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隋第三世 >第696章:聖武三十六天罡
    這一場考生示威風波來得猛烈,去得迅捷,不過它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洛陽城各處都在議論此事,各種陰謀論、野心論和權力論在大街小巷之中散佈着。

    而楊侗這一次,對教唆考生鬧事的人殺得毫不手軟,此後若有類似的際遇,只會下手更狠更毒。正如孔穎達所說,‘學得文武事賣與帝王家’乃是千古以來,文人武士共同的嚮往,學習的目的是報效國家、一展胸中所學也好,是避免與草木同朽、屈於市井也罷,只要才華出衆、只要以己之所學考取到功名,每個人都沒錯……但如果一點分清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就人云亦云集結於帝都、大鬧宮城,肯定不可原諒,要是楊侗今天容忍了,以後他們受點委屈了,是不是會光明正大的刺王殺駕?若不嚴加懲治,不足以儆宵小;若不嚴加懲治,只會助長讀書人的囂張氣焰,慢慢形成一個以‘士大夫’爲首的利益羣體,囂張跋扈,排斥異己,架空皇權,日後國將不國……

    處置這夥爲首之士後,楊侗的詔令就在當天,昭示天下。

    “文人飽讀詩書,理應明白是非,爲國分憂,爲百姓張目;如今卻爲一己之私,企圖挑起南北紛爭,此罪責與圖謀分裂國家有何異?朕常聞‘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今大隋數千士子不分青紅皁白,與敵方細作抹黑朝廷,歪曲是實、信口雌黃,並於帝都發動暴亂…如此做法與亂臣賊子何異?此行此舉,不懲戒不足以平民憤,不懲戒不足以正視聽…即日起,若有人再持此言論者,九族盡誅!”

    楊侗此次所下聖旨,超乎尋常的嚴厲。透着聖旨,都能夠可以清晰察覺到皇帝沖天殺氣!隨着聖旨頒佈,一場風波消彌於無形。然而楊侗的追究,令參與這起件事的讀書人,集體倒了大黴。

    “身死受傷者,實爲罪有應得,尤須追究其家人連帶罪責,三代不得錄用;參與打架鬥毆者,吏部、御部、學部亦記錄在冊,罪責嚴重者,終其一生不能參與科考;餘者視罪責輕重,禁考十年、九年、八年不等……律法之尊嚴不容挑釁,大隋文人當引以爲戒。”

    許多人一心苦讀,甚至動用各種關係揚名,以獲取名望,目的便是能夠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入朝爲官,直上九重雲天。

    但是隨着楊侗這道追責令一出,許多人的仕途前路等於至此中斷,頓時哀嘆之聲絡繹不絕。

    說好的法不責衆在哪兒?

    無數被煽動的文人痛哭流涕,也有人憤憤不平,不就是誤會嗎?我們都知道錯了,朝廷還想如何……然而楊侗哪會給他們幡然悔悟的機會?若不嚴懲,日後還會再犯,只有絕了這些一心想當官的人的最大心願,才能讓他們長記性。

    ……

    宣政殿內,楊侗和一干重臣坐在一起議事。

    孔穎達求情道:“聖上,這些文士皆是朝廷急須的人,大多數人是盲從大衆者,這番懲戒,包括了所有人…這也未免太多了一些吧…”

    楊侗笑道:“孔尚書,這可不是你應該說的話啊。”

    “臣覺得學子成纔不易,一下子處罰了這麼多人,心有不忍。”孔穎達是楊侗的堅定支持者,見到那些文士鬧事,心中怒火萬丈,是以指出後來報名的那六千多名南方文士的真實用心是爲了當官。但頭腦發熱過後,卻又不忍心了起來。

    “自從聖上起家至今,從未發生如此惡劣之事。而這夥人觸犯的是國法,自古法不容情。不管有何道理,都無法改變他們犯錯的事實。若今天因爲愛惜他們的才華法外開恩,以後有人不滿足的時候,肯定都會拉幫結派在帝都橫行自如,逼迫朝廷妥協,以達成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到那一步,國法何在,大隋紀律何在?朝廷又拿什麼來約束天下人?”魏徵冷酷的說道:“照他們今日集結的人數,已經到了非法集會、圖謀造反的標準,我還覺得處罰輕了呢。”

    楊侗笑着說道:“朕當初開科取士,一是急需人才,二是給寒士一個機會,動搖士族把持地方官場的定律,三是動搖各方勢力的政局,將各地寒門人才吸引過來爲大隋所用。而不允士族子弟參與科考,是因爲士族有太多傑出人才,要是他們也來考試,寒士肯定競爭不過,十個名額之中,士族子弟能通過真實水平拿下七八個名額,一旦這麼做了,七八成官員會是士族的人,然則他們他通過聯姻等手段,蠶食掉另外三成官員,一步步的形成一個巨大的政治勢力網絡,只有寒士官員佔到八成標準,士族就算再想搞風搞雨,朕也絲毫不擔心了。”

    楊侗這話讓衆人深以爲然。

    名門士族子弟並不全是各族人,大部分都不是他們的本族,他們只是在各族的私學裏讀書,打上各族的烙印,這對他們仕途大有好處,各族需要這些人壯大他們的派系和聲勢,對於送上門來的人才,自然是欣然接納,而一些妖孽之才也被他們以聯姻的手段牢牢掌控,日後想要脫離很難。世世代代如此,便成了一個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各族聯起手來,皇權優勢蕩然無存,爲了打破這個定律,科舉這纔在大隋王朝應運而生。

    “可是聖上。”孔穎達有些不解的說道:“這數千人中,幾乎都是寒士啊。”

    “寒士也可以結合成關中派、幷州派、荊州派、揚州派……然後因利形成北方派、南方派,今天就有這個苗頭,這一次若不嚴加懲戒,南北二派很快就會自發形成,然後排斥異己,紛爭不斷,這比數十個士族派系還要恐怖。”楊恭仁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南方人士在南方爲了自保而接黨可以理解,但南方已經被朝廷收復,朝廷在科舉之上,也是擇優錄取,就不應該有北派、南派的說法,更不能有領袖,不能聚會,若不然,會漸漸演變成第二、第三個關隴貴族,稍有不滿意便會霍亂地方,挑起百姓對朝廷不滿,從而令生靈塗炭,最終達成改朝換代的目的。”

    孔穎達苦笑道:“卑職明白了。”

    他知道楊侗就像不喜歡關隴貴族一樣,憎恨一切士族和利益團體,想要徹底打碎他們,要是這些寒士今天針對的是某個利益集團,楊侗頂多只會誅滅起鬨的那些人,但他們錯就錯在對大隋朝廷發難、對皇權發難。楊侗沒有全部誅殺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楊侗笑了一笑,其實他知道‘官場派系’到了二十一世紀也避免不了,連各個城市都有各個地方的老鄉會,他們自保之餘,目的就是結合在一起,通過各種人脈關係謀取更多利益,但只要在律法之內行事,沒有威脅到國家的穩定,也不會有人計較什麼。所以派系徹底滅亡之說純粹就是說說而已,除非沒有人類的存在。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