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隋第三世 >第614章:抵達襄陽
    房玄齡爲首的大隋使節團到襄陽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八,整個使節團由兩百一十人組成,除了他這個正使之外,還有禮部尚書杜如晦,以及入朝聽見的岑文本和七名從事,其餘兩百名騎兵全是玄甲軍將士。衆人分乘坐五輛馬車從洛陽一路駛來,途中幾乎沒怎麼休息,雖然有些疲憊,但抵達了目的地,每個人臉上都有些欣喜的笑容。

    房玄齡是是吏部尚書,在大隋的地位次於三省主官,地位崇高,李唐倒也不好怠慢,李淵便讓相國蕭瑀出面,到襄陽城外迎接房玄齡一行。

    大隋使節團的馬車在城門停下,房玄齡在馬車上老遠就看到了蕭瑀,便下了馬車。蕭瑀快步迎上,拱手道“房使臣,多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了。”

    蕭瑀以前出使過大隋幾次,大隋那時候的部門還沒有像現在這麼齊全,代表大隋談判的對象都是始終是房玄齡這個吏部尚書,蕭瑀爲代表的使節團沒少被他坑過。

    “蕭使君身體健壯,可喜可賀。”

    “哪裏,我已經老了,你看,頭髮都白了。”

    “那是蕭使君操勞太多了。”房玄齡會心一笑。蕭瑀和當初相比已經老得太多,再也沒有當初蕭郎之氣質,估計是被李唐不利的時勢逼成這樣,國相尚且如此,也不知身爲一國之君的李淵憔悴成個什麼樣子了。

    兩人敘舊片刻,杜如晦上前行禮,蕭瑀笑着還禮“都是老朋友了,克明不用客氣,大家請隨我入城”

    “蕭使君,請”

    兩隊元從禁軍在前面開道,房玄齡和杜如晦、岑文本騎馬緩而行,襄陽以前是蕭銑經營的地盤,自從被李孝恭奪走以後,岑文本就跟着蕭銑去了江陵,多年以後回來,心中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尤其是襄陽成爲李唐的帝都之後,又做一番擴建修繕建,高樓多不勝多,看着似乎比以前繁華了太多,但是入城以後,卻愕然發現襄陽冷清得可怕,一點新年年味都沒有,在雪地裏,給人的感覺很是十分蒼涼。

    “杜使君這次來襄陽,要回家族看一看嗎”蕭瑀笑問着杜如晦。

    “洛陽尚有幾十個國家使臣,我這個禮部尚書忙得腳不沾地的,下回再說吧。”杜如晦是關中杜氏偏房子弟,當年和家族矛盾很深,自祖父和父親亡故,他和弟弟杜楚客貧困潦倒,生活艱難,由於兄弟二人皆是才華橫溢之士,飽受嫡系子弟排斥,而族老又怕兄弟二人取代嫡系,更是倍加冷落,甚至連家族連族祭都不能他們參加。他得到房玄齡來信之後,這才舉家搬去了鄴城。這麼多年以後,他對家族感情十分淡薄,對他來說,談不上什麼衣錦還鄉,更沒有回家族的打算。再者說了,杜氏祖墳是在關中,更沒必要在襄陽見那些族人了,以他今天的地位和大隋的實力,一旦他登門拜訪,那些人還不得把他供着啊。

    “正是如此”房玄齡笑了一笑,道“我們這次最多隻能呆上三天,着實不能久呆”

    蕭瑀心下一沉,短短三天又能談得了什麼啊他嘗試着問道“房使君這次前來襄陽,打算談什麼呢”

    房玄齡淡淡一笑道“這次要談的內容很多,去年一年,隋唐雙方都經歷了十多場大戰,兩朝都要恢復民生,讓老百姓休養生息幾年吧”

    蕭瑀心說信你纔有鬼呢,要是真的休養生息,你們擴軍幹嘛嘴上卻說道“是啊連年戰爭,天下百姓都快喫不消了,停下來修養幾年,是聖武帝的仁德。”

    蕭瑀試探不出什麼,便不復多言。

    房玄齡、杜如晦、岑文本卻在打量着襄陽,他發現正街雖然寬闊得堪比洛陽天街,但街上行人稀少,偶爾看到幾個人,也都步履匆匆,幾乎每一個人都低着頭,神色張惶的看着這支唐軍,下一刻,就跑掉了。就彷彿看到了惡狼一樣,眼裏帶着警惕或是驚慌之色,見到唐軍沒有追上,似乎又長長的鬆了口氣。

    房玄齡心下了然,看來韓志的情報一點都沒誇張,襄陽人真的被李元吉的武川司嚇壞了,整座巨大的城市都變得草木皆兵,導致百姓看到軍隊就害怕。軍隊本來是保家衛國的利刃堅盾,如今卻成了百姓畏之入虎的惡狼,這又如何能夠得到百姓的支持再回頭看看大隋,只要軍隊所過之處,百姓都是鼓掌歡呼,這才叫軍民一體、上下一心。

    這時,三人看到一隊身着黑甲、外罩白袍的士兵從路邊穿過,一個個下巴高昂,大有目空一切的態度,眼睛都不看使團一眼,行人看見他們都紛紛停下,並躬身施禮,那架勢都恨不得五體投地似的,彷彿看到了皇帝。

    房玄齡不由得冷笑了起來,蕭瑀的視線被擋,並沒有看到武川卒,他不解地笑問“房使君笑什麼”

    “同處一片天空之下,唐朝相國和我們大隋公卿的待遇很是不同,我很感慨。”

    “房使君此話何解”

    “在洛陽的話,如果我這樣帶着蕭使君在天街行走,無論是老叟還是三歲孩童,都會向我們行禮,沒人會理睬巡城士兵,襄陽卻和洛陽相反。說明唐朝很重視軍隊,他們的地位比相國還還高出許多。”

    蕭瑀這才注意到那些武川卒,他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羞愧難當,確實沒人理睬他,而是忙着向武川卒施禮,蕭瑀當然知道這不是百姓擁軍到這等地步,而是武川卒太兇悍了,百姓們不敢得罪這些人,如果現在取代自己一行的是御駕,恐怕百姓都會不管不顧,這道理便是縣官不如現管。

    蕭瑀長嘆一聲,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事實擺在眼前,大家心中都有數的,如果說大隋君臣不知道武川卒的斑斑惡跡,他是絕對不信的。

    房玄齡眉頭深鎖,語重心長的說道“按理說我不應該胡亂評論唐朝國政,不過隋唐兩朝是氣運之爭,本身沒有多大仇恨,而百姓都是受害之人,不管對我大隋來說也好、對唐朝來說也罷,襄陽百姓始終是同族百姓,出於對同族百姓的關心,我還是想說公道自在人心。”

    蕭瑀當然明這句話的含義,但是他卻無言以對,只得言不由衷的說道“房使君關心同族百姓之情,深感欽佩。”

    一行人不再說話,很快就到了李唐禮部安排的驛館。到了內裏,房玄齡、杜如晦相顧失笑,一排排院舍倒是修得富麗堂皇,可是新年之際,卻一個人都沒看到,反觀大隋的大使館區域,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祈求禮部接見的胡商,每天都會排成長龍,禮部一言可斷各種胡商生死,是實實在在的實權部門。可是到了李唐的襄陽,禮部卻是一個擺設。

    蕭瑀明白兩人的意思,老臉又熱又辣,李唐禮部一般都是這樣門可羅雀,說難聽點,他們迎接外使的地方,基本上是養閒人的之所,被安排到禮部的人,代表着他們遠離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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