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來,走到慕淺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慕淺,“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坐在沙發上的韓哲有些不忍的說道:“少夫人,你現在身體尚未痊癒,還是多躺在牀上休息休息纔好。”
小產之後慕淺就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他着實有些心疼少夫人。
“我沒事的。”慕淺從挎包裏拿出一副墨鏡,戴上,又對宋米雪說道:“我現在要去市中心,要不要捎你一程?”
“順路就好。你等我。”
宋米雪去房間換衣服,沒一會兒就出來,兩人開着一輛嶄新的車離開公寓。
路上,宋米雪坐在副駕駛,看着身旁‘陌生’的面孔,總是有些不放心,“上官鳳敏那麼聰明的人,你對她可一定要防着點,千萬不能再出事。”
“不會的。”
慕淺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專心致志的開車,不忘說道:“我已經把喬薇的消息放了出去,怕是等不了多久威廉就會去找上官明雀。”
既然喬薇死在了上官明雀手裏,那她不介意做一次推手。
“我正有此意。就該讓他們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待會兒大理寺堂審,雖然能進去一部分人,可你的身份一定要注意一點。”
慕淺不放心的叮囑着。
“我來隱族就幾天而已,鮮少出現在公衆視野中,沒問題的。”
“那就好。米雪,你其實本不應該捲入其中,但你願意幫我,我真的很感激。無論你是因爲墨景琛也好,或是有其他原因也罷,但至少你是在幫我,這份情,我慕淺記住了。”
所謂‘患難見真情’。
從墨景琛出事之後,慕淺才知道平日裏身旁那一批人是有多麼的靠譜。
雖然幾個人之中只有韓哲對她心懷怨恨,覺得是她害死了墨景琛,但韓哲一直沒有說出口。
大抵也是見到她最近狀態不怎麼好,才嘴下留情。
“我們之間不必客氣。只要你在隱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離開隱族,我有事必然不會跟你客氣。到時候別煩我就好。”
“嗯,等你。”
慕淺點了點頭。
她們新選擇的別墅距離市中心要半個小時的距離,行程挺遠,但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
到了市郊,慕淺停了車,對宋米雪說道:“這邊打車方便,我就不帶你去市裏了。”
“行。那我先下車了,你有事要打電話給我。”
宋米雪一邊推門下車,一邊不放心的叮囑着慕淺,對她憂心忡忡。
“嗯。”
慕淺應了一聲,朝着宋米雪揮了揮手便走了。
開車開了一會兒,到了熱鬧繁華的市中心,慕淺將轎車挺好之後,下車,去了一家‘雅茗居’茶館。
在茶館裏預定了包間,慕淺進去之後點了一杯香茗,便站在窗戶旁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
隱族沒有太過高樓大廈,絕大部分都是復古式閣樓,在老街區最高的閣樓只有七層高。
郊外才有新開發的歐式風格建築,融合了東方的中式風格,倒是別具一格。
“你聽說了嗎,昨天族長抓到了上官雪盜竊大量金條呢。”
“呵,那有什麼奇怪的呢。你記不記得咱們上一任族長上官雲渺?她是上官雪的姨媽,最近上官雲渺夫婦帶着她女兒叫慕什麼的回到隱族,多半是他們蠱惑了上官雪呢。”
“你的意思是上官雪盜了大量黃金低價賣給了上官雲渺?”
“好像是這樣的。昨天晚上上官雪正在暗中交易,被族長的人抓了個正着。”
“好傢伙,合着還惦記着咱們隱族國庫呢。不可原諒!”
……
慕淺站在窗戶旁正好推開了玻璃窗,而隔壁幾個大嗓門的男人侃侃而談,說話一字不落的鑽進了她耳朵裏。
她手裏端着紫砂杯,幽幽的品了一口香茗,性感魅惑的臉頰沒有什麼情緒變化,但那一雙漆黑墨瞳卻隱隱浮現幾分嘲諷。
叩叩——
正當慕淺陷入深思,包廂門被人敲響。
她回頭就見到薄夜進來了。
“來了?”
慕淺朝他笑了笑,順手關上了窗戶。
“突然約好,怎麼,想我了?”
身着黛色休閒薄風衣的薄夜脫下外套,搭在卡坐上,然後翹着二郎腿坐下,手臂隨意的搭在卡座背靠上,朝着慕淺吹了個口哨。
“怎麼,不想你還不能約你嗎?”
慕淺撩了撩栗色波瀾卷長髮,聲音頗有幾分御姐範兒,與平日裏她的聲音截然不同。“這不是隱族發生了大事,你那麼厲害,找你打聽打聽唄。”
她踩着恨天高,扭着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坐在他的對面,手肘撐在桌子上託着下巴,媚眼如絲的注視着薄夜,“快說說嘛,滿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嘛。”
一番話說的嬌柔發嗲,慕淺自己聽着都覺得噁心。
但是……
從薄夜進來的那一瞬便朝着她使了個眼色,慕淺瞬間瞭然,知道薄夜是被人跟蹤了。
“不滿足了我,我怎麼會滿足你?”
薄夜朝着他挑了挑眉,拍了拍腿,“來,坐這兒來。”
慕淺眉心微蹙,暗暗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故作嬌嗔,“哎呀,你真的太壞了。”
嘴裏這麼說着,慕淺終究起來,走到薄夜的跟前,正猶豫着坐在他身邊呢,誰知道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薄夜眸光一閃,順勢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摁在他腿上坐着。
“打扮的這麼騷,不就是想勾起我興趣嗎。”
男人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來,親一個。”他偏着臉,示意着。
慕淺雖然有些拘謹,但察覺進來的服務員似乎在盯着她,她只能繼續與薄夜演戲,“太壞了,有人呢。想要玩點新花樣兒,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嘛?”
她擡手,雙臂摟住薄夜的脖頸,脣紅齒白的女人明媚一笑。
雖是在演戲,可薄夜卻莫名被慕淺給狠狠地撩了一把。
“咳咳……那個,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麼?”
穿着雅茗居工作制服的服務員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詢問着。
“把你們這兒最好的茶泡一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