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翻身記 >第84章 驚動聖上
    衆人謝恩起身,皆恭敬側立垂手,皇帝踏入門廳見裏面還未上席,對瑞王笑道:“我們來遲了。”

    瑞王擊掌示意開宴,一面對皇兄道:“皇兄往這邊請,臣弟另備了雅座。”皇帝會意,知有他在大臣們不能盡興,瑞王又請黎元端王與麗妃之父黎元陪席,一同往側廳去。

    側廳收拾的極爲簡單雅緻,並無多餘擺設,只難得几上擺放了幾盆松景。瑞王知皇帝不慣喧鬧,便教幾個樂伎揀清雅的曲子奏唱。皇家禮樂左右不過那幾樣,席間落坐的人皆不在意,只圖個助興罷了。

    一時綠衣丫鬟穿插上酒佈菜,皇帝瞧見桌上的玉壺,便笑道:“七弟還記不記得,當年有一次朕過生辰,宮中無人理會,你便在御膳房偷了一壺酒,又逼着李嬤嬤做了幾碟點心,咱們兄弟倆都喝醉了,被母后責罵?”

    瑞王笑說:“怎麼不記得,臣弟當時酒量不行,一壺酒幾乎全是您喝光,您熱的不行,脫了衣服在雪地裏打拳,這才被母后瞧見,不止我們,連李嬤嬤都被母后罰了。”

    “可不是,如今李嬤嬤一見朕喝酒便勸阻,鬧得朕怪沒意思的,每回只得在你這裏打饑荒。”

    “皇兄想喝酒只管來,臣弟這裏沒別的好東西,只有酒還好些。臣弟去年教人釀了幾甕子薔薇落,埋在樹底下,什麼時候皇兄有閒再來嚐嚐味道如何。”

    兄弟兩人只管敘舊,別人插不上話,端王便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若說酒質,臣弟最推崇唐憲宗時李化所釀的換骨醪,根據古人之法臣弟曾教人釀過幾次,只可惜得其味不得其髓,也不知哪處出了差錯。還有耿先生釀的龍腦酒,也是酒中上品。”

    黎元道:“端相爺素來喜好弄這些雅緻的玩意,聽說相爺府裏養着專人研究歷代釀酒的方子,可有此事?”

    “不錯。”端王道:“自晉時起便有趙統在《酒誥》裏說‘歷代悠遠,經史彌長,上自三皇,下逮五帝,雖曰聖賢,亦鹹斯長’,可見連三皇五帝都與酒結緣,何況本王一介庸人。”

    黎元笑道:“早聽說端王弄了個制酒作坊,花費不少銀子,滿朝上下也只六弟纔有這般雅興。”s11();

    端王裝做沒聽出黎元話中貶損,不以爲意繼續道:“飲酒的器皿最爲重要,即使再好的酒若沒有相配的器皿來盛,那便是白白糟蹋了好酒。就比如說,葡萄酒要有夜光杯去配,龍膏酒需用白玉盞,荷花蕊需用翡翠杯,所謂相得益彰是也。”

    皇帝微笑道:“朕竟不知喝酒還講究這些,難爲六弟弄的清楚,聽你一說朕的酒癮勾上來了,開宴罷。”

    瑞王一面命人開宴一面笑道:“可不是,皇上說的透徹,連我也讒了。”

    皇帝素來酒量菲淺,且這日逢瑞王壽辰,黎元曲意取悅聖顏,瑞王也不好勸阻,不免開懷暢飲在瑞王府多停留了些時辰,直待酩酊大醉才盡興而歸。

    回宮一宿無話,至二日

    晚皇帝在勤和宮正殿批閱奏章,內廷文房太監過來請旨,詢問宣哪宮娘娘侍寢。

    皇帝盯着奏摺沉吟不語,喬安最善察言觀色,上前小聲稟奏道:“萬歲爺,昨日吹蕭的是渙月閣姜寶林,奴才聽說玉主子昨個身子不豫,已撤了宮牌。”

    皇帝不動聲色“嗯”了一聲。

    喬安侍奉御駕多年,深知皇帝性子冷淡,與女色上並不上心,但此刻皇帝神色中又彷彿並不是不在意,只得暗自揣摸,稟道:“奴才聽說玉主子病的不輕,現下還不省人事。”

    皇帝揮手命太監退下,仍舊取摺子來。喬安屏聲靜氣退到旁邊,盯着寶鼎內嫋嫋青煙發呆。約莫過了多半個時辰突聽皇帝道:“去將醫歷。”

    冷不丁聽皇帝要醫歷,喬安楞了半天才恍然明白,忙出來命人去取小玉兒的醫歷。

    皇帝盯着醫歷,手指磕着案沿“噠噠”做響,見歷上幾行字裏寫着“鬱結於心,憂慮脾傷”八個字不由皺眉,沉吟良久,道:“明日叫王子浦去。”喬安在旁應下。

    大雪連下兩日,整個皇宮冰雕玉琢般,到夜裏更冷,宮眷們鮮少走動,只得靜琳來渙月閣過幾回,晴椿連日伺候操勞心下熬煎不已,但盼有人能幫着分憂,無奈靜琳年紀尚小沒個計較,反要晴椿水月等人勸哄,更添了幾分疲憊。

    王太醫奉旨行醫,風雪天氣不敢耽擱,日日都來渙月閣診脈瞧病。直至第三日號過脈他的神情才略有鬆緩,微笑道:“主子娘娘病情已然穩定,再過半日便可醒過來,下官另外開一副方子,等娘娘醒來便給服用。”

    晴椿聽後大喜,叫冰脂多取幾兩銀子相謝。皇后身子孱弱,逢雨雪天氣便犯頭疼之症,這日雪住天晴才譴宮女過來探視,渙月閣衆人不敢怠慢,又陪着鳳儀宮宮女說上好一陣子話,恭恭敬敬地送出門去。

    晴椿才從門口往裏面走,就見冰脂急奔出來,道:“主子醒了!”忙隨她進寢室,水月正在裏面陪着說話。s11();

    小玉兒剛醒身子虛軟無力,臉色仍舊不好,因口脣綻來一圈幹皮,開口艱難,見晴椿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晴椿叫水月將王太醫開的藥端過來服侍小玉兒喝下,扶她躺下,道:“主子可還要什麼?”

    小玉兒輕輕搖頭,一閉眼,又睡了整整一天才略有精神。閣中人見她病情有了起色,具鬆一口氣。

    王太醫照舊來,另開了藥伺候着用了,才躺下靜琳便興沖沖進門,一見小玉兒便拉住手直掉淚,衆人迭聲相勸,靜琳這才破涕爲笑抹淚道:“姐姐嚇我,我日日來,姐姐人事不知,我還當……”話未說完又哭。

    沫兒心裏一酸,知道自己在這宮裏無人惦記,只得這麼一個妹妹有真心,也不知將來各人的造化如何,嘆了口氣,撫着靜琳的手道:“妹妹莫哭,我已經好了。”言畢眼圈微紅。晴椿水月她二人形狀,又過來勸了幾句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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