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巔峯 >第1045章元氣大傷
    身心俱疲回到鄞峽已是傍晚,滿腦子想着趕緊撲到牀上睡一覺。從昨晚到今天上午、中午,透支的不單是體力,還有被樊紅雨花樣繁多的折磨——拷問他爲何撒謊,爲何戰鬥力不強,爲何……

    甜蜜的折磨,唉!

    但一天下來接到的電話使他不得不坐到辦公室,應付沒完沒了的各類指示、報告、會議材料等等,還急不來,官場上的真實意圖都隱藏在字裏行間,須得仔細斟酌纔不會中了下面那幫官僚的套兒。

    晚上七點多鐘,房朝陽送來景區管委會的機構設置方案,這只是藉口,實質是透露另一樁消息:

    本土派和成槿芳系準備聯合起來說服苗彰榮重新啓用於東俊,出任新成立的景區管委會主任!

    按常委會達成的共識,景區管委會是市旅遊局的下屬機構,相當於部室的正科頂多副處級。

    倘若於東俊出任管委會主任那就不一樣了,相當於標準的正處機構,市旅遊局根本沒法行使管理權和監督權!

    之前於東俊因爲毒土壤事件犯了衆怒,被方晟勒令無限期待崗,加之市裏已經任命了新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意味着仕途基本終結。如此安排既能夠鹹魚翻身,又能替本土派牢牢控制景區,可謂一石雙鳥的好棋!

    “這倒沒想到……算盤打得蠻精啊。”方晟道。

    房朝陽道:“現在能狙擊的招數只有一個,就是拿污點說話,堅決守住不帶病提拔任用的底線,大不了,我把矛盾捅到省委組織部,看看到底這種人能不能任用!”

    他是打算硬抗到底,採取玉石俱焚的打法。

    “冷靜,”方晟提醒道,慢慢喝了口茶,再凝思想了會兒,道,“即使矛盾擴大化對於問題的解決也無濟於事,因爲人事任免都是常委會集體研究決定,不會有個別承擔責任。”

    “方哥不是擅長在常委會記錄上搞埋伏嗎?只要咱倆,還有少峯主任堅決反對就行。”

    “於東俊是有污點,可檔案上沒記錄,關鍵時刻還得靠硬證據……”

    “找幾個人寫人民來信!”

    方晟笑了笑:“瞧瞧你,無賴式打法都出來了,沒必要的。朝陽啊,這事兒暫時先捂着,他們不動咱們也不動,等到正式討論人事安排時見機行事。”

    見機行事通常就是退讓的委婉說法。

    房朝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實在不明白向來詭計多端、以神出鬼沒的招數打得對方防不勝防的方晟,居然打算退縮!

    常委會不佔優勢可不是理由,須知方晟剛到江業時處境更惡劣,幾乎是以一打十,費約照樣被攪得頭昏腦脹。

    在順壩,對手是有黑勢力背景的流氓地痞,同樣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是不是因爲快要離開,方晟不願大動干戈呢?可能性也有,卻不是方晟的風格。

    在銀山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還多管閒事,配合茅少峯翻了冤案,使得一干貪官污吏紛紛落馬。

    那麼這回籌劃一盤怎樣的大棋呢?

    房朝陽知道不到最後方晟不可能輕易亮出底牌,閒聊了會兒便離開。

    埋在文件堆裏忙到凌晨一點多,總算處理完急件,方晟伸了個懶腰,慢慢踱到窗前。

    不遠處東方綠地仍在徹夜施工,工地燈火通明,機器轟轟直響,依稀傳來工人們施令口號聲。

    燈光映在方晟臉上,忽明忽暗,勾勒出冷峻而嚴肅的輪廓。

    從三灘鎮到鄞峽,歷經大大小小數百場權力鬥爭,方晟從來不是主動發起進攻的那一方。

    好鬥的公雞不長毛,官場也是如此。總想通過挑釁、壓制甚至消滅對手來獲取利益,往往會落得悲慘的下場。

    從方晟內心來講,去年與吳鬱明分道揚鑣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無論正治理念還是施政方略,以及對發展地方經濟的重視程度,兩人都具有非常默契的共識。更重要的是,吳鬱明與方晟一樣不貪財,還多了個不好色,這種領導幹部對老百姓來說尤爲難得。

    吳鬱明走了,苗彰榮來了。

    幾番接觸後方晟就看出苗彰榮的底細,壓根就是那種傳統的、自私自利的、把個人利益永遠放在頭條的舊式官僚。

    從那時起方晟就打消溝通協商、合作共贏的念頭。苗彰榮不想振興地方經濟,不想通過努力改造落後的投資環境,不想真心實意爲老百姓謀福利,道不同不相爲謀!

    倘若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無妨,正府主抓經濟,方晟準備利用剩餘時間把基礎打牢打厚,把城市改造提高一個檔次,把行政構架和事務流程理得更順,不管接任者是誰,自己反正能問心無愧地離任。

    然而本土派和成槿芳象打不死的賴皮狗,稍稍有了喘息機會又虎視眈眈起來,琢磨着趁其不備多咬幾口肉。

    這樣就不好了。

    須知方晟之所以每次都能笑到最後,就在於他永遠有一張沒掀的底牌!

