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隋第三世 >第297章:兵臨城下
    “嗚、嗚、嗚”悠遠綿長的號角在長安明德門外隱隱傳來,李淵爲首的李唐君臣在城樓上凝目遠眺,只見天地線上浮現出了一條長長的黑線,一面繡隋字赤色大纛,如皇帝一般君臨天下,緊隨大纛之後的是一大片綿綿無際的長戟之林,那一片冷森森寒刃,幾欲映寒暗沉沉的天空。

    數以十萬計的隋軍聚成了連綿無際的浪潮,在那面赤色大纛的引領下,滾滾向前,其前鋒銳士都快要進入唐軍牀弩射程,後軍卻還在從後面無窮無盡地往上冒。

    十支部隊突然變陣,整齊劃一的彙集在明德門一箭之外,變化之突然,軍容之整齊,十萬大軍沒有一個人發出異常聲響,也沒有喧鬧聲,嚴謹列隊,一道道一列列,就是一條條的筆直的直線。

    鼎盛的軍容、昂揚的士氣,讓城樓上的李唐君臣、守城將士駭然失色。

    隋字大纛後面是一條寬敞的通道,這時,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轟然響起,只見五千名身穿明光鎧的騎士,出現在了通道盡頭,綿延起碼數裏之遙,彷彿帶着凜冽至極煌煌大勢,充斥着百戰百勝非凡傲氣。他們如滾滾血海,帶着一股濃郁殺伐之氣由遠及近,震撼人心。

    當先一人,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絕世良駒,手持一杆馬槊,那古井不波俊郎面容之上,散發一股沉穩氣質,即使騎在戰馬之上,腰桿依然筆挺,如一把出鞘戰刀,直插蒼穹。

    “楊侗來了。”

    李建成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心裏泛起異樣的苦澀。

    急促的戰鼓聲忽然停止了下來,也就在此時,十萬隋軍忽然齊聲開口:“大隋秦王殿下千歲”

    十萬將士毫無徵兆的齊聲大吼,撼天動地,威武雄壯,充滿了殺伐之氣,只其威勢讓人生出無法與之抗衡的霸道氣勢。

    “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死戰到底,城破族滅;二、滾出大興宮、滾出長安、滾出關中,對於第二個選擇,我有幾點要求。”

    楊侗盯着城頭上的的人羣,冷冷的說道:“我只說一遍,但無論是哪一條有人違反,沒有例外,更加沒有下一次,殺無赦。”

    “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正午,是你們滾出長安的時間,在這個期間,有人損壞大興宮、長安一草一木,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一律誅九族。”

    “騷擾、掠奪百姓者,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誅九族”

    “大興宮、太倉、左藏、官倉、官邸、僞唐官員府中的金銀珍寶、錢財糧食盡歸大隋所有,任何人都不得帶走一樣。記住,是任何人,違令者,斬”

    “規定時間內,僞唐五品官員膽敢逗留不離,斬”

    “天兵入城,膽敢反抗者,斬”

    “挑釁天兵者,斬”

    “違抗命令者,斬”

    “斬”

    “斬”

    “斬”

    一連串誅九族、一連串斬字,經過五千玄甲軍複述,十萬大軍應和,說得殺氣沖天、全城可聞

    楊侗自己也隨着這些斬字,變得殺氣凜然

    城上的每一個人無不志氣被奪,迷失在恐懼和驚駭之中。

    膽小者更是嚇得情不自禁,後退幾步,與身後人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明德門前,楊侗的話仍不斷傳來。

    “各項條款現在正式生效當然,若是你們有勇氣與我大隋一戰,大可不必遵守。反正我大隋將士還殺得不爽”楊侗森然的說道。

    “胡說八道朕是不會答應你的”

    李淵氣得暴跳如雷,他是想戰略轉移,但他是想悄悄地帶着一家老小、李唐文武,帶着大興宮的珍寶離開,如今卻被隋軍十萬將軍吼得全城可聞,如果他真走了,實在是大傷李唐皇帝的尊嚴了。

    他指着楊侗大喊:“給我放箭,射死這個渾蛋東西。”

    “嗡~”

    城頭亂箭齊發,一蓬箭雨落下,隋軍紛紛後退,絲毫不亂。

    楊侗摘下雷霆弓,抽出一支大箭,張弓瞄向李淵,城頭侍衛嚇得紛紛用盾護衛住李淵,楊侗弓箭向上一擡,利箭脫弦而出,釘在旗杆之上,繩索鋒利的箭頭射斷,李唐的突厥式白色國旗在一片驚呼聲中,從城頭飄落到了城外。

    “走”

    楊侗調轉馬頭,向南方緩緩行去。

    羅士信一揮手,一名玄甲軍朝白旗放了一根帶着繩索的特殊箭矢,繩索另一頭系在馬鞍之上,箭矢刺破白旗,他一回馬身,將白旗拽了過來、拖着在地上走。

    十多萬隋軍就這樣,在李唐君臣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來,大搖大擺的走。

    接手了城防任務的李孝恭沒有接到李淵攻擊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城頭了很多守軍眼睜睜望着隋軍遠走,無數人的眼睛瞟向了被拖在地上的國旗,又向李淵望去

    隋軍的威勢,已經如烙印一般,深深的鐫刻在了衆人的心頭。而楊侗的霸道宣言和最後這一箭,都在大家心中都留下濃重的陰影和恐懼。

    李唐文武百官心有餘悸,都暗自再想:隋朝今日旨在立威,僅僅只是一個過場就如此駭人,真刀實槍殺起來,豈不更加的可怕十五萬雜兵,又豈不是這麼一支虎狼之師的對手

    李淵心頭憤懣難當,他大吼一聲,狠狠抓下了頭上衝天冠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冠梁被摔成三截,冠上珠玉四濺,嚇得諸多文武噤若寒蟬,如雕像一般動也不敢動。

    李淵恨得心直滴血,一拳砸向城垛,手上鮮血淋漓,衆人嚇得紛紛相勸。李淵對衆人咬牙切齒道:“今日這奇恥大辱,何日才能雪”

    “聖上,臣認爲應該派人和楊侗談一談,儘量爭取一點時間。”劉文靜嘆息了一聲,說了還給李建成使了一個眼色。

    李建成得到了劉文靜的眼色,會意的請命道:“父皇,兒臣請命,代表大唐和楊侗談判。”

    李建成話音剛落,陳叔達便反對了起來:“不妥,殿下乃是大唐的儲君,不能以身涉險,微臣願意爲使。”

    “多謝陳相國關心。”李建成感激一笑,道:“只不過國難當頭,我更應擔起儲君的職責,實不甘在長安坐等消息。按照對等原則,也應該和我和楊侗談。至於危險就不必擔心了,楊侗是堂堂的秦王,還不至於做出傷害使者之事。”

    李淵此時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拼個你死我活,當然是可以的,但那是建立在實力相當的前提,或是有巨大的利益。此時若是死守長安不放,這不是你死我活,而是雞蛋碰石頭的愚蠢之舉。

    只不過他同時也感到相當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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