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神一般的亞倫帶着吸取生命魔法的創始人科洛米爾跳下了靈魂塔消失了,或許是朝着亞倫口中的那個祭壇去了吧。
可是如今這即將吞噬一切的黑洞又該如何解決,世界會脆的如同紙一般,會被這區區的一個黑洞毀滅了嗎?
禿瓢斐德羅見了亞倫消失後,竟然第一時間衝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一號身邊。他將一號翻了個身,探了下鼻息,臉上的擔憂之色才慢慢褪去。
“魔王!該怎麼辦!”禿瓢斐德羅看着我說道。
“他死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很危險。嗯?”
我再次盯着這兩顆狂暴的珠子,陷入了沉思。
“禿,斐德羅。我們並不知道該如何分開這兩顆珠子,此刻只有來硬的了!”
“也只能這樣了……”
禿瓢斐德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珠子,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勇者你了”
“那就有勞魔王你了”
我和禿瓢斐德羅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四目是真尷尬。
“你是杜爾蘭第一勇者。”
“你還是魔王呢!”
“……”
我知道現在不是和禿瓢斐德羅扯皮的時間,黑洞的規模還在增大,這個世界極其危險。
“孱弱的勇者,你來協助本王破了這黑洞!”
我拿出了魔王應有的氣勢,扇動着身後的翅膀,手中的霜之悲鳴朝天一指,何其威風。
禿瓢斐德羅似乎是被我的氣勢嚇到了,他張着嘴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
“怎麼協助?”
我白了一眼禿瓢斐德羅,“用你那耀眼的光頭給我指引方向,待本魔王收服這魂珠!”
斐德羅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將頭朝向了黑洞方向,一道詭異的光在他的光頭上一閃而過。
我不再猶豫,扇動翅膀放下了手中的劍飛向了黑洞,本來在原地還沒有什麼太大的不適,可剛一接近這黑洞,巨大的吸力險些讓我失去平衡,從半空中跌落。
我穩定了身形,伸手去抓那魂珠,試圖用這種方式強行的分開兩顆珠子。
飛速旋轉的靈魂之珠和生命之珠,中間則是已經有嬰兒腦袋大小的黑洞。我的手伸向靈魂之珠,在那旋轉的珠子外一道道遊走的閃電,擊打在我的手上。
只是這一下,疼,深入靈魂的疼。
即便是魔王盔甲帶來的身體強度都不足以抵抗着閃電嗎?
我大喝一聲,將魔王盔甲系統直接外化,一身霸氣的鎧甲浮現,藉着這個力量我將手再次伸向了靈魂之珠。
閃電嗶哩啪啦的打在我的手上,即便是有盔甲的保護,依然生疼。我咬着牙,手離着魂珠只有了存許距離,只要在向前一點就能夠到這魂珠。
可就在這時,黑洞的吸力陡然攀升,我奮力的扇動翅膀,可這吸力還是將我朝着中間黑洞位置拉扯着。
“快!拉住我!”
我朝着站在地上用腦袋直射黑洞的斐德羅喊道。
斐德羅聽到了我的呼喊,急忙朝我衝來,飛身而起抱住了我的腿,可是吸力還在攀升,怕是沒有多一會,我就被會吸進這黑洞。
這一刻,我不在懷疑亞倫的話語,恐怕世界在最後會歸於一個黑洞,只是不知道新世界又該以何種方式出現。
原本離着靈魂之珠的手只有存許,可是在黑洞的干擾下,手指前的魂珠漸漸的遙遠起來,同樣遙遠的還有這個世界的未來,毀滅再也阻止不了了嗎?
雖然我極力的扇動翅膀,斐德羅也抱着我,可是這強大的吸力作用下,我和他還是緩慢的朝着黑洞移動着。
“沒想到最後會和你這個禿瓢死在一起,整本書裏爲數不多的幾個男角色,本王很不甘心。”
我朝着斐德羅破口大罵。
“魔王,我想起了一件事。”
“嗯?”
“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夕陽下的奔跑,那天的風有些喧囂,瘦弱的我就和今天一樣,被風吹向遠方。同時飛走的還有我的夢想……”
“去你妹夫的妹妹的妹夫的,你當時就該被吹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魔王,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只不過他是個懦夫,臨陣脫逃的懦夫,誒,魔王你別抖腿啊,要死要死要死!”
我使勁的甩着腿,試圖想讓黑洞吞噬這個禿瓢。
可能就是因爲我的這個動作,黑洞已經近在眼前,我看着深邃的黑洞,彷彿在那裏,一切都會歸於虛無。或許新世界就是在這虛無之後,這是宇宙的無中生有嗎?
我閉上了眼,耳邊還是斐德羅的叨叨聲,此刻的他已講到了自己十二歲時的故事。
走馬燈一樣的話語,吸力似乎也吸取了我的理智,我本能的扇動着翅膀。
 突然,感覺身體一沉,隱隱有下降的感覺,吸力也漸漸的小了起來,我睜開眼詫異的看着下方。
一對黑色的羽翼,比我的蝙蝠翅還要大上一圈,眼前飛過一根黑色的羽毛。落在了我的脣邊。
那是蘭斯提雅,一身黑衣的蘭斯提雅,抖動着黑色羽翼的墮天使蘭斯提雅!
“嘟嚕嚕!有沒有很想我?”
蘭斯提雅將我拉回地面,又輕聲唸叨幾句,白色的略顯脆弱的防禦盾被張開,吸力瞬間消失。
“你怎麼來了!”我略帶憤怒的說道。
蘭斯提雅明顯一怔,“我,我來救你啊!”
“這裏很危險!”
“可我救了你。”
我嘆了口氣,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很快,我們都會死,自詡正義的神難道看不到這裏的危機嗎!”
我握緊拳頭朝着地方狠狠的砸了一拳。
“蘭斯提雅大人,神不會拋棄我們,您是天使不是嗎?您不正是來拯救我們的嗎?亞倫錯了,神一直都沒有拋棄不完美的人類,他亞倫在悲傷的時候遇到阿南是神的恩賜,在無助的時候遇見科洛米爾,不也是神的安排嗎?”
“不是他的世界沒有光明,而是他自願閉上了眼睛……”
禿瓢斐德羅朝蘭斯提雅恭敬的說道。
蘭斯提雅將手放在禿瓢斐德羅的腦袋上,斐德羅很是虔誠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