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皖煙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是,是。”
“是嫿嫿。”秦曦然低着頭,“您罰我吧,是我幫助她綁了哥哥的。”
“你,”秦皖煙顫抖着手指着她。
“曦然,你怎麼能這麼做。”洛凌川沙啞着嗓子,血絲布滿了眼眶。
“我討厭你。”洛凌軒覺得曦然姐姐怎麼能幫助阿姐去幹這麼危險的事情呢,不攔着阿姐就算了,還幫着她,萬一阿姐回不來了怎麼辦,阿姐那麼柔弱的一個人。
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天了,一天全速趕路的路程是一個極爲可怕的數字,現在無論怎麼追也是追不上了。洛凌川撐着痠痛的腳站起來。
“我。”秦曦然也紅了眼眶,哽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夫人,小姐的確不見了,而且梅梅蘭蘭二人也不在。”侍女跑過來稟報,“但有些奇怪的是。”
“奇怪什麼?”秦皖煙以爲事情有轉機,連忙問道。
“小姐院子裏的小假山被劈成了兩半,倒在草地上。”侍女補充道,“您隨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麼回事。”秦皖煙扶着侍女的手,“帶我去看看。”
“您慢點。”侍女支撐着因情緒過於激動而有些虛脫的秦皖煙走向塵嫿的院子。
“母親。”秦曦然站起來,有些踉蹌的跟上秦皖煙三人。
“刀口整齊,切面光滑。此人是個頂尖的高手。”洛凌川手撫上假山被劈開的切面,神色凝重。
“到底是誰弄得,在我們將軍府竟敢這麼囂張!”秦皖煙現在以爲塵嫿受到了什麼威脅。
“是嫿嫿砍的。”秦曦然跟上來,走到秦皖煙的身旁,“她在房中,一劍揮出,窗戶紋絲不動,但是這個隔着窗戶的假山被劈成了這樣。”
“嫿嫿?”所有人都震驚了。
“是。”秦曦然點頭。
或許是這個消息給他們的衝擊太大,三人的情緒都平復了下來。
他們都知道,塵嫿啊,看上去軟軟的好說話的很,但是實際上她打定主意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就算曦然不幫她,也只是會讓她僞裝之路稍微難了些罷了。
再加上眼前看到的假山切面,大家理智回籠。
洛凌軒一步一步的挪到秦曦然旁邊:“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的。”
“沒事沒事。”秦曦然哪裏會怪他。
“剛剛是我們太激動了。”秦皖煙嘆了一口氣,挽住秦曦然看向遠方,忽然,眼睛一翻,整個人慢慢的倒下。
“母親!”
“夫人!”
“我們就在這裏安營吧,明早再趕路。”塵嫿看着天色朗聲說到。
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另闢了一條新路,這條路貼着樹林而生,且小路衆多,岔道無數,很難有人能提前預知到他們的行蹤,況且此次人少精悍,更不易被人發現埋伏。
“是!”洛將軍快速有組織的下馬安營。
“嗯。”塵嫿接過,稍稍撩起頭盔,露出精緻的下頜。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小將軍有什麼不一樣嗎?”這屆的洛家軍雖是新兵,還未真正的上過戰場,但是經過幾頭猛獸的摧殘以及難得留府一段時間的洛震宇的指導,洞察力等各方面也與老兵差不多了。
“你也發現了?”
“對。”
“雖然聲音是小將軍,但總感覺她今天的語氣過於溫柔,而且上馬的動作瀟灑利落,而且特別乾淨。”
“我還發現小將軍好像矮了瘦了。”
“你們看咱們這個頭盔,雖然能護住頭部,以及眼睛視線受不受阻,但是我們根本就看不見裏面的人長什麼樣子。”
幾個安營的士兵對視一眼,悄悄的將塵嫿包圍:“摘下頭盔,你到底是誰!”
塵嫿挑了挑眉,看着他們緊張的持刀包圍自己。沒想到他們這麼機敏,她還以爲能瞞個兩三天呢,笑了笑,一手拿開頭盔:“你們好啊。”
“洛,洛小小姐。”士兵驚訝的差點手一鬆把劍丟了。
而其他注意到這邊的士兵剛剛擡頭就看見塵嫿如瀑布般的頭髮披散下來,眉目如畫,笑得如夢似幻。
“您快回去吧。”雖然所有人都被她美的呼吸一滯,但是理智很快回籠,“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不可兒戲。”
對於他們來說,戰場神聖而殘酷,是榮耀是征途,縱使天仙下凡也不能被用於玩鬧。
塵嫿看着他們的表情,心知他們肯定以爲自己是來玩的,微微一笑,並不惱怒。
而最開始圍住她的人卻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這洛小姐之前上馬的動作乾淨利落,可不像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對,是一般人,而不是一般的閨閣小姐。
空氣中似乎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涌動起來,塵嫿挽起飲醉,輕輕的在地上劃了一劍。
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凹碎裂:“我不會因爲兒戲來這裏的。”
洛家軍瞪大了雙眼,有些人還不信邪的用盡全身力氣划向地面,結果最深的那個,也不過只劃出了指甲蓋深度的坑。
“洛小將軍威武!”開始有人起鬨。
“洛小將軍威武!”
塵嫿覺得這羣人特別可愛,他們直率坦誠,尊重戰場:“好啦,忙自己的去吧。”
“好!”一羣人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畢竟相比洛公子來說,更加強大而且美的不行的洛姑娘就像一個興奮劑,讓這些人心中更加燃起了鬥志。
因爲這次不僅僅是爲了榮譽、救人而戰,現在更多了一個保護洛小姐的,讓他們感覺幸福感爆棚的沉甸甸的責任感。
“哎呀,你這樣就暴露了,那我也不裝了。”人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塵嫿有些無語的看着摘下頭盔一臉得瑟的王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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