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隋第三世 >第860章:李建成的憤怒(求票)
    空曠的御書房一片靜寂,靜得就連炭火爆出的“噼啪”聲都清晰得驚人,李淵早已屏退了宦官、侍衛。

    獨自一人靠在椅子上,靜置於這片寂靜之中。

    他現在的狀態顯得有些差,自打進入成都之後,心裏提着的那股氣已經消散乾淨,人一鬆懈下來,精神越來越差,但越是如此,每天越是輾轉難眠。

    他覺得自己的身子,正在一天天老去。

    說起來,李淵現在挺羨慕裴矩那老頭子,那老貨自從到了成都城以後,呆不了幾天,就在幾名隨從的護衛之下游山玩水,不是去青城山訪道,就是去峨眉山看日出,要麼去都江堰觀看歷史痕跡,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忽然,李淵開始懷念太原風光來,可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去了,他盯着梁頂,喃喃自語,“太原…太原……”

    正懷念到大興之際,他忽然又揉了揉皺紋遍佈的臉頰,強行將這些地方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李淵知道一個人懷念舊事舊物之時,意味着他的心已經老了,但大唐萎靡的國勢力讓還不能老,更不能享受安逸的老年人生活。

    努力定下心神,專注於當前之勢。默默地思索隋唐兩朝的實力對比。

    雖說隋朝軍隊佔領荊州之後,並未如他擔心的那般趁勝追擊,但益州的西城、房陵二郡已被隋軍趁勢佔領,李淵縱使有心在對方立足未穩之際奪回,但他手中的軍隊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士兵的精銳程度,甚至邊兵力都不如隋軍,之又如何去抗衡隋朝百戰雄師?

    無奈。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隋軍心安理得、瀟灑從容的在益州四周佈下重兵,逼得自己不得不調兵應對。

    一想到楊侗的肆無忌憚,悠哉悠哉的宴請天下各國君王使臣,李淵就恨得咬牙切齒,

    隋唐現在就像是兩個賭徒一般,賭局布成之後,雙方都沒有揭開謎底,只管不斷的把家產投到賭局之上,而以大唐現在的家底,怎麼鬥得過擁有八九成江山的隋朝?

    楊侗,這是在逼自己將整個國力都投入到軍隊之上,然後對境內國民橫徵暴斂,一步步走上失去民心的不歸路。

    但大勢在楊侗之手,自己又能如何?

    如果再給他兩三年休養的時間,憑着益州安定了幾百年的家底,完全可以訓練出二十萬精兵。

    但楊侗顯然不會給他這麼多時間,開春之後,必將攻伐益州,而失去李密、林士弘、孟海公這幾路反王的掣肘之後,在接下來的隋唐之戰中,隋朝毫無負擔的攻打唐朝。

    “兒臣參見父皇。”這時,李建成步入御書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皇兒來得正好,坐吧。”李淵坐正身子,看了溫文爾雅的長子,露出滿意之色。這個兒子自從他仕隋以後,小小年紀就爲自己、爲李氏家族默默付出,從末讓自己帶來麻煩過;本以爲他會經受不住皇位誘惑,或明或暗的提及‘禪位’之事,誰知他入蜀以後,不僅只字未題,還深居簡出,甚至連政務都很少插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這種自覺自律令李淵甚是放心。

    “謝父皇。”李建成坐到下首,問道:“不知父皇緊急召見兒臣,所爲何事?”

    “我們的細作從大興發來準確情報,說是楊侗不僅對隋軍進行進行大規模裁撤,還進行大規模整編,秦瓊從原三軍、五軍抽出四萬人北上漠南,成立了隋朝新的第三軍,原三軍所剩兵力拆分到遼東第四軍、第十軍,之後,薛萬徹的第十軍和王伏寶的第九軍,併爲第九軍,荊州方向的隋軍經過去蕪存菁,成爲新的第十軍,人數六萬,主將是李靖,副將是杜伏威和段德操。如今第二軍在交州、第三軍在漠南、第四軍在遼東、第五軍在大興、第八軍在西域,九、十兩軍大動干戈修整,也就是說,在我大唐邊境,能夠隨時作戰的只有江源兵力五萬的第一軍、兵力四萬的西城第六軍、兵力五萬的漢川第七軍,至於漢陽方向的堯君素則是雜兵。”

    李淵看了李建成一眼,笑着說道:“皇兒,朕和各位重臣認爲這是一個機會,現在我們已經從益州豪族獲得大量錢糧和軍隊,完全可以重振旗鼓,唯一缺的就是時間,可楊侗居然在天下未定之時,以衛爲建制,對隋軍進行大刀闊斧的改良。皇兒,你說是不是天意?”

    李建成沉吟片刻,說道:“父皇,兒臣卻有不同看法。”

    “說說看。”

    “父皇,益州多關山,蜀道難如登天,能讓數萬大軍擺開陣勢的地方只有成都平原,除此以外的其他地方,兵多兵少其實都一樣,兒臣懷疑楊侗這是故意以大規模整頓軍隊的方式來麻痹我們。”李建成拱手道:“雖然兒臣猜不透楊侗的目所在,但一定對我大唐不利。”

    李建成這番話,就像剛剛燃起的火被冷水潑下,李淵李淵臉色微微一沉,嘆息道:“還是皇兒看得透徹。”

    “父皇,雖說楊侗必有陰謀,但我們只要做好兩件事,照樣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何事?”

    “早在曹魏時期,劉曄就對曹操強調說割據益州的劉備看似弱小,但潛力無窮,一旦放鬆,必然讓劉備在益州站穩腳跟,之後內有良將賢相、外有四塞天險,要攻克就很難了,但曹操沒有聽從。結果蜀漢真如劉曄所料,以一州之地耗死了擁有大半個天下的曹操、曹丕、曹睿三代。”李建成看了認真聆聽的李淵一眼,繼續說道:“我大唐上下同心同德,只需派心腹之將堅守險關要塞,隋朝縱有百萬強兵亦打不進來,這恢復的時間不就是爭取到了嗎?所以說,關鍵還得看我們自己,不能將希望放在隋朝的改制身上。”

    李淵目光一亮,變得神采奕奕:“第二件事呢?”

    “今之大唐,內憂只有太和軍、獨孤武都,只需將之殲滅,我大唐即可安心發展,然後將兵鋒指向內部不合的南詔。以實戰來實現訓練精兵強將的目的,同時也能以南詔數郡之地和百萬人口補充大唐,增加稅賦收入。”李建成說道:“據兒臣所知,南詔南部氣候溫和,一年三熟都不在話下。”

    李淵興奮道:“南詔當真可以一年三熟?”

    “正是如此。”李建成點頭道。

    李淵點了點頭,仔細思索着李建成這番話,太和軍、獨孤武都要滅、南詔要打,但當務之急還是防止隋軍來犯,在各處關山險塞派遣心腹鎮守,以免有人裏通敵外。

    想了一想,又問道:“僚人呢,皇兒好像將這敵人漏掉了。”

    說起這個,李淵氣憤之極。

    正是僚人半路劫駕,使他損失慘重,不僅使來自荊州的錢糧財富沉入長江,還損失了數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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