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個美人兒一會本公子包了。”
“不行,本公子還沒說話呢,你就包了?”
“跟我搶!”兩個紈絝差點當場打起來。
金耀陽感到有趣的很,這可是洛家小姐,更是楚千葑護着的人,等會這些人怕是不知道怎麼死的吧。
塵嫿不喜的皺了皺眉,她討厭剛剛那個婦人貪婪的眼神:“抱歉,我上錯船了。”
“哎呦,這小娘子怎麼回事啊。”底下有人不滿。
塵嫿轉身躲過上來想鉗住她的手,身姿輕盈,側身彎腰,足尖輕點,竟是踏上了鼓點。
楚千葑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般畫面,嬌軟的女子從容的穿於人羣中,衣裙上的仙魔似乎也動了起來,配和着音樂,翩躚而來。
楚千葑扔出扇柄,打向離塵嫿最近的幾個人,幾人應聲而倒。
塵嫿恰好跑到第二層的船板上,看見同樣身着藍色鬼衣的楚千葑站在小船上,遙遙的看向她。
“葑葑。”塵嫿並未收住腳,反而一躍跳上圍欄,足底發力,躍向那手持骨扇的男人。
女子衣裙被風吹起,烏黑的頭髮飛揚,寬大的袖擺迎着風向上挑起,露出了她白生生的小臂。
楚千葑飛身接住衝他笑得明媚燦爛的女子,將她帶入小船上。
“羽二。”楚千葑淡淡的瞟了一眼花船。
“是。”解語花羽二表示瞭解。
“什麼人,竟敢包圍我們三大紅樓的船!”
“風臨王府。”羽二拿出令牌,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一羣人已經將船團團圍住。
大部分人聽到風臨王府便已嚇破了膽:“風臨王饒命!”
“風臨王饒命!”
塵嫿感覺扶在她腰間的手有些顫抖,仰頭看向楚千葑。
楚千葑雙目有些泛紅:自己都不捨得觸碰的女孩兒這些人竟敢當衆推搡她,還是那種骯髒至極的人。
楚千葑情緒波動之際,一隻小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我沒有事的,葑葑。”
輕軟的聲音一點點的將他的情緒撫平。
“饒了他們吧,畢竟也是我上錯了船在先。”塵嫿不想看到他這般屠殺。
楚千葑閉眼,再睜開時雙眼已經恢復了清明:“羽二。”
“好的。”羽二就知道塵嫿姑娘不會讓爺殺了他們的。
羽二收刀:“此前這位姑娘已經明確了自己是上錯了船隻,你們卻還逼着姑娘去給你們跳舞,毀人家姑娘的名譽,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既然是你們的不對,便是要罰的,姑娘心善,免了你們死罪,那就拿錢來買命吧。”
各個紅樓的老鴇都舒了一口氣,紛紛遞上銀票:“謝風臨王。”
二人站在小船上,船隨着水流而動,微風拂面。
“你看,那個是不是錦鯉呀!”塵嫿看見一尾紅色泛金的魚擺了擺尾,跳出水面。
“應該是。”楚千葑其實從未見過錦鯉,只在書中聽聞過。
他從小便是運氣不好的,這種帶福之物更是不曾見過,自從遇見她,他才一點點的幸運起來。
楚千葑依言閉眼。
“你許了什麼願望呀?”片刻後,塵嫿睜眼。
“說出來就不靈了。”
“好像也是奧。”塵嫿聞言便不問了。
“主子,之前的船隻沉了,我們去檢查了一下,很多暗窗都被釘死了,並且船板上有油的痕跡。”羽三附在楚千葑耳邊說了幾句。
“什麼?”塵嫿好奇。
“沒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又躲了一場小災。
“我們一起去放河燈吧。”塵嫿想到中元節是要放燈的。
河燈楚千葑是備好了的,但是放在了船上,此時應該沉入了河底:“嗯。”
“我之前看到一個鋪子,河燈做的可好了。”船順着水流已經逐漸靠岸,“我們去嗎?”
“肯定依小嬌嬌的啊。”楚千葑牽起塵嫿的手,“這裏人多,別又衝散了。”
“嗯。”塵嫿搖了搖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甜甜的向他笑了笑。
楚千葑將她帶到了通往護城河的那條主幹路上:“挑挑吧,哪家?”
來到這條路上塵嫿便覺得景色熟悉了起來:“那家那家。”
兩人走到鋪子前,鋪子前人很多,塵嫿拉着有些彆扭的楚千葑擠到了鋪子的最前面。
塵嫿拿起一個臥倒在地,圈成一團的貓樣河燈:“像不像你?”
“不像。”楚千葑否認,自己至少得是個獅子吧。
塵嫿拿起這個河燈,還說不像,傲嬌又彆扭,默默的對你好,被發現了還炸毛,一旦觸到某個底線,攻擊力便會全開:“嗯呢,獅子獅子。”
楚千葑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了玉兔河燈,接過塵嫿手中的貓燈:“結賬。”
老闆不敢怠慢這個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男人,連忙應道:“來了。”
兩人拿着河燈,像普通的百姓一樣,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將河燈燈芯點燃。
“中元節送河燈必是要送出什麼的,小嬌嬌想好要送走什麼了嗎?”楚千葑蹲下,將河燈放入水中。
“想好了。”塵嫿點頭,也俯身蹲下。
“那便放吧。”
“嗯。”
兩人齊齊鬆開手站起來,看着一點一點向前飄着的河燈。
我希望,能送走過去的一切黑暗,前塵往事皆能隨風而逝,珍惜眼前。
我希望,送走母妃之靈,願她來時安好,也願我身邊之人,能一直在我身邊,永遠幸福。
兩人皆在心中默唸。
一陣風吹來,燈光微微跳動,水面微微起浪,河燈似乎下一秒就要側翻。
楚千葑與塵嫿手中的骨扇與冰絲蓄勢待發,他們可不允許這承載了願望的河燈翻倒,若是上天是藉此來告訴他們的願望實現不了,他們也絕對會逆了這天。
“啵啵”忽然,幾條紅色的魚躍出水面,吐出一串泡泡。
甩着尾巴,用頭頂着那兩盞河燈,慢悠悠的向遠處遊了去。
河燈平穩,燈芯明亮,兔子與貓相互依偎的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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