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別的,他就是爲了在鏡頭下亮個相,然後通過鏡頭來給趙權傳達一個消息——
或許在很多層次上一能一巴掌拍死我,但在影視這個行業,我於浪川說了算!
代表公司,於浪川拿起筆,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而那兩位流量小生和流量小花也分別簽約了自己的姓名。從此,他們的經紀公司將歸屬於於浪川的影視公司旗下。
在掌聲與歡呼聲過後,四名流量派分別上臺表演起了節目,載歌載舞的。
除了唱的不好和跳的不好外,其他都挺好,但這並不妨礙依舊很熱鬧。
盧正飛打開文件袋拿出文件,站起身來本想讓這種發佈會更加的熱鬧,但趙權把他給拽住了。
在盧正飛的不明所以中,趙權將文件接過手,站起身來望向了臺上的於浪川。
在他起身的瞬間,於浪川也注意到了臺下的他。
沒有得意,他不擅長得意,而且在看到於浪川手上東西后他也不敢在得意。
趙權顯然不會拿一堆廢紙來現場找他,所以手中的那堆東西肯定是揭短的。
以他對趙權的瞭解,這一短揭下來,公司可能會遭遇大麻煩,比之前平白丟掉幾個億還麻煩。
所以在趙權揮動着文件向他示意下來聊的時候,他沒有猶豫,起身笑呵呵的起身離開。
在發佈會隔壁的休息室裏,於浪川吩咐工作人員把閒雜人等全都清了出來,只留他跟趙權兩個人。
坐在凳子上,趙權掏出煙來點上一支,隨即示意於浪川來一根。
於浪川搖頭,謝絕了趙權的香菸,卻接過了趙權隨後丟過來的文件。
流量小生A,受過公安機關打擊處理,原因是猥褻女同學。儘管後來被洗白了,但這段留存的檔案顯然是不會因爲他有錢就可以隨便被抹去的。所以流量小生A,廢了。
流量小生B,高考時曾發生過替考事件,而且還跟教育部門的人起了拳腳衝突,將人給打進了醫院。雖然這件事情沒報警,但是卻有現場視頻記錄。所以流量小生B,廢了。
流量小花A,曾經做過陪酒女,後來在北漂的過程中被某劇組看中,然後一步步的睡上了主角,睡到如今萬紫千紅。不過圈內很多人都可以證明,不可以因爲年輕就小看她的技術。所以流量小花A,廢了。
流量小花B,好學生,乖乖女,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不過臉是假的,而且整容前的各種照片以及整容前的身份證照片全部都曝光了,演丑角都會嚇跑觀衆的那種。所以流量小花B,廢了。
今夜攏共簽了四個人,四個全部都爆雷了。
而且現場還有無數的媒體,如果趙權把這些實錘全部敲出去,這四個人廢不廢的於浪川不在乎,可他的公司就真真的廢掉了,口碑影響非常嚴重。
別人不光會懷疑他們公司的選人眼光,只會懷疑他們現有的演員是不是也有什麼黑料,甚至將他的公司看到成一個問題藝人集中營。
然後再有媒體稍微的推波助瀾,那他的公司就徹底完了,股價肯定是一落千丈,再也爬不起來,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陪着他的公司挑水玩完。
趙權吸了口煙,隨即於浪川說道:“我的本意是想發出去,直接把你給揍趴下,但想想還是算了,我覺得你在業內也是相當有能力的人,就因爲我臨時的插一腳把你給踩死,不值當。”
可於浪川卻沒有半點不悅,因爲他知道趙權說的是真的,他更想知道趙權現在想幹什麼。
當於浪川把這個問題提出口後,趙權卻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他說起了編劇老張,爲了寫一個好本子主動在精神病院留下來體驗生活,結果最後自己卻成爲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他說起了演員陳玉建老師,爲了一個好本子,寧可不顧最後的生命,也就把這個本子拍出來。
“我不愛電影,因此也不會有如同他們那樣對電影的那份熱愛。我想的很簡單,就是簡簡單單的拍一部好的電影,拍一部能夠代表咱們國家出征的電影,去出征奧斯卡。”
“我不在乎票房,也不在乎成本,我只在乎這部電影能不能征服外國人,能不能讓我的心好受一些,在想起張老想起陳老的時候,可以不去愧疚,而是高興的告訴他們,我們贏了。”
趙權的話,讓於浪川心裏顫動了一下。
他以爲趙權是奔着錢來的,是奔着市場來的,但事實證明趙權並不是。
趙權只是想拍一部好的電影,能夠征服奧斯卡的電影,所以就這樣做了。
之前趙權給煙,於浪川沒接。
這會兒他主動要了一支,然後坐在了趙權的身旁。
“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在這種事情上我不會搗亂餓,哪怕沒有今晚的事情我也不會搗亂,我是個商人不假,但首先我是個中國人,其次我是個電影人。就衝這兩個身份,我也不會去在這件事情上搗亂。”
“而且我可以跟你合作,共享我們公司手下所有的拍攝資源、宣發資源以及任何其他你們公司有需要的資源,而且我們不計成本,不求回報。”
趙權伸出手,於浪川沒有猶豫,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這次的爭鬥趙權沒有跟他論輸贏,要論的話於浪川已經死了。
趙權跟他論的是大義,所以於浪川很服,心服口服。
尤其是他做不到這種事情,因此對於趙權他就更加的佩服。
“如果中國電影人都跟你似的,早就在世界上佔據很大的一塊地盤了。”
面對於浪川的誇讚,趙權回道:“別給我戴高帽,再戴也改變不了我把你公司吞併的決心。”
於浪川微愣,隨即笑了,“你野心還真大。”
趙權回道:“都已經成立影視公司了,不做到國內最大最強,豈不是浪費我一番心思?”
於浪川沉默了會兒,隨即說道:“在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形容詞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類似於你很牛壁,但我們那會兒比較含蓄,我們一般說,你很拽!”
趙權撇撇嘴,“那是你認識我比較晚,如果認識的夠早你就會發現,我已經拽二十多年了!”
於浪川樂了,“你還真臭屁!”
趙權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將煙屁在地上掐滅後他問道:“喝點?”
於浪川點點頭,“可以有。”
於是這一晚原本的兩個敵人坐在了一張桌上,喝的特別酣暢。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趙權一睜眼竟然看到了於浪川那張臉。
他當時都嚇壞了,趕緊低頭看褲子,萬幸、萬幸,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