘇靜,他總是有求必應。
“嗨,這不是想看看她在蘇家堡是怎樣成爲過街老鼠的嘛。”
喫完飯,蘇巖就去酒館對面,把王夫人要來的事和周正一說,周正立馬領會了他的意思,喊了自己的弟弟妹妹,蘇巖又交待他,不可太過分了。
若是把人氣走了,只怕她以後不敢再來,蘇靜就不能出氣了。
王夫人本就憋着一肚子氣,還沒到蘇家堡呢,就被沿路埋伏的小孩拿着土塊砸了馬車,隨行的人去趕,那些小孩說他們玩呢,誰讓他突然出現的,活該,扮着鬼臉逃跑了。
小廝怕被罵,連忙拿東西擦着馬車。
坐在裏面的王夫人自然聽到了,心中猜測是蘇靜搞的鬼,又雖然知道不是,但是仍要把這事算在蘇靜頭上。
馬車剛到蘇家堡,站在路邊說話的人相互遞了一個眼神,齊齊攔上來。
“做什麼的?”
爲首的,正是那天把劉嬤嬤嚇跑的林武,劉嬤嬤一聽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心下打了一個顫,小聲在王夫人耳邊說。
“這個人,是蘇靜請的打手,人高馬大的。”
王夫人點點頭,吐了一口濁氣,“罷了,爲了徵兒,爲孃的,我就忍了。”話音落地,手重重捶在馬車上。
外面的小廝瘦弱單薄,一看到這麼多人,慌得往裏面看,另一人回過神來,道是找蘇靜的。
林武雙手抱胸,“找蘇靜?你們是什麼人。”
他正要自報家門,可想到王夫人和蘇靜的關係,只得閉了嘴。
王夫人等着他們矇混過關呢,沒想到一個個都變了啞巴,呆呆的站着,王夫人瞪劉嬤嬤一眼,劉嬤嬤只得下來。
陪着笑道:“我們夫人是前科狀元的娘,和蘇靜有些淵源,這次來,也是來找蘇靜的。”
林武看一眼其他人,“你們知道嗎?”
那些人立馬點頭,把王夫人如何把蘇靜娶回家不讓回孃家。又如何藉着蘇靜娘有遭難把人休回家的,又是如何慫恿他兒子娶高門千金,又猜測說不定就是王徵想休蘇靜,王夫人不過是出頭鳥,又罵到王徵頭上。
王夫人一聽,立即就忍不了了,挑開簾子出來,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看着這些人。
“你們這些升斗小民,膽敢議論朝廷命官,小心我告你們大不敬之罪,再說了,蘇靜嫁我王家,一無所出,我休了她,天經地義,和我兒子什麼干係,你們今天讓我過我也得過,不讓過我也要過,給我讓開。”
這些人一聽她這麼趾高氣昂的,不但不讓,還更往前了。
“你有本事告我們議論朝廷命官,我們一樣可以告你兒子停妻再娶,咱們大不了,撕它個魚死網破,看看這天下是你的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
王夫人此時才驚覺上當,再後悔已經爲時已晚,此時的她又怎麼肯拉得下官家人的臉面,和這些小民賠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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