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張媽關上臥室門，林簾消失在她視線裏，她也沒有阻止。
她相信，在這裏，林簾不會有事。
張媽看見章明，小聲說：“我去給您泡茶。”
雖然不知道章明是誰，但她一身的冷漠氣息，她知道這人不一般。
章明說：“您歇息，不勞煩。”
張媽點頭，不再說，下了樓。
老宅恢復安靜，甚至越寂。
似乎，大家都歇息了。
章明看着張媽離開，她視線落在關上的臥室門上，然後擡起手腕看時間。
十點多了。
臥室裏，林簾看着湛可可，好久，她起身，看着臥室裏的一切。
這裏是一個標準的兒童房，被佈置的像公主一般。
可以看出這裏的設計，東西，都是費了心的。
她收回視線，最後看了眼湛可可，然後關燈出來。
章明看見門開，林簾從裏面走出來，她頷首。
林簾看着她，然後看走廊前方，一間關着的門。
然後，她走過去。
章明跟着林簾，隨她一起過去。
林簾來到門口，停下，然後輕敲房門。
“進。”
蒼老的聲音傳出，林簾握住門把手，走進去。
章明這一次沒有跟進去，並且隨着林簾進去，她關上房門。
湛起北在裏面，而這間房是湛起北的書房。
書房裏，湛起北坐在茶几前，而茶几上是一個棋盤，棋盤上黑白子密佈。
他在獨自下棋。
而這裏面，只有他一人，劉叔不再。
林簾走進來，站到棋盤對面，“老爺子。”
湛起北手裏拿着白子，放在棋盤上，然後拿過黑子，說：“睡了？”
“嗯。”
湛起北這顆黑子沒落在棋盤上，他擡頭，看着林簾，“坐。”
湛起北看着她，黑子拿在手中，沒有下。
似乎，他不打算下了。
“有什麼打算？”
林簾眼簾微擡，看着湛起北，“現在我不能把可可帶在身邊，我會在她週六週日的時候來看她。”
湛起北點頭，“可以。”
林簾看着這始終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老人，她說：“謝謝您。”
這一聲謝謝，不知道謝的是湛起北對她的保護，還是對湛可可的照顧，亦或是別的。
湛起北沒問，也不打算問，他說：“想好了就去做，湛家都是你的後盾。”
林簾手指蜷握，然後收緊。
“好。”
她起身，對湛起北深深的彎身，然後直起身子離開。
湛起北看着她，這堅定的背影，那顆黑子在他手裏，逐漸被捂熱。
章明看見林簾出來，然後跟着林簾下樓。
張媽在樓下，看見林簾下來，她想上前卻似乎不好上前，但最終，她還是走了過去，“林小姐。”
林簾看着張媽，臉上是一抹溫和的笑，“張媽，可可比較調皮，平常要您多費心了。”
“您這說的哪裏話，這都是我該做的。”
“謝謝。”
林簾對張媽點頭，然後離開老宅。
張媽站在門口，看着車子駛出去。
哎，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沉甸甸的。
林簾坐在車裏，看着倒視鏡，裏面的老宅隨着車子駛離逐漸被夜色吞沒。
她收回視線，看前方，手緊握。
一切都會結束的。
章明把林簾直接送回了公寓，而林簾回臥室後，便沒再出來過。
章明看着時間，然後回到自己的臥室，撥通付乘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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