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而今在芳柔面前,他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更無法淡定。
他一度自我懷疑,到底是怎麼了?
拿着手機,倚靠在沙發上,給大哥墨景琛發了一條短信。
【大哥,女人應該怎麼哄?】
一條短信發送出去,卻遲遲得不到對方的回覆。
與此同時,御景別墅。
“薄夜,你怎麼來了?”
慕淺和墨景琛兩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便聽見傭人進來通傳。
兩人起身,看着外面走進來的人,這才發現不僅僅是薄夜,就連顧輕染也來了。
薄夜裹着黑色休閒羽絨服,帶着黑色針織帽搭配黑色粗邊框眼鏡,整個人褪去凜寒氣息,多了幾分隨意自然,很是接地氣。
不得不說,薄夜真的很帥,哪怕很隨意的搭配都能給人帶來一種不一樣的帥氣,賞心悅目。
而顧輕染則是西裝革履,外套一件黑色呢子大褂,一條灰色圍巾,帥氣不減。
三個人站在一起,風格迥異,卻十分養眼。
“我來看看你。”
薄夜手裏還拎着禮品。
這是新年之後他第一次來御景別墅。
準確的說,也是他第一次登門。
“來就來唄,還買東西幹什麼?”
慕淺忍不住一笑。
顧輕染走到慕淺的面前,“怎麼,你哥我來了就不歡迎?”
“不歡迎!”
慕淺白了他一眼,“我只喜歡嫂子。”
“嘿,真是給你臉了。”
顧輕染擡手,在慕淺腦門上彈了彈。
氣氛很是活躍,幾個人笑了起來。
“坐吧,我給你們泡茶去。”
慕淺指了指沙發,轉身便去沏茶。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節。
而現在已經是夜裏8點,他們選擇這個時間過來,慕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們的意圖?
都是在擔心她的身體罷了。
她心中感動,卻沒有表現的太明顯,端着一壺新茶走到客廳,爲他們倒了一杯茶。
顧輕染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盯着電視上的元宵節晚會輕嗤一聲,“真是一點也不好看,還沒小時候有意思。”
“那是因爲你長大了。”
薄夜應了一句。
墨景琛抽出香菸遞給顧輕染和薄夜,問道:“你們晚上喫飯了嗎?沒喫的話我讓廚房給你們準備。”
“吃了。”
“這什麼時候,當然吃了。你嫂子今天給我做的餃子。”
兩人說道。
慕淺倒了茶之後就坐在墨景琛的身邊,四個人坐在一起閒話家常,誰也沒有提及慕淺身體的事兒。
但顧輕染和薄夜兩人坐了一會兒就說時間晚了該回家。
墨景琛和慕淺沒有挽留,送他們出去了。
“你……能撐住嗎?”
前面墨景琛在跟顧輕染聊天,薄夜與慕淺兩人並排走,他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
慕淺知道薄夜今天是專程來探望自己,擔心她的身體。
點了點頭,“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她抿脣一笑,忽然覺得還有這麼多人關心她,真的是她的幸福。“對了,你跟倪珊珊怎麼回事?她……薄夜,你能不能……”
男人拂了拂眼鏡框,很是親和的笑了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兩個大紅包,“這是給妍妍和小寶兩孩子的壓歲錢,幫我轉交給孩子。”
“不用,那麼客氣幹什麼?”
“這是我給孩子的,不是給你的。再說了,當初兩個孩子也跟我學過一段時間,左右我也算是她倆的師父,應該的。”
“那行,謝謝了。”
盛情難卻,慕淺只好收了。
無論是薄夜還是她,都不差這些錢,但如薄夜所說,這是他對兩個孩子的一份愛。
慕淺怎麼好拒絕。
她握着兩份紅包,很薄,但越薄……裏面的金額就越多。
慕淺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過後,好好注意身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一趟隱族,有些事情既然逃避不了就該去面對現實。”
薄夜拍了拍慕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是個堅強的女孩,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和能力,不要小覷自己。只要你足夠勇敢,便能乘風破浪,所向無敵。”
“別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聽着他的話,真的把慕淺給逗笑了。
殊不知,在薄夜這一生,他真的第一次勸人,還是這麼接地氣的勸人。
也只有對慕淺纔會如此。
“走了。”
他菲薄脣瓣揚起一抹弧度,雙手踹在羽絨服口袋裏,走了。
“行,我也走了。有事打電話。”
顧輕染揮了揮手,跟薄夜一道離開。
兩人同乘一輛車,薄夜開車,顧輕染坐在副駕駛,見薄夜臉色不太好,便問道:“要不要陪你去喝酒?”
“你老婆都懷孕了,你還是早點回去陪她。”
“不用。陳湘她爸媽過來陪着他,我閒着也是閒着,走,帶你喝酒去。”
顧輕染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拿着手機給陳湘發了條信息:【老婆大人,讓爸媽帶你出去看看元宵花燈。薄夜心情不好,我帶他去喝酒。】
一條短信發送出去,沒多一會兒就收到短信一條。
【好。少喝點,早點回來。】
簡短的一句話,若是擱在以前,以顧輕染放蕩不羈的性子定然會覺得無比的煩躁和不屑。
但此刻,他看見那條信息,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暖意。
他們兩人直接去酒吧喝酒,而慕淺和墨景琛兩人依舊躺在沙發上看元宵節晚會。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臉色越發的嚴肅,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知道,只要時針指向12,便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那種折磨真的令他們痛不欲生。
墨景琛懷抱着慕淺,讓她躺着枕在自己的腿上,“困了就睡會兒。”
“不困。”
慕淺搖了搖頭,“陪你一起看電視。”
她現在哪兒睡得着?
只要一想想待會兒要發生的事兒,便嚇得心絃緊繃,回憶上一次的痛就覺得心有餘悸,又怎麼會有睏意。
墨景琛緊攥着慕淺的手,同樣心絃緊繃。
雖然已經給慕淺服下了墨雲敬給的藥,可她不知道藥效如何。
漫長的煎熬之下,終於到了十二點。
慕淺從最初隱約的痛到現在已經清晰的感受到痛,額頭漸漸出現細密的汗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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