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攝政大明 >第1030章.火藥桶與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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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趙俊臣,今後必然會成爲一個大患!但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會是大明的大患?還是我大金的大患?......這樣一個人,若是無法收爲己用、留在身邊隨時監控的話,就必須要殺之才能安心!”

    聽到玄燁的這般評價,錢通頓時是心中一驚。

    玄燁極少會對一個人有這般高的評價。

    錢通不知道玄燁的評價根據是什麼,他也不敢多問,只是小心翼翼的徵詢道:“大汗,咱們在宣府鎮的邊境附近,還控制着一夥馬匪,約有三百餘人,若是大汗心有忌憚那個趙俊臣的話,咱們就安排這股馬匪尋機會把他給綁了或是殺了,以絕後患......”

    玄燁卻是揮了揮手,說道:“我認爲這個趙俊臣今後必成大患,不僅是因爲他有心機有手段,也不是因爲我察覺到了他的勃勃野心,更是因爲他會爲了實現自己的野心而不折手段!

    這種人就像是三國曹操一般,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臣,必須要有一個明主才能駕馭,若是用對了地方自然是受益無窮,但若是用錯了地方,他就會變成一個隨時都要爆炸的火藥桶!他若是我的臣子,我倒是有把握駕馭得住他,但你認爲漢人的那位德慶皇帝是一個明主嗎?”

    錢通馬上垂頭道:“德慶驕奢淫逸、好大喜功,善小術而缺大略、有小謀而無大智,自然是不能與大汗相提並論!”

    玄燁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我認爲趙俊臣今後也許會成爲我大金的大患,前提是德慶能夠駕馭得住他,但若是德慶無法駕馭他,他就會反過來變成大明的大患!所以,就暫且留着趙俊臣,由他繼續坐大......等他羽翼漸豐之後,必然是不甘雌伏於德慶,這個火藥桶就一定會炸掉!

    到了那個時候,他若是炸死了德慶,**就會陷入內亂,正好是我大金出關的機會,若是他不能炸死德慶,那他就只能投奔於我大金了,我大金也可以增添一位良才!”

    錢通心悅誠服,道:“大汗聖明!”

    玄燁再次沉吟片刻後,吩咐道:“接下來,有兩件事情,需要你立刻去辦!第一,大金與大明開通互市之後,你務必要緊緊盯住趙俊臣的商隊的所有動向,他們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你都要詳細調查清楚稟報於我......

    第二,派人在**境內散佈謠言,就說趙俊臣身上有着當年大宋皇室的血統,他本人也是王莽一般外賢內奸的人物,一心想要斷送大明江山、趁機復辟宋朝!”

    錢通心中一驚,但很快就是面現奸笑,道:“臣這就去辦!”

    等到錢通迅速離開之後,玄燁又輕聲自語道:“謠言並不在於真假,而在於它對於人心的影響,就是不知道德慶與趙俊臣聽到了這個謠言之後,分別會有怎樣的反應!”

    *

    與此同時,眼見到天色漸暗,趙俊臣也領着隊伍快馬加鞭的趕往宣府鎮境內。

    這一路上,趁着趙子城受傷的機會,趙俊臣刻意表現出了關切之意,不僅是噓寒問暖、體貼照顧,讓趙子城乘坐自己的馬車之中休養,甚至還把德慶皇帝賜給他的那件貂絨大氅披在了趙子城的身上。

    趙俊臣倒也沒想過自己可以收服趙子城爲己用,趙子城出身於勳貴家族,他的兄長正是德慶皇帝的心腹、親軍督護府大都督、靖武侯趙子山,地位不遜於錦衣衛指揮使洪錦,擁有這般家世的趙子城是絕無可能投靠趙俊臣的。

    所以,趙俊臣只是想要進一步交好於趙子城,讓自己控制宣府鎮的計劃更加順利罷了。

    見到趙俊臣對自己的關懷備至,趙子城不由是心中感動。

    當趙俊臣再次表示要把德慶皇帝賜給他的那幾根上好人蔘送給趙子城之後,趙子城愈發是感動莫名,卻又哀聲嘆氣道:“唉!卑職實在羞愧,這場比武原本是想要給朝廷爭光、爲趙閣老提氣,卻沒想到就因爲一時失手,竟是遭遇了一場完敗......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也不知道全鎮將士將會是如何看待卑職,只怕是要沒臉見人了!”

    見到趙子城這個時候並不擔心自己的傷勢,也不關心這場談判的利弊,只是一心掛念着自己的顏面與形象,趙俊臣不由是心中好笑。

    但表面上,趙俊臣卻是肅容說道:“趙總兵太自謙了!你固然是受了一些輕傷,但圖海也死了坐騎、失去了再戰之力,這如何是一場完敗?明明是一場平手之局!

    那圖海的名氣我也聽說過,乃是建州女真之中數一數二的大將,不論是遼東鎮總兵何宇、還是薊州鎮總兵張肅,都把他視爲平生大敵,從來都不敢與他直面交鋒,趙總兵這次與圖海打了一個平手,又有何可羞愧的?

    依我看,任誰聽說了這件事情,都不敢小瞧趙總兵,反而還要給趙總兵豎起一根大拇指頭,稱讚趙總兵一聲當世名將、武藝超羣!

    趙總兵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下去了,讓所有人皆是統一口徑,這場比試就是以平手收場,就連那建州女真的大汗也是表態承認了,今後任誰也不敢質疑!”

    聽到趙俊臣的這一番話,趙子城又羞又喜。

    羞的是趙子城心裏很清楚他與圖海之間的實力差距,兩人的這場比試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分出了勝負,而且若不是圖海最後時刻的手下留情,他早就被砍了腦袋;若不是他採取了以傷換馬、只攻不守的戰術,打了圖海一個措手不及,他也根本殺不了圖海的胯下戰馬;如今趙俊臣硬要說這場比試是平局,趙子城自然是忍不住有些羞臊之意。

    與此同時,趙子城最是在乎自己的一張麪皮,而趙俊臣的這般做法無疑是保住了他的顏面與名聲,不僅是沒有損及他的形象,還讓他今後多了一項吹噓的資本,趙子城自然是心中歡喜不盡。

    見到趙子城的表情變化,趙俊臣就知道趙子城的臉皮還是有些薄,無法坦然接受自己的混淆視聽、顛倒黑白,於是就再次開口,反覆稱讚了趙子城的武勇,又刻意誇大了趙子城的表現,不斷撓着趙子城的癢處。

    到了最後,趙子城終於是坦然接受了“平手收場”的說法,不僅是不再有任何羞臊之意,反倒是洋洋自得了起來。

    與此同時,趙子城已經把趙俊臣視爲是自己的人生知己了,只覺得趙俊臣較之自家兄長趙子山還要更爲親近。

    眼看到火候已經足夠,趙俊臣就轉移了話題,又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建州女真的那些眼線與內應......我殺了他們、又砍了他們的腦袋送給建州女真的大汗,固然是有臨機決斷、事急從權的緣故,但我畢竟只是談判欽差,不應該插手宣府鎮的內部事宜,有越權之嫌,只怕是今後會在京城中樞引起一些非議!所以,這件事情稟報朝廷之際,就不要透漏我的關係了,只說這件事情至始至終都是因爲趙總兵明察秋毫、也全是由趙總兵親手操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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