    對黃海本土派、對費約、對順壩黑勢力、對陳景榮……方晟不喜歡用殺傷力太強的武器,但不代表沒有。

    如同核武器,用與不用,反正在倉庫裏擱着。

    晚風習習,吹在臉上格外舒服,方晟卻連打兩個噴嚏……身子愈發虛弱了,唉,色是刮骨刀啊。

    樊紅雨是大刀,徐璃、魚小婷、白翎等人都是小刀……

    心裏想着各種各樣的刀,回到宿舍,進了臥室,打開燈嚇了一跳:牀上躺着一把刀……不,躺着魚小婷!

    滿臉苦笑道:“這麼……這麼快就好了?”

    魚小婷“咦”了一聲,審視他道:“這麼快?一晃半個多月,沒有甚是相念反而覺得快?噢,昨晚在白吉太累?跟徐璃還是樊紅雨……徐璃戰鬥力不強,唯有樊紅雨才能把你弄成這樣,兩個回合?三個回合?”

    個個都是女版福爾摩斯。

    方晟無奈搖搖頭,邊脫外套邊說:“三相那邊都搞定了?沒跟FBI正面衝突吧?”

    “小摩擦,廢掉兩個狗腿子而已。”魚小婷輕描淡寫道。

    “怎麼個廢法?”

    “一個卸掉只胳臂,一個砍斷大腿,最輕微的懲罰。”

    確實,以魚小婷出手就要命的風格是夠輕的,不過……

    方晟擔心地說:“小婷,你現在又是體制裏的人了,出手要注意紀律,別被警方盯上。”

    “兩個收了FBI特工的錢進山打聽愛家的潑皮,沒直接幹掉拋屍荒野已經很慈悲,他們敢報案麼?”

    “就是說到目前爲止FBI還沒直接接觸到黑潭山愛妮婭的家?”

    “大大小小那麼多山峯,發動整個FBI也搜不過來呀,何況我把愛家的戶籍資料都刪了,讓他們忙乎去吧。”

    衝了個澡上牀,掀開被子,魚小婷身無寸縷。

    算起來在外面個兩三個月了,歡愛的滋味蝕骨銷魂,縱使鐵一般意志的魚小婷也食髓知味,隨着年齡增長愈發有了欲求。

    只是今晚方晟真的……無能爲力……

    縱使如此,全身赤裸躺在被窩裏就是無聲的肢體語言,人家在外面風塵僕僕幾十天,回來不犒勞一下怎行?

    魚小婷又不知道他從昨晚到今天中午連挑兩員女將,他也不好意思說。

    沒辦法,有些事,你明知不行也得做,不做更不行。因爲女人的衣服一旦脫了,總得發生點什麼,否則後果很嚴重!

    躺下後先聊天,慢慢撫摸着來了感覺方纔提起精神提刀上馬——這才體會到皇帝也有苦衷啊,後宮佳麗三千,都渴望“皇恩浩蕩”,難免有力不從心還勉強爲之的時候。

    週二上午上班,方晟覺得眼皮都睜不開,頭昏眼花,連喝兩大杯熱茶才緩過來。

    可氣的是,喫早飯時魚小婷居然說什麼三人行,還煞有介事要找徐璃談談。

    “當心徐省長命令武警把你亂棒轟出省正府!”方晟道。

    魚小婷無所謂笑笑:“我握有你倆歡愛的證據,還有偷偷生兒子的事兒,哪一樁曝出來她就得完蛋。”

    “你在威脅我嗎?真曝光的話我率先完蛋!”

    “所以正好要挾她玩三人行啊。”

    “要挾……”

    方晟被她的神邏輯氣得無話可說。

    魚小婷又說:“三人行之後還可以擴大規模,相當於常委擴大會,把樊紅雨也拉進來,她要反對的話我也曝光她兒子的事兒……”

    “你也生了越越。”方晟怒道。

    “大家都知道反而沒事兒……”她興致勃勃道,“初步計劃是,上午我、徐璃觀摩你跟樊紅雨的雙人戰,下午樊紅雨觀摩咱仨的三人行,晚上來個大團圓……”

    方晟一哆嗦:“小婷,你想謀殺親夫啊!鐵打的金剛也喫不消這麼折騰啊,何況我已人到中年,真要是牡丹花下死玩笑就開大了。”

    魚小婷笑道:“本來呢白翎也是性情中人,要是對着性子加入咱常委擴大會未嘗不可,可惜她跟我、跟樊紅雨都不對付,必須排除在外,可惜啊可惜。”

    “把她惹惱了,拔出手槍來個掃射,信不信以她的暴脾氣幹得出來?”

    “有我在,她能逮到機會摸槍?”魚小婷撇撇嘴說,“到時被我制伏囉……嘿嘿,類似事件牢裏太多了,想不想聽?”

    “你真是重口味!”

    換平時方晟真有興趣聽魚小婷難得開口說些祕聞,但經過連戰三女元氣大傷,這會兒聽到類似話題全身起雞皮疙瘩,草草結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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