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唱什麼我就聽什麼。”楚千葑拿起茶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塵嫿目光驀地柔和下來:“那就《男孩》吧。”
輕柔中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傳出,沒有原唱那般的悲傷,而是充滿的對未來的嚮往。
“讓你微笑起來勇敢起來
忘不了你的愛”
“反正不能夠重來。”
最後一句落下,是不顧一切的愛。
楚千葑看向塵嫿,眸中是一團流淌的深海。
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沒有喧囂。
塵嫿眸中閃着細碎的光茫:“反正不能夠重來,那就讓我們,”
“義無反顧的愛着吧。”
塵嫿的聲音不高,卻意外的很有穿透力,金耀陽坐在包廂中,喫着侍女給他剝的葡萄,聽着歌詞。
眼中似是下定了決心。
大不了就做一輩子的兄弟。
但大多數人則是被這聲音所驚豔,但又礙於能訂到這裏的包間之人,必定非富即貴,於是紛紛打消了去搭訕的念頭。
夜幕下,塵嫿牽着臉上被畫了一臉的花花綠綠的楚千葑,心情很好的哼着小調。
“晚安哦,”塵嫿一行人走到洛府門口,“拜拜。”
楚千葑無奈的用骨扇擋住臉:“晚安。”
目送塵嫿進入洛府,楚千葑回頭坐上羽四已經爲他趕來的馬車。
“哈哈哈。”王泯生不顧形象的捶地大笑,“有生之年啊。”
楚千葑挑了挑眉,彎腰坐進馬車,一腳將王泯生給踹下了車,張揚而去。
王泯生哭唧唧的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淒涼。
“王公子?”一輛簡樸的馬車停在了王泯生旁邊。
王泯生看着被挑起的簾子下露出的那張極富書卷之氣的、脣紅齒白的臉:“纓纓,還好有你。”
徐長纓聽到這做作的聲音,微微扶額,感覺自己剛剛肯定是腦子壞了纔會覺得這個人孤零零的蹲在街道上有些可憐。
“中秋八月桂花開,好香啊。”塵嫿聞着桂花香甜的味道,覺得自己饞癮犯了。
“小姐,你不會是想”梅梅看着塵嫿彷彿看見烤兔子一樣的表情。
塵嫿翹起一根手指:“答對啦。”
“親愛的梅梅蘭蘭,給我搬一個小凳凳。”塵嫿來到桂花樹下,深吸了一口氣。
啊,桂花小珍珠,桂花蜜。
啊,我的小可愛們,你們等着,我一會就把你們做出來。
“小姐,你慢點兒。”蘭蘭看着塵嫿足尖一點,一竄就竄上了桂花樹。
昨天剛剛下過雨,嫩黃的桂花上還沾染着些雨水。
“廣寒香一點,吹得滿山開。”塵嫿搖了搖頭,“可惜卻要被我摘下來了。”
梅梅聽着忽然吟詩的塵嫿以爲她改變了主意,不願那桂花被摘下來,沒想到下一句便現了原形。
塵嫿眨眨眼:“再幫我拿個兜,我搖些下來。”
蘭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兜:“已經拿好了,小姐。”
“您搖吧,我們在底下接着。”梅梅仰頭看向站在樹椏上的翩遷少女。
“來了哦。”塵嫿用手抓住樹枝,開始搖擺。
塵嫿覺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手中的動作,卻不曾想一擡眼就看見了白溪。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收拾收拾了自己的衣裙,一副淑女樣的踏着小凳子下了來:“白溪,你怎麼來了。”
白溪向塵嫿走進,梅梅蘭蘭則是一臉警惕。
“怎麼,不歡迎嗎?”白溪像是沒看見梅梅蘭蘭的動作神情一樣,笑意不改的走向她。
“歡迎啊。”塵嫿看着笑容變得重新真實起來的白溪。
“嫿嫿要做喫食?”白溪知道塵嫿挺喜歡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喫的東西。
“對啊。”塵嫿忽然神色一變,“你不會又要來搶我喫的吧。”
白溪看着她,彷佛又回到了漠北的時候,只不過那時的她遠沒有現在這般靈動可愛:“又不是第一次搶了。不多這一次。”
塵嫿氣鼓鼓的抱着剛剛打下的新鮮桂花:“那你可能搶不到哦,這個要好幾天之後才能喫的。”
白溪看着塵嫿護食的樣子,笑了笑,靠近塵嫿,用手捻去她頭上的桂花。
塵嫿抱着桂花後退了兩步:“幹嘛,還想強搶呢啊。”
白溪知道這是她用另一種方勢又一次的拒絕了自己,心中有些失落:“被你發現了。”
塵嫿嘿嘿一笑:“我這麼聰明,別想着能蒙我。”
“我要走了。”白溪說道,“我要回漠北了。”
塵嫿聽到他有些落寞的語氣,踮起腳,用手拍了拍他的頭頂:“祝你一路順風哦。”
白溪愣了一愣,隨即笑開,點頭:“嗯。”
“爺,你不過去嗎?”羽四看着一路跟着白溪過來的楚千葑。
楚千葑涼颼颼的看了羽四:“不用。”
“嗷。”羽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主子嫌棄了,指了指白溪,“可是爺你看。”
楚千葑順着他的手看去,自家小姑娘此刻像摸大萌二萌那樣摸了摸白溪的頭:“有什麼好看的。”
男人的頭豈能是隨便摸的。
可是心裏看上去很嫌棄,實際上身體卻很誠實:“咳咳咳。”
塵嫿聽到聲音,看向圍牆那邊的兩個人影,微微喫驚的張開了嘴:“你怎麼也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楚千葑站在塵嫿身邊,攬上她的腰,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溪,“你不是要走了嗎?”
“走之前來見一見故人。”白溪加重了故人二字。
楚千葑聽着白溪明裏暗裏的得瑟他比自己遇見塵嫿的時間早。
“既然你這個故人已經見完了我未過門的妻子,那便可以走了吧。”楚千葑反擊道。
白溪:“……”
白溪,敗。楚千葑,完勝!
塵嫿聽到他用的是未過門的妻子,而不是大楚未來的皇后,心裏一陣甜蜜。
“好啦好啦。”塵嫿來打圓場,“都留下來喫頓飯再走吧。”
兩人不甘示弱,同時:“好!”
塵嫿坐在兩人的對面,感受到兩人齊齊看向自己炙熱的眼神,深深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