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優秀青年 >第二百三十一章 請斬楊癲瘋
      此時此刻,朱老四也不得不站出來說句話了,尤其是倭國、朝鮮外加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小國使節都在場的情況下,朱老四怎麼着也不能任由楊少峯繼續狂噴下去。

      “畢竟是倭國國王,秩比親王,該有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朱老四從龍椅上起身,開始給整個事情定調子:“還有,你不敬同僚,在朝堂之上撒野,暫且罰你三年俸祿以觀後效,若是下次還敢這麼胡鬧,朕就打斷你的狗腿!”

      朝堂上的大佬們開始狂翻白眼。

      正所謂聽話聽音,朱老四說的這些話裏,真正的重點其實就在最後面的狗腿這兩個字上面,剩下的基本上可以無視。

      就像是罰俸,今天罰了三年俸祿,回頭再找個由頭就賞回去了,做個樣子給人看,根本沒人會把所謂的罰俸當回事兒。

      至於剩下的,基本上就被定義爲胡鬧了。

      拿倭國國王當狗使喚是胡鬧,工地上死了上千的倭國勞工也是胡鬧,島根到伊勢血流成河還是胡鬧。

      既然是胡鬧,那就說明楊少峯還是個孩子,誰又能跟一個孩子去計較?

      楊少峯卻又跳了出來,向着朱老四躬身拜道:“啓奏陛下,臣楊少峯彈劾都察院監察御史鄭延三罪!

      其一,大斗進,小鬥區,鄭家佃戶苦不堪言。

      其二,鄭賊枉顧天恩,不思報效大明,反替倭寇說話,其心當誅!

      其三,鄭賊未經取證便誣陷同僚,仗着御史言官可以風聞奏事的權利便胡作非爲,欺壓同僚,請陛下爲臣做主!”

      “你……你!”

      鄭延伸手指着楊少峯,幾乎羞憤欲死。

      “你什麼?”楊少峯冷眼瞧着鄭延:“許你誣陷本官,卻不許本官誣陷你?這世間豈有這般的道理?

      你欺壓百姓是對百姓不仁,你仗着言官風聞奏事之權,未曾取證便誣陷同僚是爲不義,你替倭寇說話卻不管百姓死活是對皇上不忠,你明知自己錯了之後卻不道歉,還當做沒事兒人一樣是爲不恥。

      本官倒是想問問你鄭御史,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恥之輩,你還有何面目立於朝堂之上?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本官不過是彈劾你三大罪,你便目紅耳赤,瞧上卻倒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可是你彈劾本官的時候呢?”

      “你!本官乃監察御史,自當風聞奏事!若有何冤屈之處,都察院與刑部、大理寺自會還你清白!”

      楊少峯冷哼一聲道:“只怕清白未到之時,本官已經受冤身死!也不知你往常爲官之時又冤屈了多少百姓?”

      眼看着楊少峯越說越離譜,朱老四的臉色也越來越黑,已經開始四處打量着那些殿前大漢將軍手中拿着的金瓜,夏原吉忍不住咳了一聲道:“楊翰林慎言!”

      有心把事情鬧大的楊少峯絲毫沒有慎言的意思,反而盯着鄭延道:“鄭御史不妨摸着你的良心,對着孔聖人和你鄭氏先祖起誓,你家到底有沒有大斗進小鬥出之事?

      若沒有,本官向你賠禮道歉,若是有,你以後也不要再自稱聖人門徒,名教子弟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滾回家去潛身縮首,苟圖衣食。”

      鄭延臉色慘白,伸手指着楊少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若是不承認,又如何對得起聖人和先祖?若是承認,難道自己真個要滾回老家去潛身縮首,從此遺臭萬年?

      自己的手下被人幾句話就給逼到了牆角等死,都察院的扛把子左都御史劉觀再也沒辦法站着看戲了。

      輕輕咳了一聲,劉觀也站了出來:“楊翰林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鄭御史彈劾於你,是他的不對,如今鄭御史也知道錯了,楊翰林?”

      “你也沒比他強哪兒去!”

      楊少峯直接將炮口對準了劉觀:“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左、右僉都御史,一百一十個監察御史外加四十個六科給事中,個個都是一丘之貉,又哪兒有什麼好東西了?

      風聞奏事?道聽途說的事情未經取證調查便拿到朝堂之上來彈劾同僚,爲搏清名不惜攀誣同僚,個個仗着官身欺壓百姓,大斗進小鬥出,完全就是瘋狗一般的東西,還有臉面立於朝堂之上?”

      朱老四的臉色忽然就陰轉晴,笑眯眯的笑在椅子上看戲,夏原吉也老神在在的站回了班裏,不再吭聲。

      而對於劉觀來說,如果連自己的手下都護不住,以後自己這個左都御史還怎麼做?右都御史會怎麼看?副都御史們會怎麼看?僉都御史和監察御史們會怎麼看?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簡直是豈有此理!”劉觀指着楊少峯喝道:“縱然劉觀有錯,也該由都察院來彈劾,又豈能輪到你一個待詔翰來指責?”

      楊少峯冷哼一聲道:“堂下何人,爲何狀告本官?都察院的監察御史犯錯,若是該由都察院來彈劾,那不是讓他自己彈劾自己?豈不聞朱夫子扒灰之辯?”

      劉觀頓時大怒,指着楊少峯道:“你!簡直是有辱斯文!朱夫子如何,又豈能輪到你一個黃口小兒置喙?!”

      “路見不平有人踩,天下事天下人管,”楊少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官拿倭國國王當狗使喚的事兒本官認了,搞得島根到伊勢那裏血流成河的事兒,本官也認了。

      怎麼,他鄭御史欺壓佃戶,大斗進小鬥出,這麼屁大點兒的事兒就不敢認?既然敢做,就該敢當。”

      剛剛拿着十事疏狂噴了朱老四和六部以及武將和勳貴的鄧真也忍不住了,皺着眉頭道:“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楊翰林又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敢幹就別怕人說!”

      楊少峯道:“剛纔鄧御史所上《十事疏》,本官亦是大大的認同,鄧御史算得上盡了御史的本份,以後還是不要跟鄭延這種無膽匪廝混,以免污了你的名聲。”

      鄧真皺眉,終究還是沒能再說出什麼來——如果楊少峯指責鄭延的話是隨口攀誣,那鄭延早就跳起腳來狂噴回去了,斷不會像現在這般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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