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翻身記 >第119章 不免失望
    “我雖在後宮不懂政務,但亦知局勢並不至於到此地步,你是皇帝,爲什麼會去陣前觀戰?他們爲什麼不攔着你?”她不依不饒,迭聲追問。

    “我想回來,不得不出此下策。”班羿閉眼咬牙,說了實話。

    “原來是這樣。”小玉兒似虛脫,全身發軟:“你以身犯險原來是想回來。你是皇帝呵!”

    她的眼淚教他驚慌:“,這不怪你,是我太心急。”可是任何話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張嘴頓住。

    “羿,我該怎麼辦?”小玉兒失魂落魄:“若是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我不是好好的麼?這件事是我事先預料倒的,不如此,不知何事才能見你,況且,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

    “這是小節?”小玉兒怔怔搖頭:“你拿命去拼還敢說是小節,你知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傅山社稷具由你承擔?你若出了事,我便真成了禍主妖孽!”

    班羿氣急抱住她:“我不許你這麼說!”轉而軟了口氣,央求道:“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咱們不提不成麼?你身子不好,別想太多,你瞧,我不是好好的麼?從今往後再不會有這種事了。”

    小玉兒偎在他懷裏瑟瑟發抖,良久,點點頭,輕聲道:“好。”她仰臉吻上他的脣,呢喃一聲:“羿,我終是捨不得你受傷。”他在她的脣間沉溺,忽略溫存的邊緣即是虛空,兩秉紅燭光暈潤澤,掩蓋了她的病容。

    到底,皇帝在邊關戰事中受重傷一事還是在朝野傳開。隨着戰事進展,四國下降表求親議和,王之成陳述戰績,請旨犒勞三軍的摺子遞至朝廷,皇帝不惜捨身犯險的傳聞愈來愈多人知道,此舉雖迅速扭轉局勢但亦犯了大忌,連太后亦有所風聞。

    慈安宮大殿左右服侍的人退下,太后問班微:“你皇兄受傷的事可是真的?”s11();

    “兒子並不知情,皇兄亦從未提起過,想來是訛傳罷。”且不論班微不敢確定,即使確定也不敢說真話。

    “現姜昭儀成這樣,夠他鬧心的,我倒不敢去問他了。先前他一意孤行去邊關親征已是妄爲,若再有此事,未免太教人心寒,萬乘之尊竟爲個女子連性命都不顧了,不說朝臣們非議,連我都不能容他再這麼胡鬧下去!”太后聲色漸厲。

    “母后,皇兄向來進退有度,此事未必就是真。”班微話說半截說不下去,連自己都覺牽強。

    “大臣們怎麼說?”

    班微躊躇半刻:“朝臣們自然沒好話,說姜昭儀妖媚禍主,君德有瑕。”

    太后冷哼一聲,道:“聽說有大臣上摺子催着選秀?”

    “是。”班微陪笑道:“事因墨月四國而起,先是送來降表,但戰事豈是說停就停?四國惟恐不可收拾,又上表請求和親,被皇兄拒絕了。如此一來倒提醒了朝臣們,皇兄子嗣不盛,只得兩位皇子,後宮亦七零八落,實有違祖宗家法,朝臣們顧慮日後皇族凋零外臣當權也是難免,只是皇兄並未作答。”

    “唔。”太后沉吟道:“先皇在世時尚有七子,可惜只剩你們三個,你三哥黎元且不論,單他那幾個兒子我就不上,紈絝子弟成不了大器,倒是你,成親也幾年了,怎麼就沒個動靜?”

    瑞王見話題落倒自己身上,不禁赫然:“這兩年政務繁忙,兒子趁年輕多做些事爲皇兄分憂,旁的事以後再說罷。”

    太后斜他一眼:“你們兄弟沒一個讓我少操心的。朝臣們顧慮的沒錯,還有一樣更教我擔心,姜昭儀那孩子雖然懂事聰明,可她沉痾日重,終究不是長命的,光景撐不了多久,你皇兄用情太甚,到了,怎麼收場亦是難事。這宮裏,皇后性子懦弱和他說不上話,王昭儀,傅寶林,張寶林又一味地愚蠢,到那一天,羿兒跟前連個寬心的人都沒有,可怎麼好?選秀的事你也提提,指不定就有稱心的,便是不如姜昭儀,寬慰解懷總有個伴。”

    “是。”班微雖知道照目前情形這差事喫力不討好,然太后說的有理只得應下。

    瑞王走後,太后愣了半天,對李嬤嬤道:“咱們過去姜昭儀,只怕她不鬆口,羿兒未必就能應了這事。”

    李嬤嬤倒不忍心,陪笑道:“太后,我聽晴椿說姜昭儀現病的越發重了,您去提這個。”

    “我何嘗不知道。”太后嘆息一聲:“那孩子和我也是投緣的,我亦不忍心逼她。可事到如今,總得有人去當惡人,我不能眼羿兒不顧聖譽越陷越深,他受傷的事只怕是真的,姜昭儀一封信尚且讓他如此,若是情深不儔,先帝的例子就放在那裏,當年,先皇后仙逝只兩年,先帝便一病不起,先帝且有貴妃,羿兒比他更專情,我竟不敢想以後的事。”

    自先帝駕崩,太后從不提及傷心舊事,現卻說起可見已是無奈到了極處,李嬤嬤不敢再勸,忙出殿吩咐人伺候懿駕。

    乾明殿寢室宮女們肅容息聲,大氣不敢出一聲,原來,小玉兒咳症反反覆覆,越發重了。見太后來,小玉兒在牀上欠身欲起,太后忙按住她:“快躺着,再這麼着我便不敢來了。”

    “母后,媳婦不打緊。”小玉兒半靠枕上,見太后身後只有李嬤嬤,不免失望:“康兒這幾日可好?”

    說起孫子太后滿臉慈藹:“好,整日介和泓兒耍鬧,樂着呢,泓兒這孩子倒也奇了,小小年紀板着臉誰都不理,只與弟弟在一起還能笑幾聲。”

    “那就好,康兒有哥哥做伴最好不過,只是勞累母后您了。”

    “我身子骨還結實,倒是你的更病教人操心些,羿兒爲你瘦多了,這孩子是個心重的,鬧了這許多事,將來還不知道會怎樣。”太后話裏有話。

    小玉兒略微一怔,使個眼色命宮女們退下,道:“母后,媳婦不孝,惹您煩惱了。”

    太后嘆息:“孩子,你是伶俐剔透的一個人,我也不與打馬虎眼。按規矩,宮裏三年一選秀,自羿兒登基只選過一回,現大臣們催着他,你怎麼說?”

    小玉兒卻不喫驚,似已料到:“自是照規矩來,媳婦怎敢說什麼。”

    她雲淡風輕,太后不禁暗暗詫異,搖手命李嬤嬤退下,問:“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是,母后,媳婦自幼坎坷,自進宮蒙母后頗多照應,便當您是自己的娘一樣,並不敢應付虛話。”

    她神情誠摯,太后亦動了真情:“孩子,這宮裏也只得你有真心,咱們娘倆合該投緣,不是母后逼你,實在是事出無奈呵。”

    “母后,媳婦明白,自媳婦進宮紛爭不斷,已經惹來不少閒話,現皇上親征期間受重傷的事又傳開,這種關頭,媳婦再不懂事也不會教他作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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